下午六时，看着前面这座装潢得金碧辉煌的建筑物——紫城最大的销金窝富皇皇宫，张可可内心充满了挣扎。

她知道她没得选择。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富皇皇宫，她按着之前庞诀说的到达顶楼，是一间员工的休息室。里面坐着好些穿着吊带性感短裙的女孩在化妆，见到张可可走进来像是极为平常似的一件事情，大家都没有留意到，继续她们手上的动作。

倒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手拿对讲机，扎着低马尾的女人向她走了过来。

她上下打量一番张可可，问道：“你就是张可可？”

张可可从没有被一个女人用这样赤果果的目光打量过，她有些怯，下意识的向后移了移腿：“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穿西服的女人重新从上到下打量了张可可一遍，像是对张可可的外形很满意般用着大姐大的语气说道：“我是露露，你跟她们一样叫我露露姐，进了我这组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谨，放轻松点，去换衣服吧。”

她看了眼四周的环境，知道露露姐说的衣服是那种吊带性.感短裙。

“我没有带衣服。”张可可小声地说。

露露姐转过头扫视了一圈，最后眼光落在一个跟张可可身材差不多的女孩身上：“关关，你有备用衣服吧？借给可可。”

被点名的女孩子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边眼睛画得黝黑亮大，另一边没来得及画，两边眼睛看起来极度不协调，她看了张可可一眼，不满地努努嘴，“真麻烦。”她抱怨地说了一句还是站了起来走向储物柜，拿出一条紫色的露背吊带递给可可：“给！”

张可可接过衣服：“谢谢。”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进入这里，我首先跟你说一下规矩，”露露姐说：“在我这里是2、5、8的你明白吗？”

张可可点头。

“我的抽佣是1、2、3，如果客人大方给你多的那些全归你，明白吗？”露露姐说。

张可可点头。

“进入这一行，都是不容易的人，选择卖笑为生，那么再苦再累，有什么情绪都给我往肚子里吞，在客人面前永远都要笑容满脸，哪怕你前一秒种知道你的家人过身的消息，只要你站在客人面前，你都要给我笑，明不明白？”

“明白。”张可可小声地回答说。

“关关，带一下新人。”露露姐交代完就拿着对讲机离开了休息室。

关关指着角落边上的更衣室：“你去那边换衣服，储物架的话，你要去跟那边跟管理员申请。”

“谢谢。”张可可点头说道。

“你什么都没有带就这么来了啊？”关关看着她两手空空的样子。

“嗯？”张可可第一次踏进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带些什么。

“化妆品的话，你一会用我的吧，下次记得自己带。”关关说完就回座位去继续化妆。

张可可拿着衣服，走向更衣室。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把衣服换上，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少布料的衣服，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但眼前的女孩子们个个大大方方没当自己的衣服是一回事，她也就放下矫情，大大方方走向关关。

关关抬头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心道：“这是个什么人啊？知道要来这种场合上班，居然还穿着运动鞋！”

她叹了一口气，让张可可坐下，自己走向另一位正在化妆的女孩：“心心姐，你有带多的鞋子吗？借我用一晚呗。”

被唤作心心的女孩子眼都没有抬一下，丢给她一把钥匙：“自己去拿！”

“谢谢心心姐！”说完就往储物柜方向走去，一会手里便多了一双深色的高跟鞋。

她把鞋递向张可可，语气略显不满：“换上吧。”

张可可只有谢谢，没有再多的话。她一个新人来到这里什么都不懂，净给这个叫关关的人添麻烦，她自己也觉得有点抱歉。

关关虽然眼里对张可可充满了嫌弃，但还是好好地给她画了妆，她对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充满无奈，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般，能照顾她尽可能照顾。

毕竟来到这里讨生活的人又有几个是容易的？何必在不幸的基础上再增添不幸？

关关看着妆后的张可可不得不羡慕，张可可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化妆之前或者无法凸显她五官的优点，但妆后，这五官立体感马上呈现出来，大大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般的水灵，可惜不太澄澈。侧脸看五官配合着脸型更显菱角分明，不管第一眼还是盯着看好些时间都会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很好看。

把她扎起的头发缓缓放下，刚及过胸前乌黑长发衬托得她的气质很单纯。看到这里，关关也不自觉地说：“你这样子，只要性格放开点，一定会成为这里的头牌。”

张可可不喜欢头牌这个词，她觉得没有这个词她还能自欺欺人，但如果有了这个词，就彻底把她拉回到现实，让她知道自己的生活这么的不堪。

晚上7点半，露露姐从楼下用对讲机呼唤楼上的管理员，让她的队到3楼A字房。

关关推了一下张可可，“走吧，跟着我。”

张可可只好跟着关关和一行人来到3楼A字房，在门前排好了队。

露露姐交代道：“你们分成3组，听我命令，一组一组进。”

说着露露姐走了进去，拍了拍手掌，第一组人员就开始陆续进场。

几个肥头大耳的人坐在沙发上色眯眯地看着一个个走进来的女孩子，双目发光，**裸地盯着面前的女孩们来来回回看了好久，恨不得双眼突然有了透视功能，能透穿她们的衣服似的。

看了又看，选了又选，到最后，只有一位被留下。

露露姐安排第二组进场，张可可跟着关关在第二组，不同于前面大大方方进场的姐姐们，张可可虽然尽量装作大方，但还是经验不足略显紧张。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张可可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张可可看，他伸出手指指向张可可，双目里尽是发现金子似的生怕一个转眼美人就消失不见，“穿紫色衣服的那个过来。”

张可可知道他叫的是自己，怯怯向前迈出了一步。露露姐马上走到男人的位置旁，笑着对男人说：“哥，这个今天不太方便，要不我给你选一个？”

“有什么不太方便的！”男人盯着张可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才不管她方便不方便，他来消费，他方便就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