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殷欣稍加休息，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Mr Alan的手机。

电话响了几声，背景先是嘈杂的“轰隆”声，接着一位听上去蛮沉稳的男子的声音大声应着：“Hello!（喂？）”

殷欣用英语说：“Hello! Mr Alan please.（喂？请问是艾伦先生吗？）”

“Yes. Speaking.（我是，你哪位？）”背景噪音小了点，看来这位艾伦先生尽量躲开了噪音。

殷欣尽量用不太熟练的英语说：“This is Cindy calling from Scot Group. I’m the person in charge of the structure design for the wet market project in Yishun.（我是斯考特集团的Cindy，负责义顺那个菜市场的结构设计。）”

对方一听殷欣是负责菜市场项目的图纸设计人员，就开始大声地用英语说了一堆话，语气好像很生气。殷欣开始的时候还在仔细听他在讲什么，谁知对方越讲越快，越讲越大声，她撇了撇嘴，心想：这是哪儿来的大叔啊？怎么这么多牢骚？还唠叨起来没完了？她干脆不听了，把话筒拿得离耳朵远一点，等着对方讲完。

对方抱怨了一通，听殷欣这边没动静，就问道：“Hello! Are you there?（喂？你还在吗？）”

殷欣答应着：“Yes.（在。）”又接着问：“Can you speak mandarin?（你会讲华语吗？）”

对方停了几秒钟，接着用华语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你不会听英语，害我白讲这么半天。”

殷欣赶紧说：“没有白讲，我听见你说我们的图纸已经晚了两个星期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这个project（项目）的。”

“好了，那图纸几时给我？”对方很不客气。

“我需要去看一下现场。”殷欣也不客气地说。

“我现在在另外一个site（工地），下午还要开会。你明天上午来吧，我会在那里等你。”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殷欣还想跟他说，要看Mr Pang 有没有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她看了看话筒有点生气，自言自语道：“没礼貌！”

放下电话，殷欣伸长脖子看了看Mr Eric的办公室，看见Mr Eric已经进来了办公室，就站了起来，向Mr Eric的办公室走去。

Mr Eric的办公室开着门，殷欣礼貌地敲了敲门。

Mr Eric看到是殷欣，就微笑着说：“Cindy，找我？”

殷欣走进办公室，站在Mr Eric的办公桌前，说：“昨天开会的时候，您说让我做那个wet market（菜市场）的project（项目），早上Lucy已经拿给我了，今天上午我把资料和图纸大概看了一遍，我想去site（工地）看一下。”她现在说话已经完全是新加坡式的华语了。

Mr Eric依然微笑着说：“让Ah Pang（冯先生）带你去。”

殷欣站着没动。

Mr Eric看了看殷欣，反应过来，“噢，你们还不认识？”说着他就拿起桌上的电话，打通了Mr Pang的手机，用福建话问他在哪里，让他到办公室来一趟。

没几分钟Mr Pang大步走进了Mr Eric的办公室。

Mr Eric对Mr Pang依然用福建话说，让他带殷欣去义顺的工地看看，Mr Pang点着头。

殷欣听本地人讲福建话多了，也能听个大概，就插了一句：“Mr Alan说明天上午。”

Mr Eric对Mr Pang用华语说：“明天上午你带Cindy去义顺。”

Mr Pang看了看殷欣，微笑着点了点头。

从Mr Eric的办公室出来，Mr Pang问殷欣：“去工地要穿safety boot（安全鞋），戴helmet（安全帽），你有吗？”

殷欣摇了摇头。

Mr Pang带着殷欣去后勤部领了安全鞋和安全帽，他又对殷欣说：“去工地不可以穿裙，明天你需要带长袖衣服和长裤来。”

殷欣感激地看着Mr Pang，不住地点头。

次日，殷欣带了一件长袖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去了公司。上午九点多，Mr Pang走到她的座位旁对她说现在跟他去工地，她赶紧换好了衣服，穿了安全鞋，又拿了安全帽，跟着Mr Pang走出了办公室。

一出了公司，Mr Pang明显地轻松多了。

殷欣跟着Mr Pang走到车库才看到那是一辆很旧的、满是灰土的轿车，Mr Pang告诉她这辆车是公司的，专门跑工地的。

殷欣坐进车里，感觉车里有很重的烟味，她不由得用手揉了揉鼻子。

Mr Pang看了看殷欣，笑着说：“习惯就好了。”殷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Mr Pang主动跟殷欣聊天，两个人聊得很是投机。

Mr Pang是新加坡人，现年48岁，娶了新加坡对面马来西亚柔佛州的华族女子做老婆，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他在新加坡挣钱养活着他们一家五口，还有老婆的父母，好在因为新币的兑换率很高，所以，虽然他的家庭负担较重，但也还算过得去。他的大的孩子今年要考大学了，他很引以为傲，因为这个孩子读的是柔佛州最好的中学，在三个孩子里面，她的学习成绩最好，他对老大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也问了殷欣的情况，殷欣就把她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Mr Pang说：“新加坡的project（工程项目）都差不多，特别是住屋，不用担心，做一个就懂了。现在这个wet market project（菜市场项目）很容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殷欣微笑着对Mr Pang说：“Mr Pang，到时候做project的时候，还真少不了您的指点和帮助呢！”

Mr Pang笑着说：“应该的。”

殷欣觉得Mr Pang的人很随和，对家庭又很有责任心，不由得从心底里对他非常敬重。

殷欣想起了前一天跟Mr Alan通话的情景，就问：“这个wet market project（菜市场项目）的PM（项目经理）好像脾气不太好。”

Mr Pang笑了两声，问道：“怎么了？”

殷欣有点不悦地说：“我昨天给他打电话想跟他安排时间到site（工地）走一走，谁知他一接电话就把我训了一通，说我们没给他图纸，都晚了两个星期了什么的。”

Mr Pang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等一下见到Alan我要说说他。”

殷欣笑了笑说：“不用。”

半个小时后，Mr Pang和殷欣到了菜市场的工地。工地不大，也就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临时菜市场，摊贩们正在里面营业，原来菜市场里的摊位都搬空了。

在菜市场外面的一角有一个集装箱，集装箱上有窗户、门和一个冷气主机。Mr Pang带着殷欣走了过去，殷欣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集装箱是这个工地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一走进去殷欣就感觉舒服多了。办公室不大，十几个平米，两个办公桌，一个铁皮柜，几把椅子。

见Mr Pang和殷欣走进办公室，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一位年轻人，赶紧站了起来，跟Mr Pang打招呼。殷欣迅速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30多岁，微黑，样貌还算英俊，浓眉大眼，身高1.75米左右，身穿黑色T恤和牛仔裤。她猜想这人应该就是跟她通话的那位“大叔”，心里说着：原来“大叔”是个毛头小伙子。

Mr Pang微笑着问道：“Hi Alan， how come this project is also in charged by you?（艾伦，怎么这个项目也是你负责啊？）”

Alan叹了口气，又开始向Mr Pang用英语抱怨，大概是在说他的写字楼的项目已经很赶了，老板又让他来管这个小项目，还没有图纸，他的火很大。

殷欣站在一边，心里又说着：这个人原来是个“牢骚大王”啊！

Mr Pang微笑着拍着Alan的肩膀，用福建话说：“做什么工作都是做，老弟，消消气。”接着，Mr Pang又开玩笑地用华语对Alan说：“你有气也不该对我们的Cindy小姐撒啊！”然后，他又换成了福建话，说：“人家刚刚来公司，又是第一次做project（项目），你这样跟人家大声说话，把她吓坏了怎么办？”

殷欣站在旁边知道Mr Pang在说她，她并不理会，走到墙边看着墙上贴着的施工进度图表。

Alan一边用福建话为自己辩解，一边看向殷欣，还时不时地打量殷欣。

Mr Pang和Alan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用福建话聊了一会儿，他的表情渐渐松弛下来，语气也柔和多了。他转向殷欣，想了一下说：“嗯……Cindy，我们去外面看看。”说着，他关了办公室的冷气和灯，出门时随手把门锁上了。

Alan，33岁，未婚，马来西亚吉隆坡人，高中毕业后去澳洲完成了大学学业，所学科目土木工程。毕业后，在澳洲工作了几年，然后来新加坡工作，加入斯考特集团工程部已经六年多，他同时拥有澳洲和新加坡的永久居民权。

殷欣跟随着Mr Pang和Alan走进了旧菜市场。旧的菜市场里面基本上就是平地，没有外墙，屋顶也是简易的合成纤维板的，已经非常的老旧，屋顶还有两排照明灯，电线走的都是明线，与照明灯相间有两排风扇，照明灯、电线和风扇都十分破旧，挂满灰尘。按照新的设计，将在这块平地上按摊位类别如卖菜、卖肉、卖鱼等，用混凝土建造摆放台，还有水喉出口，排水口、排水沟等，还要建造几个结构柱撑起屋顶，屋顶采用钢结构，上面铺新型的耐高温合成板材，钢架上还需要设置几排节能灯和吊扇，地面也要用钢筋混凝土重新做过。

殷欣仔细查看着菜市场的原有情况，想着该怎样设计结构图，她又去看了几个现有水管的入水口和排水口，把看到的情况都记在了心里。

在殷欣查看周边情况的时候，Mr Pang和Alan一直在不远处用英语交谈，见殷欣看完了，Alan对殷欣说：“这个project很简单，三天时间给我图纸。”

殷欣想了一下，说：“三天可能做不完，一个星期。”她担心自己对电脑不熟悉，可能要花点时间学习用电脑算图和画图。

Alan着急地说：“你知道我晚交工一天要被罚多少钱吗？现在已经晚了两个星期了，你早给我图纸，我赶一赶可能还能赶回来，再拖一个星期，把我拉去卖了算了。”

Mr Pang一听在一旁偷笑。

殷欣知道Alan在开玩笑，三天的时间，她真的没把握，就说：“五天。”

Alan又显出着急的样子，说：“你以为真的在巴刹（菜市场）买菜呐？还跟我讨价还价。”

Mr Pang过来帮忙了，他说：“Cindy刚来公司，这是她做的第一个project，你要给她时间学习嘛。”

Alan又转向了Mr Pang，认真地说：“It’s not an excuse.（这不是借口。）”他又转向殷欣，笑着说：“这样吧，三天你给我图纸，我请你吃饭。”

殷欣没说话，心里想着怎样可以三天把图纸做出来。

Mr Pang笑着说：“听者有份啊！”

Alan笑着拍着Mr Pang的肩膀说：“当然。”

殷欣着急回办公室画图，Mr Pang只好先送她回了办公室，Alan也驱车回去了他的写字楼的工地。

殷欣回办公室后，就开始着手用电脑程序来进行计算工作，因为没什么荷重，计算并不难，只要把数据输入电脑，电脑程序会自动算出结果。程序上的事她不懂就问坐在她身后的露西，要不然就问坐在她身边的安东尼。

殷欣很快就算好了地面、摊位平台和柱子所需要的钢筋的尺寸和水泥标号，然后她开始计算屋顶钢架角钢的尺寸。她越做越熟练，等一切都算好了，就开始用电脑画图。用电脑画图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些困难，首先对整个画图的电脑操作系统不熟悉，再有就是画图软件中的很多功能标示都是英文的，她必须先搞清楚这些英文是什么意思，然后再去研究每一个标示的功能。

殷欣在中国没有用电脑画过图，所以对画图的软件一无所知，现在又是时间紧任务重，她这时有些后悔，为什么有时间的时候没有好好静下心来研究这个画图软件，每天只是去研究那些合同和标的图纸什么的，现在真的要上战场了，才来临阵磨枪！虽然她的心里很着急，希望能尽快把图画出来，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要想在在新加坡成为一个真正的搞设计的建筑工程师，搞明白这个画图软件的操作是她必须要经过的一道坎儿，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上。

殷欣静下心来一边画图一边研究这个画图软件，除了问露西和安东尼，午餐的时候她也会就一些技术问题询问苏菲，然后把每一个电脑中的图标的功能和操作方法都用纸记下来。

三天里，殷欣每天晚上都加班到10点，凭着一股子冲劲，第四天早上，她把画好的图纸电子版让露西审阅。

露西看着殷欣电脑里的计算书和画好的图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在心里直给殷欣竖大拇指。她给殷欣的图纸提了一点建议，并指出了一些微小的错误，殷欣马上就改正了。

最后，露西看着改好的图纸点着头说：“印图吧。”

殷欣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把图纸存进磁盘，然后拿着磁盘快速走去了印图室。

图纸印好了，殷欣拿给露西签字。

露西又大概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马上签了字，然后她拿着殷欣画好的图纸走去了Mr Eric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露西拿着Mr Eric签了字、盖好章的图纸回到殷欣的座位旁，笑着说：“去印图吧，然后尽快让Mr Pang拿去给Alan。”

殷欣高兴地看着自己在新加坡的第一个设计项目，心中充满喜悦，她马上拿着图纸快步走去印图室印图。回来后，她拿起电话打给Mr Pang，让他把图纸拿去给Alan。

半个小时后，Mr Pang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办公室，他径直走到了殷欣的办公桌前，殷欣把图纸交给了他。

Mr Pang看了看殷欣，开玩笑地说：“这回Alan一定要请客了。”说完，快速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Mr Pang走出了办公室，殷欣如释重负，她伸展了一下腰肢，然后拿了水杯，准备去茶水间冲杯咖啡，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赶紧拿起了电话听筒，原来是Mr Eric让殷欣去他的办公室。殷欣只好放下水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去了Mr Eric的办公室。

殷欣一走进Mr Eric的办公室，就看见Mr Eric笑眯眯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看着她，她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Mr Eric示意殷欣坐下，殷欣跟上次一样轻轻坐了半个椅子。

Mr Eric说：“刚才Lucy来跟我说了，你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那个巴刹（马来语，菜市场）的图纸画好了。”他赞许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如果说苏菲的中式花园的构思让Mr Eric对苏菲刮目相看的话，殷欣这次三天就把一个小项目的结构图画好了，更是让他对中国来的工程师刮目相看了，在他眼里，中国的女工程师不仅有美丽的外表，还有学识，有工作能力。这次，苏菲和殷欣真的让他捡到宝了！他的心里此时已是心花怒放，开心得不得了。

殷欣见Mr Eric夸她，就笑着说：“这个project（项目）比较简单，而且我们已经晚了两个星期给他们图纸了，那个PM（项目经理）很着急，他让我三天必须给他。”

Mr Eric一愣，问道：“那个Alan是吗？下次我见到他要好好说说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的人。”

殷欣知道Mr Eric是在开玩笑，就笑了笑，没说话。

Mr Eric停了一下，微笑着对殷欣说：“刚才Lucy跟我说，想让你参加写字楼那个project（项目），我觉得这样也好，给你机会多熟悉你今后的工作，你看可以吗？”

殷欣有点受宠若惊，哪里有自己的上司问自己要不要做工作的？她赶紧回答：“我听您安排。”

Mr Eric微笑着点点头，说：“好，你去找Lucy吧。”

殷欣从Mr Eric的办公室走出来后就直接去找了露西，露西给她的工作是设计写字楼设备层的楼板。

所有的多层建筑一般在底层和顶层都会有设备层，用以放置一些设备，如空调主机、给排水压力泵、电气控制箱、电梯机房等。对于高层建筑，一般需要在中间某一层多设置一个设备层，目的是为了降低设备的造价。中间设备层的设计跟标准层有很大区别，因为需要放置很多设备，楼板的承载能力要比标准层大，层高也跟标准层不一样，依设备的高低而定，还有预留管线的留孔留洞，还要考虑到防水、防震等，所以设备层必须另外设计，而且难度较大，需要参考很多数据。

现在，露西把写字楼的设备层让殷欣设计，看来是肯定了她的工作能力。

殷欣看了一眼项目的名称，是在商业区，就问道：“这个写字楼是不是裙楼屋顶有中式花园的那个？”

露西点了点头，说道：“mechanical floor（设备层）在27层，现在他们还在做下面shopping centre（商场）的地下层，你有的是时间，不用着急，先熟悉资料和图纸，那些machine（设备）的资料还没有，main con（甲方）还没有定，你要慢慢跟他们拿。”

殷欣点着头，转身把资料和图纸拿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她刚坐下，又有电话打来，她拿起了电话，电话是Alan打来的。

Alan大声说着：“Hi Cindy，Ah Pang让我请你吃饭，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殷欣笑了笑，说：“开玩笑的，别当真。”

Alan笑着说：“我是认真的。”

殷欣也笑着说：“好吧，等我有空了再告诉你，现在很忙。”说完，她也学着Alan的样子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她笑了笑，然后开始看起图纸来。

从这一天开始，殷欣真正开始了她在新加坡的工程师生涯。

要过圣诞节了，新加坡到处都呈现出一派欢快的节日气氛。

圣诞节是新加坡一年当中几个重要的节日之一，每年的这个时候，新加坡都是热闹非凡，为了庆祝这一盛大节日，新加坡各地纷纷推出各种活动。

每年的十二月份，新加坡著名的购物街乌节路都会被精心装饰一番，这个时候走进乌节路好似走进了童话世界，到处都是星光闪耀，用彩灯装点的圣诞老人坐在麋鹿拉着的雪橇上悬挂在半空中，一棵棵高大的、挂满各种饰物的圣诞树比比皆是，到处都能看到红色的圣诞花。

这个时候各大商店为了吸引顾客和游客，纷纷进行大减价，减价幅度非常大，都的甚至可以达到半价，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乌节路几乎每天都是人潮汹涌，人们在尽情购物之余，还能欣赏美丽的圣诞装饰。

新加坡生活着不同种族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这个时候全岛的酒店和餐厅都会纷纷推出圣诞菜单，不仅保留了像火鸡这样的圣诞传统美食，同时对其进行改良，加入生姜、辣椒等亚洲香料和草药，使西方的传统美食融合了新加坡的本地特色，独有一番风味。

圣诞节的各种活动也是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狂欢者，比较大型的活动有西罗索海滩和滨海湾的跨年倒数派对、乌节路圣诞大狂欢等。

这天上午，殷欣突然接到了赵子伟的电话，约她圣诞节那天出来走走，她欣喜若狂。来新加坡这么久了，她还没有去过哪里，所以听赵子伟一说出来走走，她马上就答应了。两人约定，圣诞节上午11点在政府大厦地铁站出口见面。

中午吃午餐时，苏菲问殷欣：“圣诞节是公共假期，要不要出去走走？”

殷欣不好意思地说：“哎呀，真不凑巧！今天上午我的校友赵大哥刚刚打给我，那天要一起出去。”

苏菲眯着眼睛看着殷欣，故意打趣道：“哦—，佳人有约啊！”

“哪里是什么‘佳人有约’！我们是同一天坐同一趟飞机来新加坡的，要不是他，我可能就不来了。”然后殷欣把她来新加坡的前前后后告诉了苏菲。

苏菲听了感到很新奇，也很高兴，笑着说：“这么说我也应该谢谢这位赵大哥啦，要不然现在在公司我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殷欣听了，也笑着说：“我一定向他转达你的谢意。”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