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
当看到前方的金乌村浓烟滚滚,孟辰旋即面色惊变,顿时化作一道残影而去。
虽然孟辰有些冲动,但是太古灵狐也没阻止,如果要是有危险,它的神识恐怕早就察觉到了,但是那个金乌村此刻根本没了任何生命的气息,周围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可以说,金乌村的人已经身遭不测,而行凶者恐怕也早就离去了。
嗖!
孟辰急速掠过平地,黑色的武袍更是掀起一股凌厉的劲风,当他来到了村口之后,村内的情景顿时让他浑身震颤,神色震惊。
“这……”
就连阅历颇多的太古灵狐也被这一幕被震惊的一时无言。
只见村口的大门燃起熊熊烈火,金乌村的牌匾也焦黑大半,里面的村屋更是烧毁殆尽,腥浓的鲜血弥漫在空气之中。
在一片狼藉的村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早已没了气息的村民,他们尸首分离,死状各异,很是残忍,更让孟辰怒不可解的是,行凶者竟然连一个三岁的孩子也不放过,而那孩子的泪痕并没有干涸,暗淡无神的大眼睛呈现出临死前的哭闹和害怕。
咔嚓嚓!
孟辰浑身震颤,眼眸中爆发出无边的怒火,双手的指甲更是深深地攥入掌心之中,一股寒意彻骨的冰冷杀气在这焚烧的火焰中瞬间散开。
“哎,太可怜了。”
虽然人族和妖兽誓不两立,但是面对这种惨景也让太古灵狐不禁发出一丝沉叹,妖兽尚且还有一丝良知,但是人族的冷漠和残忍,已经泯灭了任何怜悯之心。
因为愤怒,此刻的孟辰神色冷如冰窟,一言不发的走进入了金乌村,在一个死去多时的小女孩跟前停了下来,只见她的小手死死的抓住那个破布娃娃,身体紧紧蜷缩地躺在地上,在她的胸前更是有着一道惊心怵目的伤口,眼睛失神而无助。
孟辰微微蹲下身子,手颤抖着,轻轻地将小女孩的眼睛微微蒙上,当他触及到对方的额头时,传来的冰凉手感让他心中一颤,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自责之心。
他虽然和这些人没有任何交集,但是面对这一切所发生的灾难,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如果他早来几天,恐怕也不会出现这种局面,就算是能够救下几人,他的心也会多少有些好受,可是现在……
“快……快走……”
突然间,一道微弱的声音在前方的水井旁响起。
孟辰猛然抬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死死盯着自己。
“老伯!”
孟辰瞬间来到老人面前,只见老人的伤口血流如注,当下运气元力为其止血,但是却被老人惨然一笑给阻止了。
只见老人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的说道:“快……快走,他,他们还会回来的。”
孟辰神色一寒,沉声道:“是谁干的?”
老人仿佛又看到了之前那些恐怖的场景,神色很是痛苦,无言的摇着头。
见老人如此,孟辰又问道:“那他们去了哪里?”
他知道,行凶者一定不是一个人,而且如此屠戮一个村庄,显然是想要毁尸灭迹,而衣衣等人的隐藏处就是这里,对方的到来一定是发现了他们,不过他一路观察,并没有发现任何衣衣等人还有血衣卫的尸体,想必他们并没有遇到不测。
但是他们既然逃走了,追杀他们的人定然也追了过去。
只见老人的目光看向另一个村口的方向,微弱的说道:“他们去追那些外来人了。”
外来人?
孟辰心中一震,那定是衣衣他们了。
“孟辰,事不宜迟,赶紧追过去吧。”太古灵狐凝声道。
对于这些人,太古灵狐也是怒火四起,虽然它也生性好杀,但是也没有如此残忍,所以对于那伙人,如果它有肉身,早就将他们碎尸万段了。
“不要管我了,我这条老命也活不长了,不过可恨的是,我们金乌村算是亡了呀……”
说到这,老人微微抽搐,浑浊的眼神显露出一丝愤恨,最后的一缕生机也戛然而止。
孟辰面色一寒的将老人的眼睛闭上,随后霍然起身,一抹森寒的气息显露在手中,只见发出一丝丝龙吟的龙雀刀出现在了手中,一股凌天杀意从心中暴然而起。
“老狐狸!”孟辰一声冷喝。
太古灵狐当下会意,旋即神识一扫,方圆三十里尽归心中,凝声道:“在正北方向,有两拨人正在快速的移动中。”
嗖!
孟辰爆射而起,化作一阵狂风朝正北方向而去。
他担心衣衣等人,但是更加自责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耽误,这金乌村的村民也不会有此等劫难,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行凶者统统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为的是,给金乌村一个交代!
嗖!
嗖!
十几个身影快速的在丛林中疾驰,而在他们身后一里之外,又是十几个人追赶过来。
“福管家,他们追上来了!”
负责殿后的三个人,只回来了一个人,而且身上有着好几处伤口,显然拼命的阻挡对方追杀的速度,不过敌众我寡之下,只有一个血衣卫逃了出来。
福伯此刻也是一身青衫武袍,手握三尺寒剑,听到来人的禀报后,面色一沉,当下喝道:“停止前进!”
一声令下,血衣卫十几人立刻停了下来,其中两个人身上背着衣衣和赖瓜瓜,衣衣是个小女孩,自然不重,而赖瓜瓜只是一个炼丹师,丝毫没有修为,所以他们二人只能由两名血衣卫背着前行。
而也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这才拖延了前进速度。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后,只见福伯看向背着衣衣和赖瓜瓜的两个血衣卫,说道:“你们二人务必带他们去下一个隐藏处,不得有误,其余人等全部留下,与我一起,和他们拼死血战!”
“福管家,这……”那背着衣衣的血衣卫语气急切。
“不要多说了,我意已决,小姐的事情不能被破坏,这两个人必须活着。”福伯面色凝沉,语气不容有任何反驳。
不过就在这时,赖瓜瓜突然从血衣卫的背上挣脱下来,沉声说道:“我也不走了,你们二人就护着衣衣小姐离开吧,我赖瓜瓜年过百半也算是活够了,衣衣还小,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赖丹师,你……”福伯眉头一皱。
赖瓜瓜洒然一笑,说道:“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
“赖伯伯,福伯伯,衣衣也不走了,衣衣也要留下来。”正说着,衣衣也想要从血衣卫的背上下来,但是她的力气岂能顶过血衣卫,在挣扎了半天,也没有下来。
对于懂事的衣衣来说,自从孟辰哥哥离开后,她一直在拍卖行生活,可以说赖伯伯和福伯伯都很照顾自己,而她也知道有人要杀他们,她也不能独自离开。
“胡闹。”
往常从不对衣衣发脾气的赖瓜瓜一瞪眼,说道:“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孟辰哥哥了?”
衣衣眼睛微微泛红,虽然她很想孟辰哥哥,但是她也舍不得赖伯伯和福伯伯。
福伯也是眼睛微红,衣衣乖巧听话,很懂事,但是此时此刻,对方步步紧逼,于公于私,他也绝对不能让衣衣有事,所以暗中给那两个血衣卫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快点离去。
而那两个血衣卫也是沉重的点了点头,当即离开,而衣衣却是眼睛通红,两道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