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4:178 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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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奇怪的是,孙刃的语气太肯定了。

夜里视线不好,通常人回答这样的问题,会说:“我没有看到人……”或是别的话,而他肯定是说没有。

要不然就是自信,要不然就是想要掩盖什么。

她皱了皱眉,收回视线和张丙中道:“兵马司的人一会儿就来,阿丙,你先冷静一下,想一想最近几日二丫可有什么异常,若是能知道她今天出门去见的人是谁,应该会好查一点。”

张丙中蹙着眉抱着二丫,手臂不停的抖着。二丫喊他一声叔叔,他却没能将这个侄女照顾好。

愧对他的父母,愧对所有的兄弟。

“她没有和我说。”张丙中摇了摇头,眼睛通红,“那双鞋是她来时就放在包袱里的,是早就做好的。我要写信问一问二当家,或许二当家能知道。”

顾若离沉默的点了点头。

稍后兵马司的人过来,将此事前后记录检查了一遍,顾若离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二丫,说了死者死因。

等事情办妥后,天已经亮了,张丙中直接将二丫送去了城外的法华寺。

顾若离陪着他庙里的事情办好,商量了做法事和火化的事情,又派人去青阳送信,让刘柏山来一趟。

“孙刃。”顾若离看了一眼孙刃,指了指后面,“你随我来一趟。”

孙刃目光动了动,跟着顾若离去了后面,她回头看着他问道:“你是真的在那里看到二丫的?”

“是!”孙刃点头,语气依旧肯定,“属下去时她就在那边,至于有没有人看到,她身下为什么还有雪,就不得而知了。”

他一口咬定了这个事儿,顾若离还真是没什么可问的了,微微颔首道:“知道了,你去歇一会儿,一夜没睡了。”

孙刃抱拳应是,转身走了。

顾若离回到殿中,坐在二丫的棺木前发呆。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她至此都没能接受这个现实。

张丙中站在门外,雪还在下,焦氏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他,两个人都不好受,脸色难看眼眶浮肿。

“阿丙。”霍繁篓由崔婧语扶着过来,他穿着一件湖蓝的直裰,一瘸一拐的,崔婧语则是一身橙黄的褙子,两人没什么交流,走的很快。

霍繁篓远远的喊道:“出了什么事,不是说你们今天要启程去青阳的人,二丫又怎么出事了。”

张丙中撇过头去,说不出来话。

他要知道怎么出事的,是谁踢的二丫那一脚,他也不会在这里哭,而是冲上门为二丫报仇了。

“昨天她出门的。”焦氏叹了口气和霍繁篓解释,“走前抱着个包袱,里头是一双男人的鞋子。还和我说她一会儿就回来,可是我们等了小半夜了也不见她人,所以这才……”她将事情经过大概和霍繁篓说了一遍。

霍繁篓听着就道:“那边的巷子虽人少,可是也不是没有人啊,她一个大姑娘躺在地上不出一盏茶肯定有人发现。所以,应该是过了宵禁以后她才出事的……要不然等不到你们半夜三更才发现。”

“你是说她是很早就被人杀了,然后等宵禁才放在外面的?”崔婧语不解的看着霍繁篓。

霍繁篓很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你没听焦姐说是冻死的吗。”

崔婧语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顾若离听着心头却是一动,她忙喊道:“来帮我开了棺看看。”

如果真是冻死的,现在室内温度变高后,尸体上应该会出现尸斑了。

她想再检查一遍。

几个人合力将棺材打开,顾若离检查了二丫的衣襟前后,确实能鲜红的尸斑,而胸口的位置明显有生前受伤的痕迹……

应该是没有错。

昨天夜里确实很冷,人若是意识模糊,在这样的温度下,完全会有冻死的可能。

“怎么样。”张丙中问道:“师父看出来什么没有。”

顾若离回道:“看尸体的样子,应该是冻死的……”她说着叹了口气,“只能等兵马司的人巡查结果了,看看昨天有没有人见过二丫。”

张丙中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该答应她一个人出来。”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霍繁篓道:“你想开点,事情不赖你。”

张丙中捂着脸没有说话。

下午的时候,兵马司的周云亲自过来,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他们:“……昨天下午守城的人曾见过死者出城,申时末她才回来,因为死者容貌姣好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所以他们格外多看了一眼。死者是空手而归,并未带任何行李。”

张丙中和焦氏对视一眼,二丫出门的时候是带着包袱的,出城回来后就没有了……

也就是说,她要送鞋子的人是在城外?

“那城外呢,可有人看到过她?”顾若离望着周云问道。

周云目光闪了闪,摇头道:“时间太短,还没有问到什么。”

顾若离打量了他一眼,眉头紧蹙!

事情到了这里,就成了绞着状态,顾若离望着周云问道:“我们能不能私人贴告示,让知情的人来提供线索,悬赏的银子我们自己出。”

“这……”周云有些为难,顿了顿道:“此事别人做肯定是不行,但是县主您办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顾若离道了谢,和张丙中道:“回去找人将二丫的容貌画上,写一份悬赏告示贴在出事的巷子口。”

“好,好。”张丙中应是,当天下午就回去写了告示贴在了巷子口。

可整整两天都没有消息。

隔天,刘柏山一个人先来了京城,张丙中焦急的道:“……二当家,您可知道二丫的鞋子是做了送给谁的?”

“二丫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刘柏山在张丙中家正厅坐下,回道:“若说认识的话,大概只认识你和县主,还有赵将军!”

二丫年纪不大,当年他们在京城一带活动时她还是个奶娃娃,后来他们又离开京城四处逃亡等在延州定居时,她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在山里根本不认识什么人。

张丙中叹气,刘柏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此事不赖你,你不要太自责,我会和她父母解释。”

“我……”张丙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绝对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的。”

“县主。”刘柏山和顾若离拱了拱手,顾若离颔首问道:“您回去问问寻常和二丫走得近的人,看看她的鞋子是给谁做的。”

刘柏山点头应是。

“槐书还好吗。”她问道。

刘柏山回道:“很好,已经启蒙读书了,先生每回都要夸他几句聪明勤奋。”

顾若离颔首,正要说话,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有人在吗。”

“有!”张丙中去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婆子,普通打扮五十左右的样子,“你找谁?”

婆子回道:“你们不是贴了悬赏吗。那姑娘我见过,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正好在城西给人接生,回来的时候见过那姑娘一个人在路上走,因为快宵禁了路上人少,我就多看了几眼,是个很漂亮的大姑娘,穿着桃粉的袄子,走到三牌楼那边在一户宅子前站着,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张丙中回头看着顾若离。

“你确定是画中的女子?”顾若离问道。

婆子回道:“确定,我寻常除了接生偶也给人做媒,所以就养成了习惯,看到生的好的姑娘我就会多看几眼。”

“哦,对了。”婆子回道:“三牌楼那边的人家,好像赵将军的府邸,我认识的。”

顾若离心头顿时一跳,脸色就难看起来,问道:“你是说二丫在赵将军的院子外转悠?”

“是啊,在侧门外转悠,也不知道做什么。”婆子道:“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二丫在赵勋的门外转悠……

顾若离拿了十两银子给婆子,心事重重关了门,张丙中却忽然一拍手,喊道:“我想起来了。”

大家都看着他。

“二丫……”他沉着脸道:“二丫对赵将军不是一直有意吗。当初在延州时,她还和大当家说要将赵将军留在村子里……”

“如果是这样,那二丫做的鞋子就能解释了。”刘柏山若有所思的道:“当时她确实是和大当家说过对赵将军有意,这几年给她说亲事她也不愿意,我说我要来京城时,她就来找我,说要跟着我一起见一见世面……”

顾若离朝孙刃看去,她似乎明白了孙刃为什么有些奇怪,还有周云……他上法华寺时说的话也奇怪。

当初,二丫身下那么明显的还没有融化的积雪,就足以说明她是短时间内人移过来的,可周云一句没有提,查的方向也东一锤子西一榔头。

他们,是不是都查到了二丫其实不是死在那个巷子外,而是死在了赵勋宅子的侧门外,所以是替赵勋隐瞒?

“我去找他!”张丙中大怒,红着眼睛道:“当初他将我们从山谷逼走,让我们一个村的人流离失所的账我们还没有算,现在居然又将二丫杀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他一动,焦氏就拉住他:“你冷静一下,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张丙中忽然就反应过来,望着顾若离喃喃的喊道:“……师父!”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僵持。

“不会是七爷。”顾若离摇了摇头,语气很肯定。

张丙中就道:“赵将军脾气不好,他肯定是烦二丫纠缠,才会踹了她一脚,却不想二丫根本耐不住他这一脚晕倒在门外,所以冻死了呢。”

顾若离嘴角动了动,不得不说张丙中说的不是没有可能。

对方本意不是要杀二丫,只是踢了一脚而已……

“猜来猜去。”霍繁篓靠在椅子,捶着自己的腿,“去和赵将军问问不就得了,他也不是不在京城。”

顾若离看向孙刃,孙刃回道:“我去请爷!”

说着,孙刃便走了。

院子里很安静,大家都各有心思不说话,顾若离在霍繁篓左手边坐了下来,他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顾若离没理他。

“你在怀疑二丫是被孙刃移走的是不是?”霍繁篓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他第一个找到二丫的,发现是在赵远山宅子外面,为了避嫌所以就将移走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二丫的死不可能和七爷有关。”

“这踹一脚,是他的风格啊。”霍繁篓挑眉道:“不过,任由人死在自己门口,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他府内高手如云,一个人死在自家门口不可能等到我们去才发现。”

“等他来了再说吧。”顾若离蹙眉没说话,张丙中和刘柏山在一边都很沉默,大家不管以前有没有仇怨,但是后来相处的都挺好的。

霍繁篓喝了口茶,余光打量着顾若离,面上渐渐露出失落的样子。

看来,许多事情确实不一样了……

他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赵勋是近一个多时辰后才来,大步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正发呆的顾若离,凝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七爷!”顾若离迎了过去,将事情和他说了一遍,“……我们贴了悬赏,方才有个婆子说看到二丫在你府外走动……”

赵勋皱眉,看着顾若离问道:“你觉得呢?”

他在问她是相信不相信他。

“我觉得疑点太多,所以请你来,那天你见过二丫吗。”她看着他问道。

赵勋颔首,回道:“见过,在城外她拦着我的马车,送了双鞋给我!”他目光环顾落在义愤填膺的张丙中脸上,道:“后来我入宫,宵禁前回的家中,不知那位姑娘的事。”

他说着微顿,看向孙刃,问道:“你在哪里看到那位姑娘尸体的。”

“在……”孙刃垂着头,低声回道:“在府外侧门。”

赵勋眼睛就眯了眯。

张丙中跳起脚来,怒指着孙刃:“难怪我师父说奇怪,二丫身下的雪一点都没有化掉,分明就是刚刚移过去的。”

“职责所在,我没有错。”孙刃不看张丙中,语气依旧很肯定。

“如果那个婆子说的不假。”霍繁篓道:“那就是说,二丫在城外送了鞋子后,又去了赵将军府门外转悠……然后被人踹了一脚晕倒在门外冻死了,孙刃发现后怕这事引到赵将军身上,所以就将二丫的尸体放在一个巷子里……是这样吧。”

大家都没有说话,事情经过确实是这样的。

很蹊跷啊。

“如果是这样,那这事儿就复杂了。”霍繁篓道:“三种可能,第一,二丫胸口那一脚确实是赵将军所为,他本意不是杀人,只是不耐烦而已。第二,就是二丫在门口时还发生过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她被人伤了所以死在了那边,第三……那就是有人要陷害赵将军了。”

用一个小丫头的死陷害赵勋,也太可笑了。

莫说没有证据证明是赵勋动的手,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大理寺敢审赵勋?

毫无意义。

张丙中暴躁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又停在赵勋面前,“我们不能对你怎么样,赵将军你只说你到底有没有踹二丫那一脚就行了,不管说什么,我们信你。”

赵勋凝眉,回道:“不曾!”

“你!”张丙中面色发白,显然不信赵勋,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刘柏山也是冷冷站在张丙中身后不说话。

顾若离不由庆幸来的是刘柏山而不是司璋,要不然以他的脾气,怕是已经和赵勋动手了。

赵勋没有过多解释。

张丙中看着刘柏山,道:“二当家,劳烦您和二丫的爹娘说一声,就说……就说我张丙中对不起他们,有愧于他们,我不能为二丫报仇。”

刘柏山拍了拍张丙中的肩膀。

“你很忙的话就快回去吧,让你走一趟。”顾若离望着赵勋,抿唇道:“我也有些累了,和你一起走吧。”

赵勋微微颔首,转身出了门,顾若离和张丙中还有刘柏山道:“今天碗了,明天我陪你一起上山。”又看着霍繁篓和崔婧语,“我先告辞了!”

霍繁篓想说什么,崔婧语手中的茶忽然就泼在了他的衣服上,他被烫的一跳怒道:“你长眼睛没有。”

“我有不是故意的。”崔婧语挑眉道:“回去我给你洗还不行吗,一惊一乍的。”

霍繁篓皱眉眯了眯眼睛,冷冷的道:“不要逼我,我忍耐是有限的。”

“是,除了她你对谁都没有忍耐力。”崔婧语嗤之以鼻,“哪有怎么样,她不是你的!”

霍繁篓冷笑一声,再抬头时院子里已经没有顾若离和赵勋的身影。

顾若离和赵勋并肩出了门,孙刃和周修彻并着欢颜和雪盏远远随着。

“近日朝中很忙吗。”顾若离侧目看着他,问道:“我好想听说颜世子带兵退到了河套,开平卫要重设吗。”

赵勋看着她,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河套很重要。”她笑了笑道:“门户不能丢。”

他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难为你还知道这些。针黹学的怎么样了?”

“这两天因为二丫的事心神不定,都没有拿针。”顾若离叹了口气,“阿丙愧疚,我也不好受,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还找不到凶手。”

赵勋没说话,顾若离忽然停下来看着他,道:“你觉得……二丫为什么又重返你的府外,大晚上的不回去,还在哪转悠。”

“不知道!”赵勋摇了摇头,回道:“你认为呢。”

她也想不明白:“我觉得太蹊跷了,想不到任何说的通的理由。”她甚至于想过,会不会周峥或是别人踹了二丫一脚……对于他们来说踹一脚是小事,所以算不的杀人。

“等结果吧。”赵勋摸了摸她的头,“你也不要太自责!”

她点了点头。

赵勋将她送回家,孙刃跟着他出了府门,赵勋吩咐道:“去查查霍繁篓,那天晚上他在做什么。”

那小子居心不良,还嬉皮笑脸的和他说话,要不是看在顾若离的面子,他一刻钟都不想留着他碍眼。

“是!”孙刃领命,又道:“爷,属下好像办了蠢事,还请爷责罚。”

他将二丫的尸体移走,反而让顾若离怀疑了。

“引以为戒,往后做事过过脑子。”赵勋话落,负手走了,回了府中吴孝之拿着封信匆匆而来,回道:“将军,那边来信,说赵正卿被人救走了。”

赵勋挑眉,道:“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吴孝之道:“他们已经派人去追了,但看样子是追不到了。”

赵勋摆了摆手,道:“替我写封折子递进宫里,把情况和圣上说明了!”

“是!”吴孝之应了,赵勋又道:“告诉他们找到人也不用追回去,查清是谁救的他即可。”

吴孝之应是,他很惊讶,居然还有人会去救赵正卿,这很让人意外啊。

“还有张丙中家里住着的刘柏山。”赵勋道:“看看他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派人盯着他,确定他离开了京城以后,再松。”

吴孝之应是。

孙刃在门口立了一会儿,转头就去查霍繁篓,结论就是那天晚上霍繁篓在家,哪里都没有去。

因为突然搬来了一对容貌出挑的男女,街坊格外的注意动静,那晚他们还听到了霍繁篓和崔婧语在院子里吵架的声音。

此刻,霍繁篓眼角觑着崔婧语,冷声道:“你怀疑我?”

“嗯。难不成我还能去怀疑赵远山?”崔婧语坐在一边,手中剥着栗子,吃完就将壳丢进脚边的炉子里,发出噗嗤一声的后就蹿了火星子,“不过你这么费劲心思也没有用,你没看见吗,她根本不信赵远山杀人。”

“闭嘴。”霍繁篓道:“我需要这种手段,在三儿心目中他能和我比?!”

崔婧语一愣,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指着他道:“你就装吧。二丫要不是你杀的,我把脑袋割了给你。”

“崔婧语,你最好明白你自己什么身份。是你自己赖着这里不走的,在我眼里你连个丫头都不如!”霍繁篓拍了桌子站了起来,“不要惹我,否则我叫你死的难看。”他说着抓了拐杖出了门。

崔婧语问道:“你去哪里。”

霍繁篓没理她,一个人往巷子后面去,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顾若离越想这事儿越蹊跷,在家待了一会儿,她留了周修彻,带着两个丫头去了三牌楼胡同,赵勋宅子的侧门不算偏,来往马车和行人是能看得到这里的……

她又顺着胡同往里头走,里面有许多低矮的房子,都是普通百姓住的,并没有什么收获,她停在墙角一回头就看到了霍繁篓笑盈盈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顾若离走了过去,霍繁篓就似笑非笑道:“你这是要给赵远山证明清白?”

她皱眉道:“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不蹊跷啊。”霍繁篓道:“是你把事情想的复杂了而已。”

顾若离眯着眼睛看他,愠怒道:“你也觉得是七爷做的?”

“不知道。”霍繁篓摆了摆手,“事情没有结果,我不好说什么。”

顾若离不说话,霍繁篓就道:“我看,你还是先不要查,去安抚张丙中和刘柏山的好,搞不好他们就要为二丫报仇了,到时候……”

“阿丙不会的。刘柏山也不是冲动的人。”顾若离很肯定的道。

霍繁篓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们不会,可有人会啊,你不要忘了,刘柏山可不是只和二丫回青阳的,他还有兄弟呢,今儿下午就到。”

“你什么意思?”顾若离眉头紧蹙,霍繁篓就摆着手,“这事儿不会善了,复杂的地方你还没看到呢。”

她看着霍繁篓,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

二丫是青阳山马匪的人,当初延州那么隐蔽的山谷被赵勋拿到手,至此那里依旧是个秘密,也是赵勋养兵藏兵之处。

若是道破了此事,那岂不是……

“你为什么不早说。”顾若离推开霍繁篓,“我去提醒七爷一句。”

霍繁篓拉着她,道:“你以为赵远山不知道啊,笨死了!”又道:“所以,你快去安抚刘柏山,别叫他们被人蛊惑了来京城闹事告御状。”

顾若离没理他,径直去瞧了赵勋宅子的门,赵勋不在家,就连吴孝之和周铮也不在。

她就直接去了张丙中那边,张丙中回道:“二当家出去了,说兄弟们到了,商量是将二丫火化了带回去,还是直接葬在京城外。”

“去哪里了?”顾若离问道。

张丙中道:“应该是在客栈里。”他说着,就跟着转身出门的顾若离身后,问道:“师父,怎么了?”

顾若离将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不……不会吧。”张丙中结结巴巴的道:“二当家不是冲动的人,他不会去道破当年的事情的,我们都答应赵将军了。”

顾若离也相信刘柏山,但是不得不说霍繁篓说的很有道理,刘柏山不会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啊:“哪个客栈,往哪边走?”

“在金簪胡同后面。”张丙中道:“他们身份不便,不能太扎眼,所以找了个通铺住下了。”

顾若离颔首,两个人绕到金簪胡同后面,客栈和她当初与霍繁篓在合水住的相似,他们才进门就听到里面一片杂乱之声,有人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她脸色立刻变的很难看,和张丙中冲了进去。

远远的,就看到后院里躺着三四具尸体,而有两个蒙着面罩的人正提着长剑背对着这边,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那两人回头朝她看了一眼,飞快的跳上围墙逃走了。

那一眼……让顾若离钉在了原地,周身冰凉。

是孙刃!

就算蒙着面,那双眼睛他也认得,确定是孙刃无疑……

难怪她出门时没看到孙刃,她还以为孙刃跟着赵勋去办事了。

张丙中也认了出来,指着那个黑衣蒙面的人结结巴巴的道:“师……师父,那个人是不是……是不是你身边的孙侍卫。”

身形也是,确定无疑啊。

张丙中跑过去,看过地上躺着的尸体,一下子瘫了下来,死了四个人都是跟着刘柏山回青阳探亲的,都是帮里的兄弟。

顾若离站着没动,因为这几个人她也见过,虽叫不上名字,但容貌她还记得。

“二当家呢。”顾若离问道。

张丙中捂着脸摇着头道:“师父,一定是赵将军怕他们泄露山谷的事,而杀了他们灭口,二丫的死肯定也是因为这个……他们就不该来京城,就不该出现啊。”

“师父!”张丙中嚎啕大哭。

顾若离静静立着,脑子里不停想着孙刃离开时的那一眼。

他不相信赵勋会杀二丫,但是如果事情牵扯到藏兵的山谷,她就不敢确定了……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赵勋连先帝都没有提过他的虎贲营是怎么瞬间瓦解又迅速聚集。

这背后是怎么做的很多人都想不通,但是要是将山谷的事大白天下,那么想必很多人都会抓着这件事大做文章。

依赵勋果断的行事风格,完全可以杀人灭口,不但是刘柏山他们,就是远在巩昌的司璋一行人,他都不可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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