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圣上方才的态度,显然是对严安不满,而故意借机打压警示一番,想必,接下来几日有严安忙活的。
宋弈负手施施然进了正殿,里头依旧争执未下,他往门口一站,里头顿时有了片刻的安静,宋弈扬着眉朝众人抱了抱拳,笑道:“圣上口谕,凤阳巡抚一职让山东布政使吴铎吴大人赴任,还劳各位大人拟个圣旨择日传去山东!”话落,他朝太后拱了拱手,就此出了门。
太后顿时舒爽的出了口气,她扶着谢嬷嬷的手站了起来,望着众人道:“哀家也倦了,就不奉陪了,各位大人也早些回去歇着吧。”也出了殿门。
严安看看那胡同,又望着夏堰,心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和丢的所有官位比起来,圣上的态度才是让他最紧张害怕的,他猛然站起来招呼都来不及打,急匆匆的就朝丹房而去!
幼清吃了点心又喝了几口水,采芩笑着道:“老爷许是还有一刻,您要不要在车里歇会儿,等老爷到了奴婢再唤醒您。”
“也好。”幼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她刚闭上眼睛,外头就听到江淮戒备的出声道,“郑六爷,有何贵干?!”
幼清睁开眼睛眉头挑了挑,郑辕声音沉沉的应道:“我有话要与宋太太说,请你回避!”
江淮被郑辕的话给激到了,他往马车前一站,一步不让的道:“抱歉,我们太太没有要见你的意思,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郑六爷还是收敛些的好!”
“你又是谁。”郑辕愠怒,语声中听得出他很焦躁,“你们夫人都未出声,你有这资格替她说话。”
江淮被噎住,哼了一声站在前头就是不让路,他要是让了,回头叫爷知道了,非把他送楼里洗碗去不可!
“郑六爷。”马车内,幼清的声音响了起来,问道,“妾身在此等我家老爷,你若有事还请与我家老爷详谈,恕妾身不便,见谅!”她声音淡淡的仿佛和陌生人说话似的,满是疏离之感。
原来在她眼中,他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郑辕握紧了拳头沉默着,越过江淮虎视眈眈的眼神,望着垂着严丝合缝的车帘子……今天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因为方幼清的应对,西苑如今已经翻了天,便是前头的问曰阁也坐满了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就等着西苑里头的消息出来,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大家一直议论纷纷……
其实,结果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战严怀中从一开始就输了,不是输给了夏堰,输给了宋九歌,而是输给了方幼清,谁都没有想到,宋九歌家里头还藏了这么一个花容月貌聪慧至极的太太,难怪宋九歌宁愿苦熬一年不圆房,也要敲锣打鼓的把人娶回家养着。
夜长梦多,这样的女子不但能安顿好家事,还能帮宋九歌谋算朝堂之事,哪个男子不想要,宋九歌要不速速娶回去,指不定哪一天就被人抢走了。
是啊,他当时不就是其中一个吗,只是可惜……
他当时应该主动一些,何故送她一个灯笼让她等着自己,原以为十拿九稳幼清明白他的心意,却没有想到最后她根本不知道!
郑辕懊悔不已,目光紧锁着车帘,不说走也不说话!
江淮也不敢催着他走,就只好母鸡护小鸡似的,将马车揽在自己身后,戒备的看着郑辕,过了一刻,江淮忽然就看到远处宋弈缓缓走了过来,他高兴的挥着手,喊道:“爷,太太在这里等您呢。”
宋弈眉梢一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车前的郑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