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寒气自幼清的脖颈处一直蔓延至周身。
幼清惊的一身冷汗,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采芩急的要去抓那长剑,幼清按着她的手冷眼看着蒙面人,道:“你们什么人,无怨无仇为何下杀手!”
“这与你无关。”那人见幼清非但没有害怕,还能口齿伶俐思路清晰的问他的话,不由心惊,他亟不可待的道,“下车!”
幼清没动。
那人恼羞成怒,这女人的侍卫武功高强,他的同伴不过这会儿已经折损了三人,若再耽搁一刻,他很有可能都走不掉了,想到这里他眼睛一眯,决定现拿幼清身边的丫头开刀,长剑一扫向着采芩便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一支长箭破空而来,那人不过剑起剑落的一息间,箭矢已撕破他的皮肉既狠又稳的自他后背穿胸而过,只见那人愣了愣恍然低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幼清又喜又惊,视线顺着那人定格不动的侧影朝他身后看去,夜色很暗,没有半点星火,她只看到了有人跨马而下,衣袍翻飞身形清隽,随即朝这边踏步而来,面容也在越来越近中变的清晰起来,飞扬的长眉,深潭般波澜不惊的眸子,宛若夜空的星辰,笔挺端直的鼻子,锋利的唇瓣,还有那一身幼清从未见过的邪煞之气……
狂狷,傲然,令人却步胆寒。
是宋弈,幼清心头一阵惊呼。
马车前站着的蒙面男子未动,瞪着眼睛望着宋弈,宋弈大步上前视线紧紧锁在幼清面上,他上前,伸手,嫌恶的轻轻一拨,马车前的男子便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死猫死狗般,咚的一声栽在了宋弈的脚边,他手臂不收径直朝幼清伸过来,身上的气息一瞬间换为平日里的温润如玉,声音轻柔的哄着道:“来!”
幼清就像久离了水的鱼,随着他的手伸过来,噗通一声再次被放进令她欢喜的水中,她顾不得形象一下子扑在宋弈的怀中,带着哭音道:“宋九歌!”
宋弈心头像是被人揪起来一般,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柔柔的哄着道:“别怕,别怕,没事了,我在呢!”
幼清点着头,乱糟糟的心也在他的轻拍中平静下来。
她才发现,自己的腿脚都吓的软了,连动一动都觉得奢侈。
“对不起!”宋弈抱着她,说着对不起,“是我大意了,吓着了吧。”
幼清点点头,又摇摇头,脸埋在他肩头,淡淡的皂荚香萦绕在鼻尖,她竟是不合时宜的犯了困,仿佛知道她即便就真的这么睡着了,宋弈也能护她周全,也能睡的安稳!
“我没事。”幼清有些尴尬,松开宋弈,脸颊绯红的道,“你快看看周芳和江泰,他们没事吧。”她说完,才看到周芳和江泰还有江淮已经眼观鼻鼻观心的毫无误伤的护在车的两侧,而那些人黑衣蒙面人已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她顿时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忽然车后方有凌乱嘈杂的脚步声纷沓而来,随即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嚎着道:“在京城也有人敢动刀劫杀,都给我上,事后到三爷我这里来领赏,一个人头一百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