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提着茶壶倒茶,边道:"入夜后这里会有歌舞,现在只有外厨房做些外送的吃食,你想看吗?"
晚上吗?幼清摇头道:"我们出来也没有和他们打过招呼,要是流连到晚上回去他们肯定很着急,既然你对这里这么熟悉,那我们等以后再来好了。"恐怕还不是熟悉这么简单!
"好!你什么时候想来,我再陪你来。"宋弈将茶递给她,"尝尝,滇南的普洱!"
幼清端起来啜了一口,入口淡淡的带着一丝涩味,再过一遍就有些甘甜的清香,她挑眉笑道:"好茶!"宋弈颔首,"喜欢的话我让他们给你包一些,这是方徊刚带回来的,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茶砖。"
普洱如酒越陈越香,幼清捧着茶杯慢慢饮着,又时不时打量着楼下的情景,两个人很自然的说着话,气氛融洽和随意。
幼清很喜欢和宋弈聊天,只要他愿意和你正常说话,就会让你觉得很舒服,有一种很受尊重的感觉,譬如楼顶上的镜子是怎么装上去的,这样的问题她觉得问别人或许会让人觉得她无知而受到轻视和嘲笑的问题,但她可以很轻松的去问宋弈,也肯定他不会嘲笑她...
她找到了宋弈的一个优点。
幼清失笑,很想问问宋弈,为什么带她来这里...这里是他的秘密吧,他就这么不设防的让她知道吗?
幼清望着宋弈。
"爷!"阿古带着小斯模样的人端着两个大托盘进来,"菜做好了,今儿可是用心烹制的,包您和夫人用的满意。"
他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的啊,幼清笑望着一碟一碟摆在桌上的菜。
"这是生菜!"阿古和幼清介绍,"把上面的甜酱拌一拌就可以吃。"又指着另外一盘,"这是羊骨...","这是牛骨...""这是虫草鸡汤..."林林总总一共是六盘菜,外加她一直"称赞"的牛肉。
"辛苦你了。"幼清笑看着阿古,她知道一会儿会有人来送饭菜,所以帷帽并未摘,这会儿也不必顾忌,阿古闻言回道,"那你们慢用,属下告退!"说着,出了门。
幼清摘了帷帽,托着下巴望着菜发呆,宋弈在桌边的净手盘里净了手,挽了袖子,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腕来,长长的手指捏着银制的叉子,缓缓的拌着阿古说的那盘生菜,又放了叉子捡了刀,不疾不徐的切着那盘子整块的牛肉。
切的小小的,每一块都差不多。
宋弈的姿势很好看,举刀落叉像是在做一件精细的工艺品,有种从容不迫之感,能让人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沉淀下来,不骄不躁,清贵华美。
"傻丫头。"宋弈用下颌点了点她面前的菜,"望着我就能吃饱?"
幼清一愣,笑着道:"嗯,饱了眼福!"
宋弈轻轻笑了起来,将他切好的牛肉摆在幼清面前,又递了刀叉给她,道:"吃吧!"说完,在一边拿了湿帕子擦了擦手指,望着幼清吃东西,"不过不可以贪嘴,免得积食。"然后就望着幼清吃东西。
她又不是真的孩子,怎么会贪嘴!幼清几乎是在他的注视中煎熬的吃完,她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想去净房。"她葵水在身上,又出来一个上午,实在有些难受...
"在门外。"宋弈起身又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出门指着隔壁的一间,道,"这里!"然后他就站在了门口。
幼清回头看他,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就硬着头皮进去...刚整理好衣裳,忽然身后就听到一个女声道:"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