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鄂的性子看似张牙舞爪,可只要找到他的软肋,顺着毛抹,就非常的好相处,她也很快找到两个人之间舒服自然的相处方式,可是宋弈呢……他有成算,聪明,性子看似温润却是外柔内刚的样子,她真的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和他和谐的相处。
幼清叹了口气坐了起来,走到屏风旁边伸手抚摸着衣服上凸起的花纹,眼角微涩……两世里,父亲都没有看到她穿嫁衣的样子,父亲心里也不好受吧,他说他亏欠自己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教导她,也就没有资格谈什么父母之命,他说这话时是怎样的心情,她能想象的得到!
幼清捧着嫁衣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凄楚,彷徨,无措,所有的情绪都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这些情绪好像一直潜藏在她身体中的某一个角落里,像是恶魔一般吞噬着她的自信,让她恐惧,像是最初最真的那个方幼清,胆小的,懦弱的,令她厌恶!
月光自窗棂里挤进来,将地面割成一道一道的痕迹,像个巨大的笼子,罩在房间里,让里面的人进不去,外面的人也难进来……像隔着万重千山。
过了许久,幼清抬起头来,吉服被她揉的皱皱的,泪痕染在上头,没了方才的惊艳却令她多了一份踏实,她踮着脚将衣服重新挂好,用手抚了抚自言自语道:“已经越来越好了,你还怕什么呢!”
是啊,事情已经往好的方面发展,她有宋弈的相助,总比她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强很多很多。
“小姐。”采芩见房里有走动的声音,便推门进来,见幼清正站在窗口发呆,她微微一愣道,“您怎么了。”
幼清转头望着采芩,微微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伤春悲秋罢了。”又道,“你怎么还没有睡。”
“奴婢也睡不着。”采芩笑着扶着幼清坐在桌边,“听见您这里有声音就进来了,您是不是也睡不着,在想宋大人的事情吗。”
也不算想宋弈的事吧,幼清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的椅子:“你坐吧,我们说说话。”
采芩坐了下来,幼清道:“过去后,我房里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打理,具体如何当值就还和现在一样,不同的是比现在多了一个人罢了。”又道,“外面的事就交给周妈妈和胡泉,路大哥负责府中的守卫吧,至于宋大人身边的几个护卫我们就不用再做多余的安排,想必他自己已经打算好了。”
采芩点着头,幼清又道:“灶上的事情就交给苗婆子好了,她擅长做淮扬菜,而裘妈妈则会一些江西的口味,也算是周全了。”她把未来的许多事情都想了一遍,“旁的事情暂时不用多做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于她来说,要紧的还是平反舞弊案,把父亲救回来后,一切都可以再做打算。
或许,她的生活也有变动,也未可知。
“奴婢知道了。”采芩点头道,“宋大人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到时候少不得他那边要放两个,这个怎么办!”
幼清喝了口茶,回道:“这个不用担心,他已经买了几个下人,到时候都放在他房里伺候他就成了,要是还剩下的就负责院子里的洒扫,若没有多余的,就用我们带去的四个婆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