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幼清走过来挽着方氏,“伤的很重。”
方氏知道她自责,拍着她的手道:“已经去请大夫了,等大夫来了再说。”话落,吩咐全婆子,“找个滑竿来把人先抬到外院去。”又和幼清道,“人在你这里不成,先把他抬到外院的客房去,你姑父那边若是问起来,就说路大勇奉我的命去通州看庄子,在路上遇到山匪就成了。”
幼清沉默的点点头。
全婆子找了滑竿来,几个婆子合力将路大勇抬到外院的客房去,请的郎中也到了,开了药又抹了外伤的药,幼清坐在椅子上望着昏迷不醒的路大勇发呆,采芩低声道:“大夫说都是皮外伤,吃了药养个几天就好了,您别担心了。”
幼清点点头没有说话。
“人回来了?”薛霭从门外脚步匆匆的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幼清脸色很难看的坐在桌边,他视线在床上一扫,问幼清道,“可醒了,问过话没有。”
幼清摇摇头:“大约是熬着到家的,和我说了一句话就晕过去了。”她叹了口气,望着薛霭,“洮河那边怎么样,没有遇到危险吧。”
“没有。”薛霭拧着眉,“你别胡思乱想,等他醒了你再仔细问他便是。”又看了看钟,“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我让常安守在这里,若是他醒了就着人去告诉你。”
幼清点点头站了起来,朝薛霭福了福:“有劳大表哥了。”
薛霭沉着脸没有说话,幼清就带着采芩回了青岚苑,浑浑噩噩一夜未睡,第二日一早她就往外院赶,正好再路上碰到常安,她急着问道:“人醒了?”
“醒了。”常安引着幼清往前走,“昨晚上大少爷在那边歇的,早上才出门去馆里,路大哥刚刚醒,还吃了半碗粥。”
能吃东西,就证明恢复的不错,幼清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少爷怎么会在那边守着,他一夜都未歇?”
常安点点头,咕哝道:“他说要是路大哥出事,您肯定很伤心自责,所以就守在那边了。”
幼清行走的步子一顿,唇角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快步往前走。
路大勇已经醒了,正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等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忙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幼清快步进去,就看见路大勇正望着门口,她激动的道:“路大哥……”
“小姐。”路大勇愧疚的看着幼清,“小人实在没用,让您担心了。”
幼清摇着头,红着眼睛道:“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命重要,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是我太莽撞不知天高地厚了,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不是,不是。”路大勇摆着手,“您别自责,其实那天晚上非常的顺利,您没有让小人涉险,是小人自己没办好事。”
幼清知道他为了不让自己内疚所以才说宽慰的话,她失落的道:“没事,我知道我错了,此番也长了教训,以后不会再这般冒失了。”
“真的不是。”路大勇急着解释,幼清回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采芩和常安几个人已经退了出去,她索性在路大勇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路大勇开口道,“那天晚上小人带着胡泉去了通州的红巢楼……”他将那晚的事情告诉了幼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