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路上行人的面,他被几个蒙面人披头盖脸的踢了几脚,等他的常随赶过来那三个人喝道:"锦衣卫办事,谁敢上来。"说完又踢了他两脚转身就没了影。
刘嗣祥惊恐万分,当即也顾不上车马,让人背着回了侯府。
第二日一大早绿珠就兴冲冲的跑进房里,挨着幼清的耳边道:"小姐,侯府一早上来了人把二太太请回去了。"
"是吗。"幼清翻身坐了起来,笑着道,"姑父今天是不是休沐?"
绿珠算了算日子,点头道:"好像是今天还是明天,奴婢去问问。"说着就蹬蹬跑了出去,随后回来道,"今天是正月十五大老爷不休沐,但是朝中好像休假一日,大老爷在家呢。"
幼清就笑了起来,原来朝中的事似乎也没有那么复杂,弄清楚人与人之间的恩怨,再算清楚各方的立场和在乎的利益,总有让人可钻的缝隙,不知道将来她查清舞弊案为父亲平反,也能不能和现在一样顺利!
她叹了口气想起父亲的回信还没有到,不由牵肠挂肚的,绿珠帮她服侍她穿着衣裳道:"小姐是越来越厉害了,您要是男子肯定可以去考功名做官的。"
"我哪有这本事。"幼清摇摇头,"人在局外总会看的清楚点,若是身在局中说不定我就摸不着边了,更何况这次的事也和我们没多大的关系,姑父和夏阁老早就商量好了的,我们不过推波助澜罢了。"
绿珠可没有幼清这般谦虚,她得意的道:"要不是您让路大勇打曾毅,这件事也不会进展这么顺利,指不定现在大老爷真的和赖大人打上御前官司了。"
"你别捧我了,也不怕人听见。"幼清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就盼封神医早点到,大表哥能醒来。"若是能让薛霭顺利参加今年的春闱就好了。
这边刘氏去见刘嗣祥,还未进房就听到里头刘大夫人含冤带怒的骂道:"那天她来求你,你先拒绝了也就罢了,竟然回过头又答应她了,他们家那点破事没完没了了,那边私运的事心头还吊着,这边她又折腾出这个事儿来,以为自己打的算盘没人看出端倪来,都当别人是傻子。没想到薛镇扬一封奏折就让赖恩又打曾毅又打你,你现在是惹了薛镇扬又被赖恩嫉恨上了。赖恩可是那好惹的,你这真是自找了麻烦。"
"你说什么胡话。"刘嗣祥没什么底气,"我那是答应她嘛,我是看在泰哥儿的面子上,更何况你不是拿了三万两银子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大夫人气的指着刘嗣祥:"你到真把她当妹妹了,我可没这个妹妹。"又道,"他家的破事要管以后你管,反正她若是来找我,我定是不会理她的。"说完冷哼一声在椅子上坐下来端了药,"把药吃了,一会儿又该疼的难受。"
刘嗣祥忍着气把药喝了。
刘氏站在门口气的一佛升天,她说曾毅怎么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五万两,合着这银子都被大哥大嫂吞了,帮她的忙?这些年哪一件事她没有出过钱,如今墙倒众人推,翻脸比六天月还要快。
刘氏根本就不想进去,那两口子喊她的意思她除了让她出来担罪还能有什么,她甩了袖子就朝外头走...泰哥儿也是,当初和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临到最后他心软了,薛霭半死不活的还不如死了的好,一了百了事情也不会这么尴尬。
前事未了又添一桩,她现在要怎么办?!
薛镇扬没有证据拿不了她怎么样,就算有证据又怎么样,还能把她送官衙去?她冷哼了一声,债多了不愁,她刘素娥就在这里,横竖一条命谁来招惹她,她就和谁拼个鱼死网破。
心里想着刘氏重新上了马车,走了半道她让车拐去了盐水胡同,她下了车站在胡同口静待了半晌,冷着脸对秋翠道:"若有一天我真有什么意外,你们老爷要将这狐狸精接回去,你就让高银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她栽树让别人乘凉,她刘素娥可没有这么大的度量。
秋翠点头,她又道:"高银有消息没有?"秋翠想到高银前天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便回道,"还没有。"
刘氏转身上了马车,板着脸坐在里头。
釜底抽薪?你薛镇扬会用她也会,倒要看看谁的手腕狠点。
刘氏的车进了薛府,刚下车就看见焦安和焦平站在车外头,她微微一愣就听焦安毫不客气的面无表情的道:"二太太,大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虽然什么都知道,什么也都想好了,刘氏心里还是抖了抖,她回头迅速在秋翠耳边吩咐了几声,秋翠应是转身就跑了出去。
刘氏理了理衣裳昂首去了外书房。
书房里头薛镇扬冷着脸坐在书案后头,薛镇世缩着肩膀站在前头,刘氏一见薛镇世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道:"大哥找我们来什么事?"
薛镇扬冷冷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目光投向焦安,焦安会意大步跨进了门又反手将门关上,门神一样的环臂抱胸腰板笔挺的堵住了门。
刘氏忍不住朝焦安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焦安满身的杀气。
她不由自主的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