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在传扬,内阁六人只有宋弈和薛镇扬没有事,其余四人皆不辛染中剧毒。
而户部和兵部几位大人也都倒了下来,如此一来,几个衙门真的如同百姓所言,群龙无首,一团乱麻。
广东来的奏报,山东和宁波以及余杭几处的部署,户部的钱粮补寄,一下子都堆在了众人眼前,一个个的手忙脚乱,无从下手!
赵承修去了单超和郭衍的府上,好在两家人虽是着急,可到底没有乱分寸,守着单超和郭衍没有闹腾出去。
朝堂之上一时间议论纷纷,所谈论的内容,皆是幼清肚子里的一对孩儿。
和大周的社稷和这么多人的性命比起来,幼清肚子里两个未出世的孩儿,实在不值得一提。
且宋弈又是内阁的阁老,于情于理,都应该以大局为重,做出牺牲!
在朝堂之上宋弈淡笑着望着众人,云淡风轻的道:“我夫人自小便有旧疾,不得生育。她这两年历经艰难终怀上这一对孩儿,她看重孩子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他声调铿锵一字一句,“而我……却视她比自己的性命重要!”话落,环顾四周似笑非笑。
宋弈的话一落,朝堂上顿时雅雀无声,本来大家议论起来也只是在私下里说一说,没有人真的敢当着宋弈的面,指着他的鼻子要他牺牲妻儿,如今宋弈这么一句似警告似表态的话一落地,谁还敢站出来。
毕竟后宫里还躺着一个太后,连圣上和郑辕都没出面,他们哪敢做这个出头鸟!
“都散了吧。”宋弈巡视众人,一字一句道,“朝局动荡,正是用人之际,亦是尔等效力之时。大家各司其职,团结一心,我们一起共度的此难关。”
众人抱拳应是,唯诺不敢再议论,退散了下去。
朝堂中无人再敢议论,可京城中百姓的议论声不断,宋府门口常有人围聚着不散,对着门头指指点点:“……宋大人一向深明大义,以大势为重的,何以如今犯了糊涂,这样做真的是会惹了众怒啊,一个腹中孩儿再珍贵,也无法和那么多国之栋梁相比,更何况,太后娘娘还深中剧毒无药可救……”
“谁说不是呢。”有人叹气道,“宋大人这样就算是见死不救,妄为人臣!”
莫说站在门口听着的胡泉,便是守门的婆子听了,都要忍不住开了门骂一顿,胡泉按着门喝道:“这些人来历不明,定是受人指使,我们不要中了奸人的奸计,坏了老爷和夫人的事。”
婆子义愤填膺指着外头骂道:“也不知哪个教唆的不知好歹的一群杂碎东西,我们老爷和夫人也是他们能议论的。”
“喂,你们干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呼喝声,紧接着是打砸的声音,胡泉听着一愣朝守门的婆子看去,婆子道,“是田妈妈的声音,她早上带着人出去买菜,这会儿该回来了。”说着要去开门。
“谁敢动我的东西,我今儿就跟她拼了。”田妈妈叉腰站在巷子口,她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去买菜,这会儿抬着两筐子菜赶到门口就被人堵在巷子口进不去,还有人冲过去扯了她的筐子,倒了半筐子的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