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沉默的坐在炕上,手中一方纸片早已经被她撕的粉碎,悉悉索索的落在脚边,四个大丫头静若寒蝉的守在左右两边,大气不敢喘。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院子里此起彼伏的行礼声。
是二老爷回来了。
四个丫头暗暗松了一口气,等着救星似的朝门口望去。
丛雪打了帘子,随即就看到薛镇世摇摇晃晃的进了门,满身酒气,冲天的打着嗝儿,她推开丛雪的搀扶不满的望着刘氏,问道:“又是什么事,急着喊我回来作甚?”
说完摇晃着望炕边走。
秋翠朝其它三个人打了眼色,飞快的对刘氏道:“太太,奴婢去给二老爷端碗醒酒汤来。”说着就出了门,其它三个人立刻各自找了理由退了出去。
房里就只剩下薛镇世和刘氏。
刘氏猛地抬起头来,愤恨的看着薛镇世。
薛镇世步子一顿,疑惑的望着她:“怎……怎么了?”
砰!
刘氏将手里的茶盅摔在薛镇世的脚边,一把揪住薛镇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喊道:“整天就只知道喝酒,我在家里被人欺负了,也没个人出头,你说,你算不算男人!”说完不解气使出浑身力气将薛镇世推倒在地上,“我告诉你薛冬荣,你就是孬种!”
“你发什么疯。”薛镇世被她这么一摔酒也醒了五六分,皱着眉头望着刘氏,“谁欺负你了,这家里除了你欺负别人,还有人能欺负到你?!他说着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刘氏一把扫了炕几上的茶碗瓷碟,压着喉咙一字一句道:“谁欺负我,还不是你的好大哥,好大嫂。”她指着长房的方向,“他们……他们把王妈妈……”说着把王妈妈的事情告诉了薛镇扬。
薛镇扬越听越惊讶:“这……这么说钟大的死真的是王妈妈做的手脚?!”
“我在和你说长房的事,你扯到哪里去了。”刘氏脸冷的能滴水成冰,“你脑子里是不是也装的都是酒,钟大是不是我们动的手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太阴险了,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薛镇世被刘氏弄糊涂了,问道:“他们用手段归用手段,可王妈妈真的做了,也赖不着别人啊。”
刘氏气急:“我怎么就和你说不通呢。”说完指着薛镇扬不耐烦的道,“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往后我若再做出什么事来,你不要怪我不顾你的手足之情,今天这仇我必须报。”
“你又要折腾什么。”薛镇世烦躁的摆着手,“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嘛,泰哥儿那么大了,你这个做娘的不知道给他说门亲事,整日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用的东西。”刘氏嘲讽的看着薛镇世,“我想干什么,我要整个薛家的产业,这几年的生意越做越大是谁的功劳,是你大哥还是你三弟?是我们两个?!他们什么都不做就想到和我们平分,我告诉你,我早就想好了,我一分银子都不会给他们。”
薛镇世知道刘氏心大,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想吞了整个薛氏,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飞快的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又回来捂住刘氏的嘴:“你不要乱说话,小心被人听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