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点点头,偎在宋弈怀中,低声道:“那些事过去了,可是眼前的事却又阻了路,自从知道倪贵妃的事,我就常在想,要是没有我们这一家子的事,你是不是过的更自在,更逍遥。”
“谁说我单为了你这一家子。”他笑着拍了拍幼清,“我带你去个地方。”话落,掀了帘子对江淮道,“去郭阁老巷!”
江淮应是,马车速度加快了一些。
幼清抬头看着宋弈,笑道:“这个时候去郭府做什么?”
宋弈笑而不语。
过了一刻马车停了下来,车头对着的却不是郭府,宋弈掀了车帘子,幼清就看到一个偌大的院落,和拆开成两个正门上挂着的簇新的牌匾,她一愣,道:“这是以前的宋府?”
“当年此处繁花似锦,人流如潮。”宋弈指着已经被拆解成两个府邸的宅子,道,“宋阁老巷闻名遐迩……”他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他可能见过宋墉,可是记忆中那张脸已经模糊,但是他写给他的信,他却一直留着。
或风趣幽默,或激励敲打,他当时年少气盛并不能体会,好些年后才明白宋墉的用意。
幼清忽然红了眼睛,有些激动的抓着宋弈的手,道:“你……你是想让如今已经改名的文昌巷,重新改成宋阁老巷?”
宋弈捏着她的手,淡淡的道:“所以,你不必愧疚,好似我单为了你们一般,我也有自己的打算。”话落,挑了挑眉。
幼清看着黑漆漆的巷子,看着安静矗立的两道宅门,好像已经看到了以前的繁华和十年或者二十年后这里的更胜从前,她含泪望着宋弈,点点头,道:“妾身知道了!”这是她头一回在宋弈面前,用妾身自称。
宋弈轻笑,将幼清搂在怀中,幼清目光落在外面,心头感叹不已,当年宋墉写信给宋弈时,可曾想到他宋墉的辉煌,很有可能被这个排弃在族谱之外的孙子延续?可曾想过他未完成的事业,有人将他正襟入怀成为自己的抱负?可曾料到偌大的宋府,真正从那场灾难中走出来站在人前的,只有宋弈!
他知道了会不会后悔当初的绝情,又会不会欣慰,他的一点温情,却得到了这样回报。
“嗯,这是我的秘密!”宋弈放了帘子,亲了亲幼清,低声呢喃道,“夫人可要为我保密。”
幼清破涕笑了起来,道:“不成,我明儿就要写在府衙的八字墙上,告诉世人我家宋大人的野心!”
宋弈哈哈大笑,抱着幼清只觉得心头暖融融,对于他来说,不管外面的事情如何糟乱,只要看到幼清,和她说着话,他的心总能静下来,总能有温暖包裹着他。
“回家吧。”幼清笑着道,“我们大晚上的在这里溜达,明儿别人就知道宋大人愁的夜不能寐,夜里在街上闲逛。”
宋弈眉梢扬了起来,微笑道:“岂不是如了你的意。”幼清不喜欢出去的人,却突然说要去望月楼,要的不就是让人觉得宋弈心情郁结,去望月楼排忧散心!
幼清笑,她其实是真的怕宋弈因此而心情低落,别的事都是其次。
两个人说着笑着回了家里洗漱歇下,第二日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胡泉在外头等了半天了,见房门开了宋弈从里面走了出来,才急着道:“祝大人和廖大人在书房等了您好半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