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希望陆妈妈没有事,玉金没有事。
周长贵和马椋直到入夜才回来,他们一回来就将衙门里的事告诉方氏:“该打点的就打点了一遍,事情本来也和陆妈妈没有多大关系,是她要照顾玉金所以跟着去的,那些人知道她是薛府大太太身边的妈妈也不会为难她,倒是玉金,整个人像是发了疯了一样,还在陆妈妈的胳膊上咬了一大口。”
“这孩子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方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有没有给她请大夫,咬的深不深?明天你再去给她送点药,她年纪也不小了,牢里潮气重,哪能受得住。”
“已经请了大夫也涂了药,马椋还在他们家抱了被子过去,您就放心吧。”周长贵说着推了推马椋,“到是他,玉金家的人还在医馆没醒,查证人似乎也不太顺利。”
方氏就看着马椋,马椋回道:“……当时院子里说是有两个人在说话的,出事的时候也有人看到那两个人还帮着堵门,只可惜那个男人身手非常灵活翻墙就跑没了影。小人就跟着官差老爷去找那两个人,本以为是街坊邻居,却没有想到没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不说,就是见也不曾见过。”
“怎么会这样。他们能在陆家门口呆着,怎么会没有人认识呢,可仔细盘问了?”方氏觉得这事儿奇怪,陆妈妈住的巷子很深,寻常不会有人没事到那边去闲逛。
马椋也觉得奇怪,回道:“小人也觉得奇怪,等官差走了小人还四处打听了一番,真是没有人认得,小人不死心又回去问陆妈妈,当时陆妈妈回去时也曾和那两人打个照面,谁知道陆妈妈也说不认识。”
也就是说,那两个人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陆妈妈家门口,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太太,如果能找到那两个证明玉金嫂子确实通……”马椋当着幼清的面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玉金的罪名也会定的轻一些。”
这些方氏当然知道,她吩咐道:“陈大人这几日在休沐,我们不好贸贸然打扰人家。”方氏说着微顿,“你去和陆妈妈说一声,让她安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来的。”
周长贵和马椋应是,马椋又道:“那小人去忙了,倒座那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完,王代柄闹着说烧了一千两银子的东西,让咱们赔给他,还说他娘是无辜的,要是我们再不放人,他就去衙门告咱们。”
“那就让他列个单子出来。”方氏没心思和王代柄闲扯,“他想告就去告去,我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马椋应是和周长贵一起退了出去。
“幼清。”方氏和陆妈妈十几年没分开过,非常不习惯她不在身边,“你说怎么办,要是找不到那两个人,玉金的事就没有证人,到时候就真的要以杀人罪论处了。”
幼清没有吱声,过了许久她和方氏道:“你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话落她站了起来,“您先歇着,我有点事想和大姐说一说。”
方氏也没留她,幼清就带着采芩和绿珠去了薛思琴那边,薛思琴正在房里和春银说着话,听到幼清来了她忙迎了出来,问道:“可是周长贵回来了,怎么说?”
幼清就把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对薛思琴道:“大姐,今晚咱们就审王妈妈!”
“怎么了?”薛思琴不解,“你下午不还说再等等吗。”
幼清把事情前思后想了一遍,不确定的道:“陆妈妈的事很蹊跷,小丫头说她是从王妈妈嘴里得知玉金出事的,由此可见王妈妈是一早就知道的,既然这件事根本就是有人早有预谋的,那两个找不到的证人,定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那你有办法让王妈妈说?”薛思琴早上和王妈妈对峙过,她心里没什么把握,幼清摇摇头,“王妈妈说不说随便她,重要的是看咱们二婶对她有多重视了。”
薛思琴心里一转就明白了幼清的意思,她点着头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说着喊春银,“把赵妈妈找来,她有的是办法对付这样的人。”
薛思琴说的赵妈妈,是她的乳母。
这一夜薛府格外的平静,便是连巡夜的婆子走路都蹑手蹑脚似的放轻了步子,生怕惊着谁吵到了谁。
马椋带着人将王代柄连拖带拽的丢了出去,连夜把那边收拾出来,只等天气好了再松土下地基把房子重新盖上,至于秦妈妈,只找到了胳膊上的一对烧的漆黑的银镯子,旁的东西都成了灰,马椋就把那一堆的灰挖出来让人抬出去丢了。
前夜一夜没睡,这一晚刘氏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等她醒来时已经是辰时一刻,她翻了个身问秋翠:“二爷昨晚回来没有?”
“没有。”秋翠一边说着一边挂了帘子,“二少爷是亥时末回来的,他来了一次,见您睡着就又回去了。”
“整日里忙的很。”刘氏冷哼一声坐了起来,接了秋翠递过来的蜂蜜水一饮而尽:“王妈妈那边呢,没事吧?”她到要看看陆妈妈出了事,方氏身边还有谁能给她出主意,靠那两个黄毛丫头?以为胡言乱语一通就能高枕无忧了?!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方表小姐昨晚是歇在大小姐房里的。”秋翠给刘氏穿衣裳,低声道,“以前到没有看出来两人亲近。”
刘氏冷笑一声,起来梳洗穿衣,等用过早膳外面难得的出了太阳,她笑眯眯的喊秋翠:“把斗篷拿来,我们到对面去。”秋翠应了一声,问道,“太太是去救王妈妈吗?”
“我的人是想关就关的?!没有证据就必须给我放人。”说完下了台阶,“信都送出去了吧?”
秋翠点头:“高总管一早就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城了。”
刘氏越发的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