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贵的话一落,三个婆子皆了打了个冷战,赵婆子当先就咬秦妈妈:“一定是她,这面是她发的,也是她带过去的,我们都没有经手,只有她有这个机会。”又迫不及待的指着陈妈妈,“饼是她做的,她也有可能偷换了面。”
秦妈妈对着赵婆子的脸就啐了一口:“烂舌根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换面了,我看你才有可能,你说你先前怀里鼓鼓的都揣的什么东西?”
“我!”赵婆子哑口,“我……我什么也没有揣。”
陈妈妈冷笑着道:“你那怀里揣了那么大一个布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你家里养了那么多牲口,我看你是把喂牲口吃的坏面带过来想要换好面带回去吧?!”
三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吵了起来,赵婆子吵不过对方手又绑着竟然泼辣的蹿起来用脚踹:“瞎了眼的破烂货,你连牲口都不如。”
“秦妈妈。”幼清出声打断赵婆子的话,“你方才说你卯时三刻不到就去了广渠门,那我问你,第一批饼做出来是什么时候散出去的。”
秦妈妈昂着头回道:“是辰时一刻。”她很确定的回道,“一锅贴了五十六张饼,被人哄抢一空,第二锅也是五十六张,辰时两刻。”
“那是什么时候有人开始喊肚子疼,出事的?”幼清问道。
秦妈妈想了想回道:“是午时过一些,那一锅饼发出去,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喊肚子疼。”她话落就听幼清道,“也就是说,只有那一锅的人喊了肚子疼,前面的人都没有事。”
秦妈妈点着头。
周长贵也是怔住,他惭愧的看了幼清一眼,对秦妈妈喝道:“方才怎么不说,就知道吵吵。”又问道,“那锅的面也是你早上带去的?”
秦妈妈回道:“上午一出事就乱糟糟的,方表小姐不问我们那能想的起来。”说着一顿,正要开口赵婆子抢着立功一般道:“所有的面都是她们带过去的,中间没有人送面来。”
幼清皱了皱眉,指着赵婆子对陆妈妈咐道:“妈妈把她嘴堵上。”陆妈妈二话不说,上去抽了赵婆子腰上的汗巾把她的嘴给塞住。
“你说。”幼清冷眼看了一刻,这位秦妈妈说话不但条理清楚,而且连时间也记得一清二楚,可见在来的路上就细想过做好准备了,“那你现在可记得带过去几份面团,统共用掉多少,还剩多少?!”
秦妈妈并不确定似的回道:“……当时一出事那些人就围了上来,又吵又闹,到处都乱糟糟的,周妈妈把人安排好了又让我把发好的面都收起来等着晚上回来回禀太太,我当时也没有注意,心慌意乱的将面团塞进袋子里。”她想了想,犹豫的道,“带过去十二个面团,做了四锅还是五锅,奴婢不记得了。”
“奴婢知道。”陈妈妈立刻回道,“做了四锅,第四锅的时候就出事了,应该还剩八个才对。”
周长贵立刻让人把带回来的面团袋子打开数了数,他惊恐的望着方氏肯定的道:“是九份。”
也就是说,多了一个面团,而那一个很可能并不是府里带过去的。
原本以为是面有问题,就查面,最终排除面又查饼,现在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多出个面团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