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家里的面没有问题,难不成是带出去的面放在外面坏掉了?可这么冷的天莫说才两天就是二十天也不会有问题,方氏想不明白,“也就是说只有今天的面是有问题的?!”
周长贵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也就是说,只有今天带出去的面是坏的,那就是说问题是出在经手的人身上。
方氏愕然,愣了片刻后不敢置信的道:“我记得府里一共去了三个婆子吧?还有四个是从外面招来的,那四个人的来路都盘查过了?”
“查了,她们也吃了饼,现在也都在水井坊。”周长贵此话一落,方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转目看着幼清,幼清就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只有把府里的几个婆子带回来审问了。”
幼清的意思,是有人恶意这么做的,方氏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家里的下人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让主家出丑被人诟病,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姑母!”幼清安抚方氏,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周长贵,“周总管见多识广,不如我们听听她怎么说。”
周长贵在府里几十年,什么事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是薛府的总管事,是吃着薛家的饭拿着薛家的例钱过生活,在外面再有脸面可在主子眼里他依旧还是个下人,他深知做下人的本份,深知明哲保身的诀窍,只有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他才能长长久久的有饭吃有例钱拿。
可是,当他惊讶的抬头,一头撞进方表小姐深潭一般审视的眼睛里,依旧忍不住心头打了寒颤。
看来,薛家风平浪静的日子结束了。
他忍不住抹了抹并没有汗的额头,心里跟火烧似的焦躁。
“太太。”过了许久,周长贵像是下了决定一样,“小人已经把府里当值的几个婆子都扣了起来,这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一会儿若是得空可以去听一听。”
不管人到底有没有扣起来,但是周长贵这么说幼清就相信他!这也是他的投名状,幼清满意了,扶着方氏道:“还是周总管办事周到,姑母,一会儿我和您一起去听听。”
方氏喃喃的点点头。
周长贵心里依旧有着不安,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秤着别人也秤着自己,衡量着利益得失,他并不确定今天的选择对不对,可是选都选了也容不得他犹豫不决,想到这里他回道:“小人先去准备一下,稍后来请太太。”说着出了门。
“姑母。”幼清给方氏倒茶,“这件事非同小可,要不要请二婶一起过来?”
方氏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许久才心不在焉的摇摇头:“她身体不好,还是算了。”握着幼清的手,指尖冰凉。
幼清无奈,只好点头道:“那就不请二婶。”
不等周长贵回来,薛思琴和陆妈妈闻讯赶了回来,薛思琴怒不可遏:“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杀鸡儆猴发卖几个出去,家里可就真的被这些人作的乱套了。”她气的指尖发白,和陆妈妈道,“去告诉周长贵,也不要急着问什么东西,把人扣在中庭里每个人打三十板子,让大家都去看着。”
陆妈妈一进来看方氏和幼清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她吞吞吐吐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