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薛家是什么关系,以及将来会变成什么关系,周文茵比谁都清楚,她心里揣着事,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的一声!
“夫人。”左夫人身边的妈妈进来了,小声回道,“凤梧宫的端姑姑来传皇后娘娘的懿旨。”
左夫人闻言一愣,和周文茵道:“你去迎迎。”又和身边的婆子道,“快让人去打听一下。”皇后娘娘怎么会让人传懿旨来。
周文茵应是出去迎了端姑姑进来,左夫人笑着道,“什么事让端姑姑亲自来,快请坐。”
“奴婢就不坐了,奴婢传完皇后娘娘的话便走。”端姑姑撇了眼周文茵,抱手而立,面无表情的道,“皇后娘娘说周氏这样徒手擒贼报恩的奇女子世间少有,实乃大周女子之榜样。不过,为女子者当知本分,莫忘女戒妇德,凡事过犹不及,当引以为戒,往后切不可再激进冒失。”话落冷冷扫了眼周文茵。
皇后娘娘着是才警示她?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快传到宫里去了,而且,反响也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周文茵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急着解释道:“怎么会是徒手擒贼,妾身是……”端姑姑眉头一皱,笑了笑道,“内情如何皇后娘娘自是查问清楚再说的这番话,周氏好好想想吧。”话落,向左夫人行了礼,“告辞。”便转身而去。
左夫人让人送端姑姑出去。
“娘。”周文茵震惊的看着左夫人,解释道,“这事怎么会传成这样,我哪里徒手擒贼了,这……这分明就是有人恶意造谣。”
左夫人脸色阴冷的没有说话,皇后训斥倒是不用担心,可皇后素来不管这些外事,她突然让人来说了一通话,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她担心的是,皇后是受命于圣上!
过了一刻方才去打听的妈妈回来,禀道:“夫人,这事儿是圣上吩咐,让皇后娘娘过问一番,圣上还说……”妈妈看了眼周文茵,小心翼翼的道,“还说二奶奶简直是笑话,好好的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去抓什么贼子,若天下人都这么做,那还要衙门做什么。”
左夫人听完,目光一抬就钉在周文茵身上,周文茵心头一顿,解释道:“娘,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恶意煽动,您知道的,我真的只是让婆子去城外随意搜了搜,谁知道就让我找到人了。”
房间里的婆子丫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左夫人就冷声道:“闭嘴!”话落,照着周文茵的脸就抽了一个耳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你不懂,我们来京城是做什么,你不低调行事还这般大张旗鼓的为自己造势,你想做什么,扬名立万?”
周文茵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左夫人又道:“是人都能听出来这事儿是假的,可是话说出来是一个意思,听到别人耳朵又是另外一层意思,这个道理你不懂?侯爷在广东正带兵剿匪,你这个时候名传京城,圣上会怎么想?”她指着周文茵,压着声音一字一句道,“还徒手擒贼,你就真是个笑话。”
周文茵捂着脸红了眼睛道:“儿媳真的只是好心,谁能想到短短一个下午事情变成这样。”
“方妈妈。”左夫人懒得和周文茵说话,吩咐身边的妈妈道,“去准备一下我去一趟锦乡侯府。”看来她这宴席是办不了了,若是让圣上知道了,还以为他们要在京城“重振声威”图谋不轨呢!
这个时候就要低调,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等侯爷剿匪之事落定,上交了兵权她们就立刻回广东去。
左夫人不再搭理周文茵,带着人去了锦乡侯府。
周文茵跪坐在地上,左脸红彤彤的,她捂着脸心里飞快的转着,恍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薛家的人要去衙门闹,为什么方幼清刚刚会和舅母一起来郑重其事的感谢她,这些事她刚刚就觉得奇怪,觉得薛家的人就跟小丑似的,现在她才明白,她们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一直防着方幼清,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件事捅到圣上跟前,一旦上升到朝堂,这些事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尤其是圣上跟前,甚至还关系了粤安侯府的兴衰。
她现在是又气又骇,恨不得将立刻将幼清大卸八块才能解恨。
“太太。”她身边的小丫头过来扶她起来,“明天顺天府衙开审的事怎么办……”现在事情才开始,皇后娘娘就来训斥了,后面的事情怎么办?
周文茵就咬牙切齿的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半途而废。”圣上是忌惮她太过张扬,可明日堂审是薛家的事,是方幼清要出丑,和她有什么关系,事情走到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她不可能会放弃的。
“那夫人那边怎么解释?”小丫头给周文茵倒了杯茶,周文茵没喝摸着脸,冷冷的道,“等事情结果出来,她就会感谢我今天做的这一切了!”
小丫头应是,没有再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