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命难违。"严志纲无奈的道,"您也知道,我父亲他一向将圣上的话当金科玉律,从未有过不尊不从的时候,您说,现在这情景,我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啊。"
钱宁打量着严志纲,想了想道:"这事儿杂家帮了。"一顿又道,"不过,宋九歌这个人脾性难捉摸,办不成办得成杂家可不保证!"
严志纲颔首道:"您亲自去,那宋九歌无论如何也不敢不给您的面子啊!"
钱宁心里有数,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晚上,他在望月楼设宴请宋弈吃饭喝酒,果然,数日未出门露面的宋弈来了,可等看到宋弈时钱宁也吓了一跳!
虽还是以前的宋弈,疏懒俊逸的样子,可细瞧宋弈的面容,立刻就能明白,这分明就是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这还是宋弈吗,这还是玉树临风的宋九歌吗?钱宁简直不敢相信!
"宋大人!"钱宁请宋弈落座,"不过小事,你何必一蹶不振,你这副样子杂家可真是头一回见!"
宋弈见面前摆着茶,桌子放着酒,他推开了茶盅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饮尽,摆手和钱宁道:"宋某已经不是朝廷官员了,钱公公若不嫌弃,还是唤宋某一声九歌吧,也不枉我们同僚一场!"看似云淡风轻,可听在旁人耳朵里,还满是落寞之色。
钱宁还真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宋弈,他没有想到宋弈受的打击这么深:"九歌,实话和你说,圣上可是一直想着让你重回行人司,你只要再耐心等一段时日就好了,你得振作起来。"
"行人司我断是不会回去的。"宋弈接着倒酒,挑眉望着钱宁,问道:"钱公公今天是来当说客的?是给圣上当说客,还是给严府当说客?"说着,硬和钱宁碰了碰杯子。
钱宁硬着头皮喝完了杯中酒:"你这可真是冤枉杂家了,杂家今儿来就是为了看看你,请你喝酒吃饭,你若不高兴杂家说这些,那我们今儿就只论风月,不谈朝事,如何?"
"善矣!"宋弈抚掌大笑,给钱宁斟酒,两个人一来二去喝了一壶酒,宋弈拍着桌子让人再上,钱宁揉着发胀的额头,拉着宋弈道,"可不能喝了,杂家今晚还要当值,你是千杯不醉,杂家可没有这好酒量!"
"您不懂。"宋弈摆手示意小厮去拿酒,边和钱宁道,"这千杯不醉也是憾事,有时便是想醉一回,也不如凡人那般怡然自在啊!"很遗憾的样子。
"喝不醉?!"忽然,雅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郑辕黑着脸站在门口,沉声道,"你喝不醉,今天我陪你喝!"话落,脚一勾一踢将门关上。
钱宁愣住,他是听说过郑辕和宋弈之间的旧怨,听说当初第一个上薛家求亲的人是郑辕,薛家似乎也露出了结亲的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来二去的,中间横空杀出了个拿着信物的宋弈,把这亲事给截胡了。
自此后,郑辕和宋弈就算是结了梁子!
不过,郑辕今天来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落井下石?
宋弈倒是不惊不诧,一点不意外的朝郑辕微微一笑,颔首道:"有郑六爷相陪,是宋某的荣幸,请坐!"话落,正看到方徊亲自提了个酒壶进来,宋弈眉头一皱,道,"郑六爷海量,小杯如何吃,去换坛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