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则睁开了眼睛,无力的望着跪在床前头挤挤攘攘的人头,道:“朕平时养你们做什么的,关键时候一个都用不上!”
圣上是吃丹药吃亏了身子,现在又遇到了丹毒,哪是一副药两副药就能好的,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是施针先将呕血的症状止住,然后再慢慢吃药调理……可是施针的事谁敢开口,要是扎疼了扎错了可都是要杀头的。
他们宁愿被圣上骂一顿,也要求稳,保命才是关键!
所以,无论圣上怎么骂,连着太医院院正一起十几个人,都是一副样子的跪在地上,求圣上息怒,求圣上吃药!
“滚,滚!”圣上拍着床沿,对钱宁和张澜喘着气道,“把人都给朕轰出去,我看你们都巴不得朕就这么死了才好,你们就高兴,就省心了是吧。”
并着钱宁和张澜一起,万寿宫中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道不敢。
圣上没力气听他们花言巧语:“都走,都走!”话落,将钱宁和张澜一起赶了出去。
殿中空荡荡的,圣上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子气的七窍生烟,可喉头的腥甜还是让他忍不住呕了几口血,严安匆匆进了门,见圣上呕血立刻上去给他顺着气,又是拿痰盂又是端漱口水,圣上终于舒服了些,看着严安蹙眉道:“朕看你也巴不得朕立刻死了才好。”
“圣上。”严安老泪纵横,“臣恨不得替您受这份罪才好,臣恨不得将您的不适转嫁在臣身上才好,圣上啊……”他趴在床沿上哭的撕心裂肺。
圣上相信他说的话,要是他真的死了,就凭严安对太后和皇后的态度,也足够他死一百次了,可是圣上心里还是气不过,指着严安的鼻子骂道:“一个鲁直,贪了朕那么多银子,一个陶然之,差点要了朕的性命,这两个人可都是你举荐给朕的,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圣上,臣识人不清,是臣蠢钝,臣甘愿受罚!”严安捶地,懊悔不已。
平常严安这般哭的时候,圣上看着心里是高兴的,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严安一个人真正将他当做皇帝对待,什么事都会为他考虑,眼里也只有他这个圣上,不像夏堰,眼里是先有百姓再有大周最后才是他的生死。
若是有一天他死了,严安必死无疑,受尽世人唾骂,可是夏堰等人却不同,换了一个人坐在他的位子,他一样忠君爱国,一样为社稷百姓忙碌。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所以,这么多年他对严安宠信有加。
但是,今儿看到严安在他面前哭,他真是厌恶的不得了:“你走吧,走吧,朕不想见到你!”
“老臣走不得,老臣想留在这里陪着圣上。”严安知道,这个时候是表忠心的最佳时候,他若不像儿子似的床前尽孝,就等着圣上好了和他算总账吧。
圣上没有说话。
严安则高兴的将痰盂端出去又换了个新的痰盂进来,洗了手给圣上添茶,喂他吃药……
圣上又咳了几口血。
严安大怒,喊着太医院院正进来:“这药吃了没有用,你们快想点别的法子,若是圣上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