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的出现,让云臻十分惊喜;而她的求救,也让云臻十分震怒。
随着元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迅速告知,他的怒火也越来越炽。
原来当时黄鹂察觉到事情很不对头,一面以留下照看马车为由让泰生去护国侯府求救,一面则跟元香一起上了程家马车,护着李安然。
而在车上,李安然的症状愈发地不堪。
元香毕竟未经人事,不曾见识过这样的病症,完全不知所措。但黄鹂却曾经在别的大户人家做过婢女,见识过不少大宅内的肮脏手段,看李安然的样子,似乎是中了某种媚药。
当时李安然已经神志不清,完全被药物所主导,若非黄鹂极力地控制着她的身体,只怕她真要做出什么不堪的举动来。
小姐必定是着了谁的道了!
黄鹂暗暗回想,却也一时不能辨别李安然到底是什么时候遭了暗算。
但只消稍稍联想,小姐中了这种阴毒的药物,刚刚发作,程彦博便这么巧出现,其中若没有蹊跷,她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只是黄鹂心思细密,当着程彦博的面,她不能露出怀疑,只是装作焦急地道:“程老爷,咱们去哪家医馆?”
程彦博坐在车厢靠近门的一侧,眼珠子一直没离开过李安然的身体。
因中了药物的关系,李安然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粉红色,虽然有黄鹂和元香护着她,替她遮挡程彦博的视线,但还是时不时地被程彦博的视线所侵犯。程彦博只觉她随便一个扭动,便充满了诱惑,暗地里早不知咽了多少下口水。
只是当着两个丫鬟的面,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你家小姐的样子不大对头,若去医馆,叫外人看了,只怕有损名声。我新买的一座宅子就在这附近,先送你家小姐过去,再叫大夫来诊治,如此更加妥当。”
程彦博假惺惺地说着为李安然着想的话,殊不知黄鹂心中愈发地警铃大作。
小姐的样子如果去医馆,当然是不好的,这副模样被外人瞧见了,指不定闹出什么误会和流言。但若去程彦博所谓的宅子,却也未必安全。怎么就这么巧,程彦博刚好在这附近买了新宅子?
她可知道,这程彦博并非善类,尤其对小姐好像一直在打坏主意。
只是纵然心中担忧,但她和元香不过两个弱女子,眼前除程彦博之外,还有两个强有力的仆人,再加上驾车的车夫,总共四个大男人,若是真动起手,她们必定是不敌的。
就在黄鹂的不安中,马车进入一条僻静的巷子,两边都是院墙深深的住宅。
外头的车夫说了声到了,车子便停了下来。
在程彦博的授意之下,黄鹂和元香扶着李安然下车,只是昏迷中的李安然身体格外沉重,程彦博一个眼色过去,那两个强壮的仆人便伸手从黄鹂和元香手中将李安然抢了过去,动作十分粗鲁。
黄鹂被他们挡在身后,趁着程彦博不注意,偷偷给元香使了个眼色。
元香也是机灵的,领会到黄鹂的意思,脚下悄悄地往后退,见没人注意到她,转身便跑。
“她干什么去!”
程彦博第一个发现不对,大叫起来。
黄鹂忙道:“我叫她回家替小姐取更换的衣裳,小姐的衣裳都弄脏了……”
程彦博又不是傻子,哪里信她的鬼话,只叫道:“快把人给我抓回来!”
一个壮仆闻声便追了出去。
元香不敢回头,拼命地跑。她身子轻盈,脚下也不慢,加上这一带巷子四通八达,她故意左拐右绕,那壮仆一时竟追不上她。
后来,她又刻意在一些隐蔽的地方躲藏,引得那仆人追错路,才终于甩掉了他,跑到大街上来。
而能够这么巧地碰到云臻,她也是喜出望外。
“侯爷快去救救我家小姐,不知程老爷把她怎么了,还有黄鹂姐姐!”
云臻听了元香的描述,早已又惊又怒,当下便道:“你可还认得路?”
元香立刻点头:“认得,奴婢记得很清楚!”
云臻也不多话,当下一伸手抓住她的臂膀,用劲一提,竟将她整个人提上马背。元香此时不顾得体会跟侯爷共乘一骑的荣幸,用手一指方位,云臻立刻纵马而去。
不消片刻,果然到了一处僻静深幽的巷子里,元香一指左边一道黑色的院门。
云臻拍了一下胯下马儿雪里乌。
雪里乌与他心意相通,知道主人此时震怒的心情,退后两步,一个冲刺冲上院门前的台阶,两个前蹄一踹,竟将两扇木门直接踹开了。
轰然一声大响,门洞大开。
院中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番大变故,顿时冲了出来。
元香看的清楚,冲出来的两个人正是车夫和其中一个仆人。
“就是他们!”
那车夫和仆人不认得云臻,却认得元香,登时鼓噪着冲上来。
云臻都不下马,只用马鞭子啪啪抽了两下,那仆人和车夫便惨叫着倒翻出去,摔在地上。
这时,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骂骂咧咧地从屋子里冲出来。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然而等他看到马上坐的是云臻时,顿时魂飞魄散,两手一抖,还没系好的裤带一送,裤子径直滑落,露出了他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又长又黑的腿毛清晰可见。
元香顿时羞臊不已,呸了一声。
云臻跳下马来,大步上前,抬脚踹在他心窝。
程彦博啊地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砸在廊柱上,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没等他回过神,胸口便被云臻一脚踩住。
“安然呢!”
心胆俱颤的程彦博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加上心口被踹了一脚,剧痛难当,一张脸早惨白得跟死人一样。
此时被云臻锋利如刀的双眼一瞪,他颤了两下,胯下竟然一湿。
一股腥臊的气味散开,云臻鄙夷地瞥了一眼。
这软骨头,竟然吓尿了。
他哼了一声,抬开脚,径直冲入屋中,外室无人,便直接进入内室,果然在床上发现了李安然。
而这一看之下,他只恨方才没有一脚将程彦博踹死。
李安然已经被扒得只剩下亵衣亵裤,堪堪遮住要害,光裸的臂膀和脊背,修长的双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在媚药的作用下,神志不清的她浑身都泛着诱人的粉红色。
“安然。”
云臻上前将她抱入怀中,拍着她的脸颊叫她名字。
李安然神志模糊,遵从身体本能的反应,下意识地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破碎的呻吟就在他耳边逸开。
女性独有的芳香气息就在鼻端弥漫,媚药作用下的她,显得分外娇媚可口。
该死!
云臻只觉胸口一股邪火,随手脱下外袍,将她的身体罩住,然后将她揽入怀中,打横抱起。
李安然浑身瘫软如泥,任由他施为,但被他抱起之后,却像是恢复了一丝神智,双眼微微睁开一丝缝隙。
“是你……”她像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脸色一变,“我……我是不是被……”
“别说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云臻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窝上。
李安然再次陷入神志模糊之中。
云臻抱着她从屋中走出,程彦博和两个仆人都还躺在地上呻吟,他方才的鞭子和窝心脚都是雷霆一击,若非他有意控制,这三个人只怕这会儿都已经气绝身亡了。
三人见到他抱着李安然出来,都知道大事不好。
就在这时,孟小童等人从破掉的大门外冲了进来。
“侯爷果然在这里!”
他们惊喜地扑上来,而一看到他怀里的李安然,立刻转为愤怒。
云臻道:“你们怎么过来的。”
孟小童飞快地解释了一番。原来他们四人在原定地点汇合后,没有见到云臻,便猜测可能他发现了李安然的踪迹。正好那个追赶元香的仆人,追丢了目标,却好死不死地跑到了孟小童等人跟前。泰生一眼将他认出,孟小童等人便抓住了仆人,从他口中问出程彦博宅子所在,立刻便赶了过来。
“侯爷,李姑娘没事吧?”孟小童小心地问道。
“没事。”云臻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冷冷道,“我带她回府,这里的事,交给你们处理。”
“是!”
云臻不再理会程彦博等人,抱着李安然便上了马背。他用外袍将李安然兜头罩住,外人根本就看不出里面的是谁。
策马出了这宅子,他片刻不停歇地往护国侯府方向奔驰。
该死的程彦博,竟敢动李安然!居然还用了媚药这么下作的手段!
他绝不会放过这个畜牲。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李安然的问题。媚药不比其他毒药,若是处理不当,很容易损害身体根基。
随着护国侯府越来越近,云臻心中的焦急却越来越重。
终于到了侯府,他直接从角门奔驰进去,二门外下马,对上来迎接的下人视而不见,只抱着李安然直接进入内宅。
下人们见自家侯爷脸色铁青,难看得像是死人一般,怀中抱着一个人,虽然看不到面目,不过从那袍子显露的曲线来看,必定是个女子。
这是出大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