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跟叔公整整相聚了十年,就此痛苦分离。有时候,短暂于分秒间的生命,才能唤醒我们体会此生的遗憾。有时候,一直陪伴在身边的生命,反而让我们无视它们的宝贵!
此刻双手捧着我脸颊的张小妖,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顷刻间,她流泪了,在我回想往事,眼神抑郁的那一刻,她真的为我流下了眼泪!
哪怕是一滴,也是从大学到现在,是我见到过的第一次为男人涌泪。
相视了一阵子后,任何感触都在表面焕发出来了,张小妖不让我给你抹去眼泪。可就在我不忍心看她哭,想给你擦去眼泪的时候,她有意的闪躲开来,从道器箱子里拿开其中一块碎玉珠。
“张华你看,下面是个隔盒。”
听张小妖口中说的话,我顺着她指着的手看去,没想到碎玉珠下面还镇压着东西?
随着我们有些急忙的挪开其他碎玉珠,道器箱的底部立马翘开一块方木块,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小木盒。
我们拿出木盒,打开来一看……
里面的东西正如我们想象,又令我们失望,我们看到了绿绳索的碎末。凝视了几眼后,屋外老狐狸又将嗷叫声传入我们的耳朵。结果我们又将小木盒害回去,整顿好原来的模样,再把空瓷坛压在上面。
这么些动作做的很序乱,又快捷,因为这次老狐狸哀叫的特磕碜。“嗷嗷嗷”叫声音,如同哭丧,让我们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它的身上。
我们走出叔公的老房间,锁上门,就往狐狸叫的方向走去。
“你俩别再管那只死狐狸,它很快就得老死,赶紧一起到村口新家准备吃完饭,你老妈等着你们!”
走出大门口,赌鬼张隔着朦胧的天黑,拦下了我们,把我们的意图给打断了。
我看着张小妖着急去找那只老狐狸,也跟着着急起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能袖手旁观?
但是眼下,赌鬼张一直催赶着我们往村口走,由于天色暗淡,也无法去找那只老狐狸。索性我们就往村口走去,边走着路时,张小妖总是停停顿顿的往回看。
同时狐狸也在附近嗷叫着,听声音像一直在跟着我们走。
随着赌鬼张,我们来到了新房子!但是,新房子的门口,站着一个严肃的老人,他双手叉腰,两脚打着八字,站立于门槛间,眼神观摩着四周。
显然,那位老人是看到我跟张小妖,眉宇之间才打着纹皱。
“老道叔,这就是我儿子跟儿媳妇,以后还望你多多担待。”
走到我们新家的屋檐下时,赌鬼张上前尽是恭敬招呼。
不必多说,我老爸能做出这些晚辈礼仪,定是有求于人。
“嗯……”老人长应一声,以点下巴的方式与赌鬼张相呼应。
因为在来新屋子的路上时,听我爸说,一楼跟二楼已经出租给商户,我们住的是三楼。所以,眼前的老人,应该就是那位商户。
我们正要进门时,老人把我跟张小妖拦了下来,他对我们说,“你们两个后生,待会再上楼,先把屁股后面的阴怪隔离再说。”
这位老人说出口的话,让我跟张小妖顿时发愣,四目交神,也想着应该是那只狐狸跟来了。
老人说完一句,就转头往屋里喊话道:“秦阔,把爷爷的‘妖世迹’拿来。”
秦阔?这下子让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商铺租给了秦阔一家,那么……眼前的一定就是那位秦老道了?难怪赌鬼张如此慷慨,放着一楼不住,住三楼。
说到‘妖世迹’,我从叔公那里听过。它也是一个球体,材质犹如琉璃石,光亮剔透。
在妖世迹上面,是由天然形成的万世图案,相当于跟随着年代进化的地图,它的作用可大了去了……只要在附近有妖怪的地方旋转,就会得知这只妖怪的一世迹象。
当然了,只有修过道非一般的人,才能从‘妖世迹’里识出妖怪的迹象。
妖世迹还有另一种效果,就是辩识了这只妖怪后,妖怪就会患得了失忆的处境,便不会再跟随着,也就是秦老道刚才所说的“隔离”。
所以说,这‘妖世迹’只针对妖怪,才能展示作用。
叔公还提到过,世间应该还有鬼世迹、神世迹,等等其他之类的宝物,但不一定是球体。我也是这么听他老人家说的,具体有没有?那就不是我说的算了,而是由大千世界里的演化做主!
看到秦阔从屋子里拿着‘妖世迹’跑出来时,我有点想笑,就笑他被张小妖踩过脚板。
由于这种场合不能多说话,我和张小妖跟秦阔三个人,也只能在空中默默的打着暗示表情。
秦老道接过了秦阔拿来的妖世迹后,眼神毒辣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一手托起妖世迹,一手在拨弄着旋转……
‘妖世迹’旋转的差不多,过后,秦老道对我们声道:“把你俩与狐狸的妖缘,一一道来。”
妖缘!也就是跟老狐妖的缘分。
秦老道先盯着我看,示意从我口中得到些线索。
我想了想,自己跟狐狸并没有缘分,于是就摇着头指着张小妖,再对秦老道回答说,“我跟老狐狸没有缘分,是我的媳妇跟它有缘分。”
没想到的是,我这回答,让秦老道不爽快的指着我的鼻梁,斥骂道:“你这个诱阴命,不老实!如果没有你,这姑娘怎么会有妖缘?”
见他老人家这样训斥我,我不得已的情况下,把叔公的那件事说给了他听……就是叔公年轻时在山上得到玉珠后,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有狐狸打斗迹象的这件事。
可是秦老道听了之后,似乎不领我这个情的样子!
他训斥完我,又把眼神打向张小妖,示意让她说说跟狐妖的缘分。
当时我一肚子的憋屈,以为秦老道冤枉死我了。
但后来从张小妖的嘴里,说出了关于她和狐妖的关系时,等秦老道再把狐妖的过去,统统给解说出来,才让我得知,他并没有冤枉我什么,一切确实好像与我有所瓜葛。
张小妖对秦老道说,狐妖救过她,所以“张小妖”这个名字,是因为狐妖而取的。还说了很多其他的小事,也把脚上绿绳索的事,一并告知秦老道。
秦老道听完了张小妖的叙述后,先是看着我,说道:“好一个天生‘折寿命’,命格四十四的年轻家伙,居然被送走了一半命数。”
然后,秦老道又对张小妖说,“不愧是天生‘夭折命相’的姑娘,这都能让你活了下来。”
紧接着,秦阔跑回了屋里,搬了张凳子出来,让他爷爷坐下!
随后,秦老道松懈了一下心情,缓缓的说出了老狐狸的过去……
他老人家说,本来那只老狐狸是在我们张家村的。由于一岁的我,跟满月的张小妖,订了娃娃亲互补了命格那会,用绿绳索做为信物,才让老狐狸跟着满月的张小妖,才离开张家村。
而绿绳索上面,滴了有我身体里的血液,才得以让狐妖闻着我的血液,陪着张小妖一同到了她外婆家。
说到这个点上,一旁站着的赌鬼张,也连连点头说道:“是的是的,这绿绳索确实有张华的血液,虽然是捆绑过死人,但我叔还是用了它,做以孩子们辟邪的信物。”
“你叔没有做错,这方法送走命数很管用。”秦老道回复了赌鬼张,说我叔公的做法是对的,然后秦老道又继续接着说下去……
这会秦老道说到了张小妖的命名,说她以妖怪的‘妖’,来填补夭折的‘夭’,也挺厉害的。
这敬佩之意显然,秦老道他是既羡慕我的叔公,又羡慕梦习蜜的外公老道人,小羡慕后,他的眼神又打量到我的身上。
接下来,就是提到我九岁那年的事了……
秦老道喝了几口水,又滔滔不绝的往下说……
他说狐妖跟张小妖脚上的女厉鬼,应该是乱世姐妹。因为在我九岁那年,从十里街把女厉鬼带回家,有老狐妖的一半功劳。
由于狐狸天生嗅觉惊人,在十里街回来时,叔公为我买的老母鸡被车撞死后,在地上烧了冥香,才得以让狐妖嗅到了我的身世命。从而,让女厉鬼找到了我们跟着回家。
秦老道一次次的演变,让我万分吃惊,难道这一切就这么吻合?
这下子,我好奇的打断了秦老道的话,我对他问道,是什么原因,把女厉鬼引回来的?
他回答我说,“因为这只女厉鬼,一岁被你叔公送走,在你生日那天,你叔公是为了保你的诱阴命,才不得已把女厉鬼诱回来。也只有在你生日的时候,祭祀牲畜,才能让狐狸嗅觉灵敏。”
听了秦老道说的这些,让我整个人瞬间沉浸在回忆里,慢慢的思索着!
再说到更早以前,秦老道还说狐妖救过我叔公的命,说是我叔公故意把狐妖带回家的,有些事他老人家隐瞒了我们!
因为秦老道最后对我说道:“你叔公被玉珠的乌光射入眼睛,纯属是扯淡,只是忽悠你小孩子罢了!”
所以,在秦老道解说完了狐妖的过去后,我才知,导致我们天生诱阴命的,原来是叔公他老人家。
由于在我出世后,叔公不愿意看到我天生无妻,所以强行把我和张小妖撮合在一起。
起因就是,狐妖的对叔公有救命之恩,让叔公把我的一半命数,补给了成功偷世的女厉鬼。
而女厉鬼的真身,就是眼前的张小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