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斯带着疑惑的表情开始上下打量燕飞林，那目光把燕飞林看的有些发毛。

燕飞林鼓动喉节道：“你干吗？”

马丁斯道：“除了药剂学，我也略通医学的，就我看来你，你的确很健康，也非常正常。”

燕飞林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还用的着你来告诉我。

马丁斯道：“我以为你说的是反话，因为身体有些问题，所以才拒绝我。”

燕飞林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而已，而且，我也没有父母，我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而我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也过逝了，所以，你不可能找着他们，除非你拥有通往地狱的门票。”

马丁斯蹙下眉，看向陈复道：“你们亚域的风俗中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理么？”

陈复干笑两声道：“那一般都是自己做主，不过，鸟先生似乎不太……”

陈复还没有说完，马丁斯便开心的站起来道：“既然如此，只要你自己愿意就可以了。”

燕飞林有些抓狂，揉头发道：“老家伙，你难道没有听懂么，我说自己不愿意。”

马丁斯奇怪道：“为什么不愿意？”

燕飞林道：“因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当然知道你很正常。”马丁斯道：“我也希望你有一具正常的身体，这样才能很好的炼制药剂，要知道，炼制药剂是需要高度精神集中的，很荣耀造成精神疲累，因此，良好的身体条件是基础，如果能打开二道基因门，凝聚出精神海就更好了，你显然都符合标准，我很满意。”

燕飞林跟陈复互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的意思。

“那个，马丁斯先生？”陈复道：“您是来下聘的？”

马丁斯道：“是啊。”

陈复道：“那下聘之后呢？”

马丁斯想了想道：“当然是教学，不过，他的水平很高，我觉得没有必要跟他讲一些入门的东西，我打算带他回去，然后将自己对新型药剂的研究整理，让他先学起来。”

陈复道：“你的意思是希望鸟先生成为你的学生？”

马丁斯道：“对呀。”

“靠，死老外，不懂就别装懂，随便学了两句亚细亚文就拽风俗，这不是坑人么。”陈复心中忍不住骂了句娘，然后朝着鸟先生道：“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马丁斯道：“什么误会？我就是想让他成为我的学生，他很符合我挑选学生的一切标准。”

陈复干咳一声道：“马丁斯先生，下聘是求爱时的风俗，你弄错了风俗，拜师应该是三跪九叩递茶水。”

“原来如此。”马丁斯点点头道：“那就三跪九叩吧。”

“我靠！”燕飞林忍不住道：“你们两个有毛病吧？一会儿要搞基，一会儿要我下跪？”

陈复赶紧道：“鸟先生，这纯粹是一个误会，马丁斯先生是想让你成为他的学生，同时为了以示诚意跟尊重，他希望以我们的风俗来进行，当然，你不喜欢就算了，不过是繁文缛节而已，麻烦又费事，能省则省。”

燕飞林道：“问题是我没打算成为他的学生。”

马丁斯再次疑惑道：“为什么？”

燕飞林道：“没有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只能听说过强叉的，还没听说过有强收学生的，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想休息，两位请自便。”

燕飞林直接下了逐客令，马丁斯还想在说话，但燕飞林态度坚决，很不客气的就将两人给请出房间。

马丁斯看着陈复无奈道：“他为什么不愿意？”

在马丁斯看来，只要他愿意，有的是人愿意当他的学生，自己只要看中谁，哪个不是屁颠屁颠的？事实上，马丁斯的确有两名学生，一名颇具天赋，一名是联邦军队的权贵子嗣，两人听闻马丁斯愿意收他们做学生的时候，全是感激涕零。

陈复心说你这老头那么臭屁，人家不愿意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并不敢说出口，只是道：“那马丁斯先生为什么想收鸟先生为学生呢？”

“因为他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天啊，他下个月才满十八岁，竟然能够炼制高级药剂，说明他是一名高级药剂师，更重要的是他具备许多药剂师所不具备的创新精神，符合一切我所希望自己学生所拥有的特制。”马丁斯道：“而且，我留意过，他已经开启了二道基因门，并且他的精神海非常强大，以二道基因门的水准而已，这个门槛之内，我还没有见过谁的精神海比他更强大，甚至，恕我直言，陈经理虽然开启了三道基因门，但精神海可能还不如他，如果单纯的精神力碰撞，你更有可能受伤，而我刚才也说了，炼制药剂是件非常耗费心神的事情，越强大的精神海，自然越有利。”

陈复听的一楞一楞，特别是最后几句，他倒不是惊讶燕飞林是否如同马丁斯说的那样，精神海比自己还强大，而是眼前这老头竟然轻易看穿自己的实力，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马丁斯的实力在他之上。

马丁斯是很出色的药剂师，全球享誉盛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对方还是一名至少开启了四道基因门的强者？这可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

陈复心中不由对自己这结论吃惊无比。

“也许……”良久后，陈复才道：“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鸟先生才不愿意成为您的学生？”

马丁斯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他认为我没有资格，或者没有能力教他？”

“他是天才，而且，已经是高级药剂师了，不是么？”陈复道：“不过，我认为除了本身的天赋，一名优秀的导师也是很重要的，对吧？”

马丁斯对陈复的前半句很不满，但对后半句很满意，一名优秀的导师不就指的是自己么。

哪想到，陈复的下一句就是：“所以，鸟先生会不会已经有导师了呢？”

马丁斯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然后道：“那又怎么样？如果他的导师很厉害，并且很有名，我不可能不知道他，事实是很可能一个平庸的药剂师拣到了一个天才的故事而已，如果给出足够的补偿，我相信对方不会有意见。”

陈复犹豫了一下后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您，鸟先生其实是一名通缉犯。”

酒店还是会核对跟调查一下住客的身份，这很正常，只是以防万一，陈复一点都不在乎燕飞林是不是通缉犯，但必须提醒一下马丁斯。

……

另一边，燕飞林送走两人，便瘫坐在沙发上。

对于马丁斯的要求，燕飞林一方面是觉得太过突兀，另一方面是他真的没有兴趣，不是对马丁斯没兴趣，而是对药剂学本来就没什么兴趣，他会去研究药剂只是因为需要，如果真的用喜欢或是兴趣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燕飞林其实跟喜欢机械师这个职业。

所以，燕飞林并不打算深入思考马丁斯的事情，相反的，他现在对自己的精神海很感兴趣，或者说，他对自己操纵纸类的精神力能力产生兴趣了。

因为，燕飞林忽然发现了一些妙用。

这妙用主要来自于燕飞林多次使用这能力后，感觉到的一点变化，首先是要将纸变的坚硬而锋利，并不是燕飞林脑袋里想想就可以的，而是需要从精神海中分出一丝精神力送入纸中，然后那纸片就会因为精神力的存在而变的锋利跟坚固。

除此之外，燕飞林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跟纸片是始终保有联系的，就像互相之间有着一条线相连一般，让纸片跟自己的精神海始终能连接在一起。

如此一来，燕飞林觉得自己似乎能因此做到的更多。

先是从簿子上撕下一张纸来，很快的，燕飞林就将纸叠成一只燕子的形状，不过，正常人一般看不出这燕子到底像什么，反正有翅膀又像鸟就是了。

随即，燕飞林利用自己能力开始改变纸鸟，却并不是让纸变坚硬，而是变的更为柔软，然后那纸鸟便扑腾着翅膀，在客厅里飞动起来，直接飞进房间。

燕飞林闭上眼睛，感应着精神力的联系，紧接着，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出现画面，小萝莉正在床上打滚，将一枚糖果丢进嘴里。

燕飞林欣喜若狂，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自己眼前出现的画面应该来自于那只纸鸟的视野，而为了证实这一点，燕飞林利用精神力丝线牵引着，飞出窗户外，而燕飞林眼中的画面也随之变换，变成了城市的夜景。

“有些意思！”

燕飞林猛然睁开眼睛，眼中的一切又变成了自己的视野，但跟纸鸟的精神力联系并没有因此断裂，只是看不见那些画面，当仍旧能够感知所在。

“这完全是偷窥极品呀。”燕飞林道：“如果带录象功能就好了，自己随便去女浴室录几段，立刻就发财了。”

燕飞林无耻的想着，但不得不承认，抛开这无耻的作用，这纸鸟还是有许多作用的，最简单的就是侦察跟跟踪，如果不是做成鸟，而是小一些的，像是虫子之类的，那效果可是相当出色，绝对不在绿藻源之下，不过，拿纸叠虫子，这难度不是一般的高，而不叠成带有翅膀的东西，是没有办法飞行的，或者叠个飞碟，会不会有悬浮功能？然后带有激光炮什么的……

燕飞林开始异想天开，事实上，太离谱的想法还是无法实现的，燕飞林能让纸鸟飞起来，跟形状并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有一定关系，那就是翅膀，燕飞林的能力可以让纸做的翅膀柔软，可以上下拍动，利用气流而飞行，达到跟真正的翅膀相同的效果，所以，理论上有翅膀都可以，哪怕燕飞林叠一只长有翅膀的猪，照样是可以飞的，但纸团不可以，燕飞林的能力只能改变纸片的质量，而不能改变形状，纸团的质量无论改变成什么样都飞不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我忽然觉得这能力有些意思了。”燕飞林呢喃道：“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开发出一些其他的用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