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宸颢下了早朝,便往紫晶宫去了,昨日因为平南王的事情,又被灵妃给牵绊住,未免露出破绽他便一整天都没有回紫晶宫,此刻便更加迫不及待的往那跑去。
此时,紫晶宫内慕紫烟面有起色地坐在软塌上向后靠着紧闭着眼睛在睡觉,整个人看起来比这些天的多了些活气,就连脸色都有一些些红润。
此时,叶阳宸颢刚跨入殿门便瞧见了这一副美人假寐图,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身边,像是怕惊到她梦的涟漪一般,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把她额前的乱发拂开,细细地瞧着她的睡颜。
慕紫烟的眼皮动了动,直吓得叶阳宸颢赶紧缩回了手,就怕真的惊醒了她,还好见她只是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他才放心了;端坐在她的身旁,试着缓缓地靠近她,轻轻地拉扯过盖在她身上的大长袍,盖过两个人的身子,让她的身子侧靠向他,她感觉到很暖和时才会越睡越沉。
一直维持着同样的一个姿势,久而久之身子就变得酥麻,即使是这样叶阳宸颢也不舍得动一下,就怕惊扰了怀中女子的美梦。
这一天让叶阳宸颢觉得非常的心喜,纵使慕紫烟还是没有跟他说话,没有正眼看他,可是隐隐之间感觉她不在那么排斥他的亲近了,就连吃饭时,他亲手喂她,她都乖乖地吃掉。
等会饭后,她就独身前往最常去的莲池,虽然现在拿莲池池面上已覆上薄薄的一层冰,但是她还是喜欢去那里坐着;今天她出奇的乖巧,他也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和谐,于是便随她去了。
两个人紧挨着靠坐在一起,他拥紧了她想要给她更多的温暖,原本只是静静地看着池水看着鱼儿,可是,他却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
很微弱的声音,但是他确定他真的听到了!
猛地将她整个身子转了过来面对面的,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烟儿,你跟我说话了,是不是?”
慕紫烟缓缓地抬头,眼眸带着一层淡漠,但是唇瓣轻轻地挪动,有些微弱却很清晰地声音传入叶阳宸颢的耳朵里,“冬天了,空谷下的梅花,一定很美!”
鳌城有个地方,叫做空谷,每到冬天,梅花遍地的开放,还有空谷幽兰也极为美丽;慕紫烟突然提起这个地方,是想要去那里看看风景。
叶阳宸颢不管慕紫烟想要去看什么,重要的是:她说话了,她终于对着他开口说话了!
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烟儿,不管你想要去哪里,只要你不再不理会我,我都愿意带你去!”欢喜地将她给拉进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心瞬间都狂热了,这一段日子他于等待和担忧之中产生的苦涩心酸和怨瞬间都销声匿迹了。
慕紫烟的下巴抵在叶阳宸颢宽厚的肩膀上,就因为这样,叶阳宸颢没有看到这一刻慕紫烟的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无声地爬满了脸颊,瞧瞧地伸出手,以手背拭去脸上的泪痕,都这个时候了,她对他还有什么好恋恋不舍的!
这一句话是慕紫烟醒来之后对叶阳宸颢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她仅仅的一句话,就令叶阳宸颢欣喜若狂,在翌日他开始准备人马,准备马车,前往空谷。
等到了空谷之后,一大堆的人马成排地站着,这场面让人难以想象得出来这是来观赏冬季美景的,反而像是来打仗的。
看到这阵势,慕紫烟原本淡漠的眼眸突闪突闪的,然后想是想去什么一样,眉头一皱低声地说道:“是来观景的,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的身影。”
语气之中,显然的不满,这令叶阳宸颢心里一惊,未免她不高兴赶紧下命,让那帮人马离这里远远的,不得靠近!
等到把这一切都办妥了,慕紫烟看了一下,果然全在远距离的范围内了,终于转头朝着叶阳宸颢毫不吝啬地绽放一朵胜比红梅美丽的微笑,使得叶阳宸颢那叫个龙心大悦啊!
这可是她醒来那么久第一次对他微笑,他的心正跳得厉害,原来,这辈子他对她毫无抵抗能力;牵着她的柔荑,两个人一起走入了空谷,可是冬日严寒,空谷出奇的没有潮湿但是很冷,慕紫烟进去没有多久就冷得嘴唇犯紫。
叶阳宸颢本想叫人,可是这才想起方才还是他下的命令,让那般人马一个不漏的远离这里,想来想去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慕紫烟的身上,然后说道:“烟儿,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长袍便立刻来。”
慕紫烟转头温柔地朝着他笑着,很是温驯的点点头,见状叶阳宸颢这才转身往外跑去。
叶阳宸颢用最快的速度往人马那边奔跑而去了,但还是需要了点时间,这帮猪头猪脑的家伙,让她们远点站去,还真的都给他滚那么远了!
东澈望见皇帝往这里跑来,便赶紧迎了上去,还以为发现什么事情了,这大冬天的皇上跑得满头的汗水,“皇上,出什么事了?”
“没事,上马车把那件貂皮大长袍取下来给朕。”叶阳宸颢站在原地捂着脸,这不是累的,而是山谷风很大,一路跑过来风刮得脸颊犯疼,眼睛都变得不舒服了。
东澈直接上了马车,然后取了衣袍便要下马车,可是他才刚跨出马车门口正想下马车的时候,抬头收入眼帘的一景却惊得他手中的长袍掉落在地上!
叶阳宸颢见此,眉头一皱,东澈这是怎么了,正想出言大吼他几声的时候,东澈猛地跳下了马车,也不管地上的衣袍,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指着前方说道:“皇上,您快看!”
叶阳宸颢转身,往前方看去,整个人先是愣住了,然后往前用上了轻功朝着那边狂奔……这一定是他这辈子奔跑的最快的速度了!
东澈那么惊恐是因为看到了空谷那边着火了,很大的火,整个空谷满是销烟与火光;皇帝狂奔而去,东澈和其他的侍卫见状心感不妙,追在皇帝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