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9、为将者,不就是要战死沙场吗?
界桥
中军大帐。
此时,帐内谈笑风生。
原因无他,纵使双方二次对战,公孙瓒仍旧不堪一击。
袁绍居中而坐,面对众人的吹捧、道贺,自面前胡案上端起酒盏,面带得意之色。
殊不知,此时袁绍的脑海中,却幻想着公孙瓒被捆绑而来,跪地求饶之状。
然,就在袁绍准备饮下盏中酒之际,帐外突然传来斥候的军报之音。
帐内众人闻言,无不面露喜色。
此战持续甚久,此时传来军报,多半是曲义率领的先登营,彻底打败了公孙瓒那厮。
袁绍也不言语,只是向门口的卫士挥了挥手。
旋即,帐外的斥候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众人见状,面容不由得一凝。
显然,若是喜报,这斥候为何哭丧着脸?
一时间,帐内的一众'人精';无不屏息聆听。
斥候拱手作揖,不顾扶稳歪了的盔帽,忙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不知从哪来的近十万敌军,正向我军冲杀而来,曲将军请求主公率军援助!"
十万敌军?
曲义请求援助?
曲义可是先登营主将,他竟不仅没了办法,反而慌了?
此时,酒盏已然送到袁绍的唇边。
可听闻此消息,不自觉的抬眉看向那斥候,面色瞬间大变。
"此话当真?"一位身披盔甲,生的虎背熊腰之人,冷眼看向的斥候。
"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斥候说着,连连磕头,以示真诚。
"可看清敌军的旗号?"一身儒衫的荀谌,问道。
"回先生的话,距离太远,漫山遍野都是敌军,故而..."
咣当!!!
袁绍对此,将手中酒盏怒摔在地。
"如此多的敌军,必然是韩馥那个狗贼!"
袁绍一念及此,心底笃定之余,更加气恼,"他竟当真来讨-伐我?他来讨-伐我!!!"
"主公请息怒。"当即,在场众人无不拱手安慰。
旋即,荀谌作揖道:"主公,斥候也说距离太远,我看...可能不是韩馥,极有可能是黑山贼张燕!"
"哼..."袁绍满心怒火,是以冷哼回应。
即便不是韩馥又如何?
张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战场上瞬息万变,纵使张燕目前没有相助公孙瓒,可他最初却是表明态度,欲联手对战袁绍。
如今,且不说来人是否是韩馥,可那毕竟是十万敌军!
十万啊!
袁绍此次迎战公孙瓒,率领的兵马本就不多。
原本还指望曲义一举歼灭公孙瓒那厮,如今倒好,又来了十万不明身份的敌军。
这可如何是好?
当即,袁绍看向堂下高览、张郃两位新任的大将。
可不等袁绍开口,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心中烦闷的袁绍凝神去听,不由得怒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荀谌连忙作揖,疾步跑出去查看。
不多时,荀谌疾步跑回,忙道:"主公,东南二里外漫天烟尘,正有大军向此处袭来。"
漫天烟尘!
那得多少人啊?
啪!!!
然,袁绍闻言,忍不住怒胡案。
"主公,敌军来势凶猛,末将前去抵挡一番,还请主公先行离去。"高览道。
"请主公先行离去。"在场众人纷纷附和。
"主公,倘若敌军当真在二里之外,盏茶时间便可至此,还请主公速速离去!"审配道。
"主公!让张郃将军护送您离去,末将这就率领两千将士,前去迎敌!"高览话音落下,也不管袁绍是否同意,转身离去。
袁绍看着高览离去,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不甘道:"走!"
...
话分两头。
当斥候抵达界桥中军之时,先登营死伤过半。
曲义在麾下苦劝之下,正准备离去,反被一个身子浑-圆,手提宣花板斧之人拦了下来。
"你这蟊贼,可是曲义那厮?"萨獒将宣花板斧扛在肩头,极为不屑的看向对面的曲义。
"竖子,汝是何人?"身披盔甲,肩上挎着大弓,手提丈长马刀的曲义,面色阴冷道。
"取你性命之人!"萨獒仍旧不屑道。
"大言不惭,吃我一枪!"忽然,副将察觉对方出言不逊,当即举枪而出。
然,曲义只是冷眼看着,并未阻止副将的行为。
几在同时,陈荣刚好凑上近前,举枪迎了上去。
很快,两人短兵相接,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萨獒道:"听闻先登营主将曲义,威猛无敌,所向披靡,如今竟会派出一个小小的副将,真是失望至极!"
怎奈,话音稍落,两丈外的***出一道惨呼。
萨獒出于本能,扭头看去,刚好看见陈荣被挑落马下。
"找死!!"
萨獒夹紧马腹,手握宣花板斧,冲向那副将。
同一秒。
曲义意识到萨獒蓄意偷袭,连忙挥动手中骂道,尾随其后。
那副将即使将陈荣挑落马下,却并未打算罢手,而是继续举枪而出,直取尚未翻身而起的陈荣。
旋即,随着两人逐渐拉进距离,使得陈荣看见举枪而来的副将,瞳孔不由得逐渐放大,脸上更是布满惊骇之色。
陈荣虽然是臧洪的副将,却万万没想到,今日竟会命丧于此。
不过,对他而言,虽然没有亲手杀了袁绍为张超报仇,但能有如今局面,想来袁绍在劫难逃。
不由得,陈荣也就想着不闪躲、不逃避,坦然面对迎来的寒枪。
为将者,不就是要战死沙场吗?
于是,随着那副将的手中寒枪逐渐靠近,陈荣缓慢的闭上双眼。
然,就在陈荣真切感受到袭来之枪啸时,耳畔随之响起一道'咔嚓';声。
那声音很是清脆,像极了金属撞击声。
是有人救他吗?
刹那间,陈荣的心底忽然泛起一丝求生的本能。
于是,他睁开了双眼。
赫然间,陈荣只见那杆寒枪停在半尺之外,而手执寒枪的副将,则七窍流血,一头栽落马下。
这、这是什么情况?
陈荣心底不解之余,刚好看见手执磨盘一般大的宣花板斧的萨獒。
殊不知,正是萨獒手执宣花板斧,猛然拍向那副将的盔帽,生生砸死。
可下一秒,陈荣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本能惊呼:"小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