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萧淳,无疑就直接戳到段歆知的痛处,她面色有些苍白的看一眼伊双,那张美丽的脸,还是那样单纯无害的表情,让人难以起疑。
“是啊,是萧淳介绍我和清尘认识的。”段歆知脸色坦然的承认,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再掩饰什么。
“听说蒹葭姐的死,也是因为你介入她和萧总的感情,才逼得她为情自杀,真的是这样吗?”伊双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活似八卦周刊的狗仔,而这个问题是外界一直在猜测的,显然引起了在场人的好奇。
这比上一个问题还难回答,她若否认,怕是会有人不信,从而鄙视她,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污蔑她。若承认,她的形象也就彻底毁了。这就好比在服毒自尽和五马分尸之间,选择一个死法一样,横竖结果都一样,只是过程不同而已。
“你这几年没在国内,难道也没听你姐说过,当初萧医生和他哥都喜欢歆知,后来是歆知生病,萧总守在身边细心照顾,才感动歆知的芳心,愿意下嫁萧总。”林君悦从外面走近,面带微笑,看着伊双,以玩笑的口吻淡淡的说。
伊双的脸色当即就变得很那看,蹙眉瞪着林君悦不爽道:“哪里听来的八卦,我姐夫和我姐自小青梅竹马,是萧伯伯认定的儿媳妇,怎么会喜欢别的女人?”
“是吗?我这是八卦,你身在国外,又是哪里听来的?”林君悦神色沉稳从容的望着伊双,不紧不慢的反问。段歆知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林君悦很像个成熟男人,两年的时间,他也成长了。
伊双一时语塞,美丽的脸上因为气愤染上几许薄红,半晌,却不屑的一笑,盯着段歆知犀利的逼问:“我姐夫真的喜欢过你吗?”
段歆知没想到她会反过来将她一军,竟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肯定,萧淳是真的爱过她,很深。可是,此情此景,她要怎么说出这答案?
“说啊,你不敢说的话,我不介意去问我姐夫。”伊双仗着年轻不懂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定要让段歆知下不来台,想为姐姐出口恶气,其他人一来抱着八卦心态,也想知道,二来,这已经涉及萧家私事,外人不易插话。
所有人都静静等着她的答案,连一心帮着她的林君悦,也蓦然握紧双拳,若有深意的望着她,期待她能给出一个真相,两年了,她是他心里不能触碰的痛。
段歆知沉默的看着她半晌,忽然站起来,淡淡一笑,低声却认真的说:“我们从未相爱过,我和清尘也很好。”她走到伊双面前,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稍显得意的神色,觉得有些无奈,原来,就算刻意不去想,坊间关于他们的八卦传闻还是层出不穷的,没被她听到的,究竟还有多少,有多不堪?
缓缓走出护士站,萧淳脸色阴沉的站在外面,伊彤则面带喜色的瞪着她。他站在外面?那么,她的话他都听到了?段歆知顿时浑身僵硬的愣在原地,没法再动弹。
“从未相爱过?哼!”萧淳声如冰凌的吐出一句话,怒极的冷哼一声,拥着伊彤转身离开,段歆知眼睁睁看着他们相拥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萧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被她的话气得怒火中烧,烧的他无法自控。才转过拐角,他就放开伊彤,步子很快的进了办公室,狠狠甩上门,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伊彤推门进来,看见他气极的样子,不可察觉的挑起嘴角。走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萧淳,柔软的双手很体贴的抚摸着他,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柔声说:“淳哥哥,你看她根本没爱过你,何必再为她费神?”
他没动,伊彤再接再厉的俯下身,将香喷喷的脸凑到他颈侧,光滑水嫩的脸贴着他的侧脸,缓缓摩擦着,用稍显妩媚的声音问:“我就这么不好吗?让你宁可想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也不肯看我一眼?”
身边的男人,依旧没动静,伊彤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她都这样卑微了,他怎么还是没反应?在她觉得很尴尬,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大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低头盯着她沉声问:“你有多喜欢我?”
“不惜一切的喜欢。”伊彤认真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回答。
“好,你不要后悔。”萧淳咬着牙吐出一句话,话音才落,就俯首吻住她,死死的纠缠着,不肯放开。
她水滑的手臂顺势攀上他脖子,努力扬起头迎接他的侵略。彼此的体温很快便被点燃起来,他抱起她到里面的床上,立刻纠缠做一团。她在他身下迷离的低声喊他:“淳哥哥……”
他低头看向她,那张年轻熟悉的脸上,染着娇媚的红晕,比起段歆知并不差什么,这个女孩子对他至少是真心的,他该心动才是……可是,没办法,脑子里都是段歆知,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的冷下来,只要不是段歆知,他觉得谁都是无趣的。
拳头气恼的狠狠砸在枕侧,他骤然起身,冷着脸说:“你走吧。”
这个时候他居然停下,也让伊彤很诧异,她以为这一次至少会成功的,没想到,他还是停下了。张口还要说什么,萧淳却已出去,在办公桌前坐下,开始翻看病历。
开始工作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不懂事的纠缠,伊彤何等精明人物,岂会不懂?整理一下衣服,走出去乖巧道:“那我先回家了。”萧淳没看她,只淡淡的点头。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萧淳才撑额,抬头看见拉着的窗帘,江南布景上,那一弯浅浅的乌篷船,让他的心莫名的一软。船头上抱着琵琶的女子,他记得曾说过要换做她的照片贴在这里,抬头便可见。
她当时那一抹娇俏羞涩的笑,宛如还在眼前。他的心又烦躁起来,逐渐冷下去的身体,也重新点燃,让他觉得难受。
忍了一会儿,他却觉得很可笑,为什么非得这么委屈自己,既然他不好过,他又何必让她好过,毕竟,她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么?
拿起桌上的电话,快速而熟练的按下一通号码,他低沉的说:“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两分钟不到,你知道后果。”利落的挂断电话,他深呼一口气,靠回椅子里,神色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