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皇子代嘉辰会出现在官府,庄成深感意外。
不过,代嘉辰的话很快为他解了疑惑。
“庄将军,本王的朋友替你家儿子看病,竟因此遭到了暗杀,你该不该给本王的朋友,也就是赵神医一个交代?”
代嘉辰受封为禄王,他向来淡泊名利,潜心专研医学。
在一次云游的途中,他结识了在当地德高望重的赵神医。两人志趣相投,年龄虽然相差了十几岁,还是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赵神医会来京城,就是受了代嘉辰的邀约。
“微臣定会查清幕后主使者,给赵神医一个满意的交代。”
代嘉辰让吏部侍郎将抓捕的两个暗杀者给押到了庄成面前,“庄将军,行刺的人在这儿,你好好审问吧。事关你的亲生儿子,你可得尽心尽力审问。”
先前庄晋受伤变成傻子,庄成这个当爹的,居然就那样不了了之。
事实上,朝堂之上有很多人都在暗地里嘲笑庄成这个当爹的,算什么男人。
“微臣领命。”
庄成不是很擅长审讯,其实主要还是吏部侍郎对两人进行问审。
一开始,两人还算硬气,咬着牙忍着刑罚不肯说。
直到代嘉辰从怀里掏出瓶痒痒粉拿给吏部侍郎,“在他们脚底板涂抹上粉末,看他们受不受得住。”
为了防止沾染上粉末,官兵拿了根木棍沾了痒痒粉抹在两人的脚底板上。
不多时,两人爆发出夹杂着挠心挠肺的笑声。
异常折磨人的瘙痒从脚底蔓延到全身,这比伤痛来得更为磨人。
最终,实在是受不了的两人老老实实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得知二人的行刺动机后,代嘉辰抬高了剑眉,对面上蕴含着怒意的庄成说道:“听到了吗,庄将军,是顾将军家的公子为了不让令郎痊愈,从而想杀了赵神医。此等恶气,你不会想要忍耐下来吧?”他就是想激起庄成的报复心。
敢对他的朋友下手,顾淮之这小子就是在找死。
庄成攥了攥拳头,“此事,微臣会给王爷和赵神医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止,”代嘉辰纠正他的说法,“也要算贵府二少爷一个。”
当晚,庄成带着人和几个官差一起去了顾府。
得知是庄成和官差来了,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顾劭一腔的怒火,他认定庄成是来找茬的。
顾劭厚而宽的大掌拍在厚重的木桌上,“老子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吗?去告诉庄成,老子不见他!”
通报的下人犯难地说道:“老爷,他们说是来缉拿大少爷的。”他本来不想亲口说出来的,免得顾将军冲他发火。
“什么?!”顾劭大怒,一个茶杯摔碎在了下人面前。
溅起的碎片弹到下人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下人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可恶的庄成,竟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这下 ,顾劭决心见一见庄成。
在朝堂之上势如水火的庄成和顾劭一见面,硝烟四起。
毫不知情的顾劭率先兴师问罪,“庄成,你带上官府的人来我府上,是想闹事吧?”
“顾劭,我是来带顾淮之去官府问审的。”在面对顾劭时,庄成的面色很是沉冷。
“我儿子何错之有,你凭什么带他去官府问审?”
庄成将官府的抓捕令亮了出来,“顾劭,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可是官府特批的抓捕令!你儿子指派手下行刺赵神医,证据确凿!”
“荒谬!”顾劭厉声喝道,“我儿子跟那什么赵神医无冤无仇,何故要行刺他?”
素日里,顾劭并不太清楚顾淮之的动向,但一般顾淮之遇上了什么事,都会跟他说。
就好比昨日,庄晋动手打了顾淮之,一回府,顾淮之就跟他告了状。
“让顾淮之跟我们走,有什么话,在公堂之上说清楚去。”庄成不想跟顾劭多费口舌。
平日里,顾家的人针对他就算了,竟然还要牵连到其他人,庄成想要给顾家人,特别是顾劭和顾淮之,一个深刻的教训。
顾劭无动于衷,“不可能,我儿子没有做那样的事,我是不会让你们带走他的!”
这话让几个官差听了,都很是为难。
神仙打架,凡人遭灾。
若是顾劭真不让他们带走顾淮之,那他们还真就不好强行带人走。
惹怒了锱铢必较的顾劭,指不定有多少苦头等着他们吃。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庄成只是反对了顾劭的一个意见,结果顾劭一直怀恨在心,凡事都要跟庄成作对。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水火不容的那种。
“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庄成的态度很是强硬。
不管是为了赵神医还是庄晋,亦或是他自己,他今日都要将顾淮之带去官府。
另一边,听闻消息的吏部尚书又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
皇上本来正在和史贵妃你侬我侬,吏部尚书刚好打搅了两人的雅兴。
因此,在听吏部尚书禀报之时,皇上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又和庄成有关?”听完后,皇上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估计庄将军也不想和这些事有关系吧。”吏部尚书说得很诚恳。
谁愿受人针对啊?
“如此说来,庄成也实属遭罪。”
吏部尚书赞同道:“皇上说得对。”
可是,顾劭是朝中不可或缺的人才,他虽脾性不好,但行军打仗近乎全胜,御敌有功。
皇上顾虑良多,不好断然给出建议,便对吏部尚书说道:“万一那两个杀手是别人雇佣来栽赃陷害顾劭儿子的呢?”
使用了特制药粉才让那二人招供的,皇上竟还怀疑是别人为了栽赃陷害顾淮之而雇的杀手。
这……
吏部尚书面不改色。
他没有当着皇上的面质疑后者所言,反而是应和道:“皇上说得在理。”
“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再收押顾劭的儿子。”皇上如是说道。
“微臣遵旨。”
只不过,在顾劭和庄成僵持的时候,庄府的精锐悄无声息地进了顾府,打晕了顾淮之,将他扛出了顾府。
一声猫叫从巷尾传出,庄成沉郁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过天色太晚,顾劭并没有察觉到他面色的异样。
“顾劭,我再问你一次,到底交不交出顾淮之?”
冷哼一声,顾劭雄厚的嗓音响起:“老子说了多少遍,想带走我儿子,你得先打倒老子!呵,庄成,你是不是害怕跟老子较量?瞧你那怂样,你定是不敢跟老子比试!”
庄成没再理会他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