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晚,众人跟着星光的指引慢慢靠近着蒙古包,临近蒙古包就有几条牧羊犬突然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对着众人狂吠,向蒙古包内的还未入眠的主人们示警。
不过在阿里善于的几声吆喝之中,牧羊犬突然变了嘴脸,立马凑上前来,摇着尾巴,发出一种低沉的叫声,在小主人面前跳来跳去,殷勤示好。
蒙古包内的人也走了出来,两位典型的蒙古族妇女和一位发出愉快笑声的小女孩。两位大妈穿着彩色长袍,梳着几根细细的辫子,头上戴的是由红珊瑚和玛瑙串成的头饰,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跑到哥哥面前求着一起玩耍。
一番介绍,了解到还未找到男孩父亲后,其中一位女子神情有点暗淡,一旁的嫂子在旁安慰。
最后一番叙事后,蒙古族大叔一家还是热情洋溢的地准备了手扒羊肉和他们特制的纯正奶茶,为赵信二人接风。
一起喝了几盏酒,大口吃着几块羊肉后,大家的关系好像就近了一点,隔阂也慢慢消融了一点,大叔也渐渐打开心扉,对着赵信说了几句体己话。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赵信才对他们始终避之如蛇蝎的魔鬼之地才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在草原的更深处有一处神奇的地方,在那里常年水草繁茂,即使是冬天遇到了白灾,别的地方大雪把草原覆盖得严严实实,那里却依旧是芳草鲜美,一片生机似乎是一块真正的丰腴之地。
这个地方从头到尾透出的一丝诡异,即使是牛羊牲畜,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是不敢去那个地方吃草的。
但是有些时候也会出现意外,牲畜被美味的牧草吸引,吃着草忘记方向,最后无一例外消失在那片丰腴之地,化为一堆草肥。
蒙古族大叔说,他的弟弟可能是正是因为有牛羊走失了,跑到那里想要找到它们,可惜最后牲畜没找到,自己也没了踪迹。
他们出去寻找他弟弟时,留下的女眷也细数了家里的羊群,发现的确是少了几只,这似乎也从侧面验证了大叔的猜想。
至于那个地方的具体情况,大叔也不是清楚,周围生活的牧民大多都在祖祖辈辈的祖训中下意识地远离那个地方,即使是遇到了有黑灾、白灾的年份也不敢为了牲畜与自己的性命,去靠近那里半步。
特别是十年前有一群神神秘秘的外国人,在那个地方无声无息地消失后,更给它戴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只是自己年少轻狂的弟弟一向胆大妄为,对自己所说的话嗤之以鼻。
他认为那群外国人其实只是一群见不得光的盗墓贼,自然不敢肆意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今从那个地方盗到宝贝,自然手脚利索,要溜之大吉,无声无息地带着宝贝逃跑了。
至于他们营造的那种神秘的氛围,自然是欺骗像哥哥一样的老实人,顺便来个失踪,把自己这群人外国人存在的线索给彻底抹除,这样才不会有有心人继续有线索去调查他们,到底做过什么。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说道此处,大叔最终还是流下了几滴泪花。自己从小和弟弟相依为命,吃了多少苦和累,好不容易都成了家,家庭也算美满,虽然没什么大富,但是保着自家老小,平平安安的一起生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如今却来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留下这一大家子,怎么能不让大叔痛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赵信安慰了好一会,陪着大叔又喝了几壶酒,大叔才止住了心情,晃晃悠悠地回去睡觉了。
赵信和诺诺也被大叔的老婆领到一座蒙古包内,热情地一番介绍基本情况后,才在两人的催促声中去照顾喝醉的大叔去了。
“呼…”诺诺叹了一口气,这种战斗力十足的大妈让她有点难以招架不住感觉,只感觉心力交瘁。
问的问题有种提前面对未来婆婆的感觉,还好她并不是,而且自己以后应该也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赵信说自己是个孤儿,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但是如此血统优异的后代,肯定不是凭空出现的,应该就是一些大家族出现一点意外后流落在外的一丝血脉,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们依旧没有找到他。
不过他现在也不需要什么家族背景,他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等他毕业后肯定是学校执行部的一张顶级王牌,就是现在有点年少轻狂,喜欢到处臭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年了!
诺诺无声地笑了笑,回头望了一眼,发现赵信已经半个身子躺在铺着大红毯子的床上,眯着眼睛,好像已经神游太虚了。
“醒醒!”诺诺走上前去,摇了摇赵信的身体,却发现他毫无反应,诺诺皱了皱眉,她可见过赵信的真正酒量,几个自己都不是对手,自然不相信他是真的醉了。
“你再不起身,我就给你来个松骨套餐了!”诺诺见赵信仍没什么反应,直接动手,掐住赵信腰间的软肉,赵信才装着样子悠悠地醒来。
“嗯…宝贝,这又是在发什么脾气?”
“没有!”诺诺摇了摇头,一脸平淡的说,“我只是觉得这里有个垃圾碍着我眼睛了,我想把他扔出去。”
“哪里?哪里有垃圾,放下!让我来!”赵信一副急公好义好青年的嘴脸。
“你先起来就知道了…”
“这…我不…不嘛…床上好温暖…好爽…我好喜欢!”赵信用脸上下蹭着毯子,声音都有点变形。
“起来!”诺诺加重了声音对着赵信的耳边喊道,赵信还在被窝里蹭了蹭去,大有直接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然后大睡一场的感觉。
诺诺有点好笑,却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位赖在床上的无赖。
“起来!起来!再不起来我就发火了!浑身都脏死了,还在床上乱蹭,赶快去给我洗干净!洗不干净今晚就别上床了,你自己去找个地方把帐篷搭起来,然后住进去,别来烦我了。”诺诺用力拍打着这个还在床上撒娇的大男孩的大腿。
床上的无赖瞬间像一只蛆一样拱了几下,然后把头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你刚刚说啥了?我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你自己哪凉快哪呆着去!”
“得令!奴才这就去从头到尾洗一遍!娘娘请放心!”
说完,赵信也没等诺诺反应,直接三两下一个抖动就像金蝉脱壳一样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然后拿着水壶去外面装水,放在火炉上烧水。
赵信随手脱下了外套,只留一件小汗衫穿在身上,对着火炉吹起了愉快的口哨,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奸计已然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