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的话尚未说完,唐海忍不住插进话去。
“不对呀!刚刚我们请到了一位大师,他也是用的九转回魂针,只用了一个多时辰,我大哥就清醒过来,而且行走坐卧一如常人!”
“你确定他用了九转回魂针?”方海问。
“我不确定,但……翁笛翁大师能够确定!”
“那就应该没错了!”
方海在那边呵呵笑起来,“你们请到的,应该就是我师父了!他老人家不仅是医道大师,更是顶级的武道大师!他以内力贯穿银针,可使九转回魂针的威力增强百倍,的确能够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就让你大哥行走坐卧一如常人!”
唐海张大了嘴巴出不来气,向着他哥唐天一望,唐天同样呼吸困难。
张牧鹤则连连摇头,不知道是该惆怅,还是该伤心。
方海却在那边好奇一问:“你们既然已经请到了我师父,并且帮你大哥治好了病,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
张牧鹤闭着嘴巴不肯接话,终究还是唐海厚着脸皮开了口。
“我们……的确是请到了一位高人,也的确是……医道武道双大师,但是……他应该不是方大师的师父……”
“怎么可能不是我师父?”
方海立刻插话,“这世上除了我师父,再没有其他人精通九转回魂针了,更没有人能够单用九转回魂针,就能在一两个时辰之内,让垂危病人行走如常!”
“可是……我们今天请到的那一个,才二十来岁,并不是什么老人家呀!”
“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方海毫不客气呵斥过来,“我说老人家就真是老人家,这叫尊称知不知道?我师父就是二十几岁,姓孟,叫孟浩!”
“扑嗵”一声,唐海双脚发软坐在了地上。
幸好他是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要不然手机也要摔坏了。
唐天更是张着嘴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张牧鹤赶忙用手揉着唐天胸脯帮他顺气。
却听手机里边方海的声音持续传了过来。
“……我明白了,刚我跟我师父通电话,他告诉我说刚刚有人把他气到了,不会就是你们气到我师父了吧?”
“你们可真是了不起呀,你们以为像我师父这样医道武道双绝顶的高人,是能轻易出手帮人治病的?”
“你们倒好,明明他老人家帮你大哥治好了病,你们却因为他老人家年纪太轻,就对他不恭不敬,甚至想用二十万三十万打发了他!”
“我告诉你们,我师父是真正的高人,医道
上震烁古今,武道上也超越了宗师境!你们觉得像他这样的高人,想挣多少钱不容易,能稀罕你们那二十万三十万的小钱?”
“他要的关键是一个态度!态度不好,就算把你唐家全部家业搬出来,我师父也不可能放进眼里去!”
“如今好了,听我师父说他一怒之下又把那病原封不动还给你大哥了吧?实话跟你说吧,如今除了我师父,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人能救你大哥,那二十万三十万,你们就拿去帮你大哥买棺材吧!”
方海把电话挂上了。
唐海坐在地上呆若木鸡。
唐天干脆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张牧鹤赶忙上前抢救。
旁边安安静静听着手机里方海大师说话的医生们,则一个个晕头转向,全都要疯了。
方海是谁呀?
是在整个汉国数一数二的汉医学大师,是几乎所有学汉医的人,终生追求的最高目标。
可……
他说什么?
他说孟浩是他师父?
还称呼那小年轻做老人家?
我的天!
难怪翁大师在跟方海通过电话之后,立刻跪地想要拜师。
连方海都能拜师的人,整个汉医界,可说再无一人能出其右。
可笑他们这些人,还对人家很不服气。
说人家太年轻了,不如他们这些人行医的经验丰富。
我呸!
经验丰富管个屁用,远不如人家精准掌握最高深的医技医术。
“师父,你说现在咋办!”
张牧鹤好不容易将唐天救醒过来,一边持续帮他揉胸顺气,一边却又忍不住地埋怨两句。
“我好不容易把孟大师请过来了,可咱们……却因为师父好转得太快,就不信是人家一个儿的功劳,如今……”
“方海大师也说了,只有孟大师一人能救师父,咱们就算厚着脸皮再去求人家,也不知人家还愿不愿意再出手了呀!”
唐天已经后悔得剐心剐肺,哪还经得这个大徒弟唠唠叨叨?
嘎的一声,他脖子差点儿歪断了,又一次晕死过去。
再一次清醒,仍旧是张牧鹤守在跟前。
唐海在一边坐着发呆,就跟先前翁笛一样,痴痴呆呆好像魂儿都没了。
张牧鹤自然不敢再说废话,只是问唐天口渴不渴,身上感觉咋样。
唐天眼泪滚滚直想吐血。
他能感觉咋样?
反正就是脑瓜发胀手脚冰凉,外带着浑身上下不停颤抖。
至于说心里发慌胃里发涨……等等等等痛苦煎熬,现在虽然还不明显,但是很快的,就会令他生不如死。
这叫啥事!
明明病已经好了的,就因为他傻逼一样,把治好他病的那位大师得罪到死,结果……
已经经历过的痛苦煎熬,他还得再经历一次!
他真是太傻了,简直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大傻逼!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绝对不会做这样傻逼的事情。
可……
时光能倒流吗?
不能!
“谷大师跟……翁大师呢?他们……有没有帮我检查一下?”
唐天有气没力,只能抱着万一的希望。
只可惜他的希望,被张牧鹤一言粉碎。
“谷杭被孟大师废了功夫,翁笛则被孟大师打击得完全丧失了信心,所以……他们自个儿活不活得了都很难说,哪还顾得帮师父做检查呀?还有……其他几位医生,全都感觉无脸见人,报酬都没敢要,一个个地悄悄溜走了!”
“我的天啦,我这干的啥事儿啊!”
唐天几十岁的老头子,是真的哭了。
眼泪滚滚,那叫哭得一个伤心。
面色苍白的张小天走了上来,也跟着哭。
“外公,都是我不好,是我对孟大师无礼,可我那能知道……短短两年时间,他就从一个窝囊废,变成了一个大师呀……”
“你还敢说人家是个窝囊废?”
唐天一声吼出来。
可他现在实在是不易发火,一阵气息不匀,差点又晕过去。
“师父消消气,消消气,回头我教训这个小畜生!”
张牧鹤赶忙又帮他揉胸顺气。
唐天气哼哼地老半天,才愤愤不已再次开口。
“还有……那个叫……珊珊的小贱人呢?我会这样,纯粹是你们俩给害的!”
“如果不是你们俩,一而再的说人孟大师两年前还是一个窝囊废,我老头子怎么可能蠢成那样儿,明明人家救了我,我却对人家不恭不敬,甚至把功劳,算到了一群庸医身上!”
“尤其是那个小贱人,居然说人孟大师追过她?我呸!人孟大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也就只有你这个没出息的,才会跟她凑到一起!”
“我今儿撂句话在这里,从今往后,不准你再跟那个小贱人来往,否则,我就不认你是我外孙!”
……
唐天在屋里谩骂不休,他哪能知道,他本来还挺中意的孙媳妇秦珊珊,此刻就在门外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