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掌门最后边的一句话,其实是在回答归云派掌门人的问题。
归云派掌门人点一点头,也就不再多问。
地玄门掌门人双眉一挑,两眼看着天机掌门,呵呵笑问:“你确定这小子是圆山的弟子?”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你自己难道没有推算过吗?”
天机掌门冷冷地反呛回去。
地玄掌门也不生气,反而哈哈笑道:“既然他是圆山的弟子,那也就是吴新来吴大长老的隔代传人了,我说的没错吧?这就难怪他的真实境界,连你我都难以推算准确了!”
他说到这里,眼瞅归云派掌门跟雪神宫宫主全都看着他,遂又含笑解释。
“吴新来长老,乃是两百年前我地玄门从天机门独立出来时的一位大长老,他是一位半步地仙境高手,其真实本领,跟真正的地仙境高手也相差不多!”
“当时地玄门跟天机门全都争取他的支持,却没想到……他竟悄然离去,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当时是掌管天机门功法殿的长老,很可能在他手里,还掌握有更完整的天机门绝学天命神算、或是逆天大法!”
“所以我说如果下边这个姓孟的小子,真是吴新来长老的隔代传人,那就难怪他的真实境界,连我跟天机掌门都推算不出了!”
归云掌门跟雪神宫宫主,都知道天机门跟地玄门的无上绝学首推天命神算,次推逆天大法。
所以听地玄掌门这般一说,他两人连连点头,并不多问。
地玄掌门眼珠一转,又看向了天机掌门。
“天机掌门既然知道这小子是吴新来长老的隔代传人,那是否从他手中,得到了更加完整的天命神算跟逆天大法?”
天机掌门心中一惊,因为从地玄掌门的这句问话中,他很容易推断出这老家伙是想干什么。
“我劝你最好别打那小子的主意!别忘了他师父是圆山,而且他颇受华家地仙天仙两位高人的看重!你要敢对他动手,怕是你地玄门实力再强,也承受不住两
位地仙境、加一位天仙境高人的镇压吧?”
天机掌门冷冷警告,但地玄掌门却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
“我何须对他动手,也不用强迫于他!你也说了他是吴新来长老的隔代传人,那他既能够加入你天机门,也能够加入我地玄门!最好笑的是,你天机门妒贤嫉能,竟然一个个对他横眉冷眼,如果我地玄门敞开怀抱热烈欢迎,你想想他会作何选择?”
此言一出,天机掌门勃然变色。
“你敢!他来参赛,是受血契保护的!”
“他是受血契保护,可血契并没有规定,原天机门人的隔代传人,就不能加入我地玄门!”
“你……”
“行了行了,咱们还是安静观赛吧,都是脱离红尘的高人了,哪里还有这么大的脾气呢!”
归云派掌门人赶紧呵呵笑着打圆场。
“是啊,赶紧展开血契确认参赛者身份,让下边弟子们即刻开赛吧!”
雪神宫宫主虽然生性冷淡,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开口劝解。
地玄掌门呵呵一笑,当即挥一挥手。
很快地,一道红光闪出,在空中若隐若现。
紧随着天机掌门也打出一道红光,两道红光合二为一,顿时化成一道红光闪烁的契约。
契约上的字迹若隐若现,放射出一道道红色的光彩,向着下方投射下去,正好投射在下边天机门跟地玄门参赛弟子站立的高台之上。
这个动静立刻引得下边坐着的隐世宗门人纷纷仰头观看。
却见那红色光彩,最先笼罩在身为地主的地玄门参赛弟子身上,很快幻化成一道道红色光环,围绕着地玄门参赛弟子上上下下旋转不停。
紧随着那八道光环一收,转而在天机门参赛弟子身上,幻化成一道道红色光环。
“孟浩快上来,需要得到血契认可才能参赛!”
袁长老急得大喊一声。
孟浩心中咯噔一跳,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如果上去没能获得血契认可会怎样,一个淡淡
的笑声,传进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最高明的传音之术,比孟浩目前所掌握的传音术要高明百倍。
这种传音术明显是用灵魂传播的方式,直接将想要表达的思想,投射进他的脑海里。
“我是地玄门掌门人,我希望你能加入地玄门!你既然是圆山的弟子,那就是吴新来长老的隔代传人了,吴新来长老当年可并没有选择天机门,也并没有厌弃我地玄门,所以你完全可以自主选择!反正你在天机门不受欢迎,何必受那些窝囊之气?以你的本事,一旦加入地玄门,我可以保证即刻让你成为真传弟子,倘若日后你的成就能够超过焦阳,我甚至能够让你接掌地玄门掌门之位!”
这番话极具诱惑。
不单单是他开出的条件很具诱惑,他的语音口吻,也含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只可惜孟浩修炼了完整版的天命神算,其大脑所得到的深度开发,即便地仙境高人也难以相匹。
相应的,他的灵魂之强大,也并不在地玄掌门之下。
因此地玄掌门这极具诱惑性的口吻与说辞,虽然令他稍有恍惚,但是很快的,他便完全清醒过来。
他心里很明白,地玄掌门不过是给他画了个大饼而已,日后是否真的能实现,恐怕只有天知道。
更何况地玄门是邪非正,地玄门背后的天师令更是野心勃勃,他孟浩纵然对天机门没有好感,也绝不可能加入地玄门。
他本来拿不定主意是否上去接受血契认可,如今被地玄掌门一逼,他反倒一下子坚定下来。
他没有回应地玄掌门,毕竟地玄掌门乃是地仙境高人,他胆敢公然忤逆,等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可战胜的敌人。
他只能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立场。
至于通不过血契,他会得到怎样的下场,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去考虑。
所以他身影一动,直接从下边看台,飘纵向最高一层。
然而他身在半空,很突兀的,他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压力,铺天盖地袭上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