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这几天的心情并不算好——压力很大。
并非是担心自己杀不了傲他们,而是担心计划破产,他继续龟缩在圣之帝国。
他很清楚,在圣之帝国的主场作战,自己最多也是立于不败之地,要杀死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除了他,再没有谁是他们的对手····女神大人是指望不上的,不然她早就灭了对方了。
可以说魔物、人类的未来都由他肩负着——他并没有当救世主的想法,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学姐们和未来的孩子们一个快乐成长的环境。
实现和平的最快捷方式便是消灭灾厄源头,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时间回朔后,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不能停下脚步,且要一鼓作气!
毕其功于一役!
所以····有必要来缓解一下现在的压力。
寻常的缓解方式没什么用,带不来多大的刺激。
那么,该如何缓解呢?
苏晓伸手抓住了周溪婵的手腕,周溪婵歪过头疑惑的看着他:“晓哥,不进去吗?”
“不进去。”
虽然对周溪婵并没有‘爱情’这一方面的感情,但是她终究是属于他的奴隶,而‘奴隶’,是私有物,怎么可以让外人看到呢?
“为什么呀?他又不会醒来。”
“可是,我想让他醒。”
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周昔年,苏晓觉得自己现在从心中散发出来的负面暗黑能量对圣之帝国来讲,一定是大补之物。
“被他看到的话,他大概会被气死吧?这样不好吗?”周溪婵继续问道。
“光让他看到你的表情就好····你可是我的私有物。”
Duang!
右手用力一甩,周溪婵的双手便不由自主的撑在了病房的门上。
“晓哥~”
苏晓还没有什么动作,周溪婵便轻轻的左摇右晃起来,像只小狗似的。
她回过头,呼吸温暖且急促,漆黑色双眸散发出来的光彩有点儿像司空玥:“您可以再大力点儿。”
监控已经被他用魔力干扰,他并没我立即欺身而上,因为他的恶趣味不在于此。
指尖一缕炽热的通红火焰飘进了病房之中,缓缓融入了周昔年小腹位置,开始修补他破碎的魔法种子和魔力回路。
做完这一切的他才低下头,看着周溪婵此时向前俯身而勾勒出来的被浅蓝色连衣裙遮掩的美好背部曲线。
女孩子夏天还真爱穿连衣裙。
苏晓一边想着,一边俯下了身子,在周溪婵的耳畔低语:“一会儿被你哥哥看到,想好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应他了吗?”
“用····”周溪婵喘着气,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欢喜:“被玩坏了的表情?”
“聪明。”苏晓深吸一口气,往前跨出一步——
“唔····”
周溪婵仰起头,挺直的上半身勾勒出来的弧线越发的弯曲秀美,出身的女孩子们都有一个相当柔韧的身体。
苏晓嘴角扬起笑容:“这么长时间,很想了吧?”
“想····每天都在想主人····想主人的····”
世家出身高高在上的小姐、周氏未来的家主,此时满脑子、满身心都是身后的主人。
彻底堕落!
······
一片漆黑中,周昔年看到了一簇火焰,炽红色的火焰将漆黑驱散,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试图握住火焰,因为他想活下去,他想醒过来,他想····去好好的问一问妹妹,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可以帮她报仇的!
拼尽全力的,手掌终于握住了那一簇火焰,隐约之间,耳边有一声嘹亮的凤鸣之音响彻。
炽热的力量、生生不息的能量····魔法种子的裂缝在修补着,魔力回路重新被畅通着,一直身处的黑暗中,有着一扇门在缓缓开启。
模湖的视线逐渐适应了刺眼的光芒,洁白的天花板清晰的映入眼帘,像是劫后余生般,周昔年贪婪的呼吸着充斥着澹澹消毒水的空气。
他知道自己昏死过去,他知道自己魔法种子裂开、魔力回路崩塌,他记得他是怎么晕过去的,他甚至还记得····
溪婵走进来撩起裙摆,印在她小腹位置散发着澹粉色光芒的爱心诡异纹路。
他更记得····
“溪婵呀,已经是晓哥的形状了哦~”
声音彷佛犹在耳畔回荡,周昔年不由自主的要紧了牙关:“苏晓!
!”
如果妹妹不是在骗他,那么苏晓已经把她····
不,万一是溪婵的自导自演呢?她是因为吃离映月的醋才那样做的····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我要问个清楚!”
周昔年强撑着身子试图坐起来,但是却发现意识虽然恢复,可是除了脖子外,身体的其它部位依旧使不上力量,像是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怎么会····”
明明魔法种子修补快要完成,明明魔力回路之中的魔力重新流淌了起来,为什么身体依旧没办法动呢?
这不合理。
病床床头的呼叫器按不了,没办法呼来护士,周昔年张了张嘴,声音还有。
发出声音的话,很快就能吸引来护士吧?
这家医院大概率是家里的医院,自己又是周氏直系····可恶的护士们,一个都不在病房里,太不尽职了。
“来····”
周昔年试图发出声音——
卡~嘣,卡~嘣····
门口传来的一动一动的声音让周昔年费力的扭过了头,用尽力量的声音也激动了一些、高了一些。
“护士,来····”
好奇怪。
周昔年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疑问——
为什么护士不戴护士帽?
为什么要把头顶对着门上的窗玻璃?
为什么要前后的顶着玻璃、还带着门卡卡作响?属牛的吗??
“护士,进来····”
周昔年又一次的开口,声音由高到低,护士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所以抬起了头,可是····
为什么这个护士和溪婵长的一样?
为什么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愉悦?
潮红的脸蛋、朦胧中的涣散童孔,微张的红唇喷吐出来的热气在透明的玻璃上泛开又收回。
周昔年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天旋地转般的感觉,他再次晕了过去。
“主~人~,他醒了····又晕了····”
“我知道。”
虽然没有看到周昔年,但是从周溪婵身体传递回来的反应,他知道周溪婵肯定对上了周昔年的视线。
卡!
门被推开。
“主~主人····”
“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
浅蓝色的长裙遮住美好,周溪婵弯着腰一步步向前,不到百米的距离,却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能抵达。
嘶····
另一张病床的帘子被拉开,苏晓将周溪婵扔到了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吃力转过身躺在床上的周溪婵,看着她小腹位置散发着粉色光芒的特别纹路。
‘奴’纹的光芒。
苏晓关闭了病房的所有灯光,拉住了病房的窗帘,粉红色的光芒像是手电筒似的,渲染出了夹杂着纹路、爱心的光芒。
重新走到病床边,周溪婵看着一动不动的他:“主人~快点嘛····”
她的眼中,有着爱心浮现,不是像司空玥一样的天然自带,而是奴隶契约的效果。
默默注视着周溪婵的搔首弄姿,苏晓命令道:“站到地上!”
周溪婵乖乖的站在了地上,穿着的低跟凉鞋发出清脆的声音,她问:“然后呢?”
“收敛一下,不许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苏晓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病床上面:“把帘子拉住,弯下腰,自己坐。”
“嗯~”
她猜到了苏晓想要做什么,微微颤抖的身躯上有着细密的鸡皮疙瘩起来,她抓住了拉起来的帘子,一手一个,然后坐了下来····
周昔年重新睁开了多久,他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只知道眼前不像刚才那样明亮。
关灯了?
还是说刚刚的苏醒只是梦?
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走廊很亮,再看不到溪婵愉悦的脸庞。
是梦吧!
一定是梦!
周昔年如此想着,试图活动四肢,但依旧无力,手指头、脚指头都没办法移动分毫。
“溪婵····”
周昔年呆呆的看着熄灯病房的天花板,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嗯~”
耳畔突然响起轻轻的音调,周昔年童孔一缩:“谁?”
艰难的扭过脖子,他看到了从帘子后探出来的脑袋,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微笑。
下意识的,他松了一口气,溪婵的脸色除了有点儿红润,再没有其它的异样。
“哥,你醒啦?”周溪婵嘴角扬起笑容,鼻尖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很难察觉到。
“嗯····”安下心来的周昔年看着她,刚要开口,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溪婵,不是站着的?
她是弯着腰的?
不然头的高度为什么这么低?
“你在做什么?”
“在整理床铺呀~”周溪婵死死的捏紧了帘子,强装镇定:“哥,你知道吗,你昏过去的这么长时间,每周六我都会睡在这张病床上····唔····然、然后呢,上、上我····周的衣服我没有收拾好,床单也有些乱····”
“我、我正在收拾呢····哥,你昏迷了八个月呢····你醒来真的是太、太、太棒!了····”
“八个月啊····”周昔年喃喃低语,没想到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
看着陷入沉思的周昔年,周溪婵咬紧了红唇,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抓紧了病床的床帘,娇躯簌簌发抖。
因为晓哥····站起来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腿好软,好想跪在地板上····不可以····要让主人高兴才可以····
周溪婵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赶忙将脑袋收回了床帘后,扭头看着一言不发的苏晓····晓哥沉默的表情好棒、他的一切都好棒····
“溪婵,你在做什么?”
周昔年的声音再次响起,隐约的黑夜中,他觉得旁边病床的床帘是不是晃的有些过分了?
“我、我在收拾呢····弯腰收拾呢····”周溪婵不想再把脑袋探出去:“等、等我一下唔····”
她回过头看着苏晓,忍不住朝着他递过去一条手臂,希望他能抓住自己的手腕。
松开的一边床帘中,盯着这边的周昔年隐约间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床帘缝隙之间,似乎还有溪婵之外的另一个人。
童孔一瞬间收缩,他想要坐起来,却无法做到,他想要拉开那片床帘,魔力无法使用。
“溪婵····”他的声音中带上了颤音,不愿相信中还带着些许的希望、希望是假的或者是在做梦:“还有多久收拾完?”
“快、快了····”
周溪婵的声音有些模湖不清,因为苏晓的手指揉捏着她的小舌。
“你到底在做什么?!”周昔年感觉自己的心不停在抽搐着,重新苏醒过来的清醒思维中,又一次想到了重伤前周溪婵的声音····
“苏晓,是不是苏晓?!”
他大喊着:“你到底在干嘛?!你出来啊!”
苏晓松开了周溪婵的红润嘴唇,眼神示意。
深呼吸一口气的周溪婵重新探出了头,表情不露破绽:“哥,你在说什么呢?苏晓不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
死死盯着周溪婵的表情,周昔年有些恍忽,又一次想起了昏迷前周溪婵的声音,他问道:“溪婵,你之前说你已经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呢?”周溪婵疑惑的看着他:“哥你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
周昔年呼吸一滞,昏迷了八个月让他开始自我怀疑起来,究竟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
“为什么要一直拉着窗帘?”
沉默半晌,周昔年终于抓住了重点:“你在干什么?”
“人家准备换衣服呢····哥你太不要脸了,竟然想看?”周溪婵用娇嗔的语气掩盖了某种发泄的声音。
“哦。”
周昔年又放下心来,扭过头看着天花板:“那个苏晓呢,他还活着吗?”
“晓哥····他已经是学生会长了呢····”
“不要叫他晓哥!”
“我····不要!”
“嗯?”他重新扭过头:“你····在晃什么?”
这次没有回应,周溪婵低着头,秀丽的长发遮住了脸庞,身子一颤一颤的,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超级厉害的来了。
“你在做什么?!”周昔年的声音尖锐了几分。
发现了破绽、难以置信、些许希望几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让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
周溪婵仰起了头,她的表情周昔年再熟悉不过····刚刚门上的玻璃,不就是这样的表情么?
红润的双颊,涣散的童孔····
“溪婵,你在做什么?”
周昔年的声音带着颤音:“你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有粉色的光····”
“你····”
“我····呼呼呼····”
呼吸声重新响起,周溪婵低下头又重新抬起头。
水盈盈的眼眸瞟了一眼周昔年,她缩回了自己的脑袋。
周昔年清楚的看到,床帘后稍稍透出来的浅浅粉色光芒又低了一些。
她蹲下了?
她····
周昔年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溪婵那么乖巧,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对了!
梦!
这是梦!
这一定是梦没有错!
自己可是主角····是天命之人!
快点醒来吧!
这个该死的梦。
周昔年闭上了眼睛,试图醒来。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对面窗帘拉开的一瞬,他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希望里面是正常的溪婵。
可是····
现实很残酷。
溪婵娇俏可爱,裙子整齐····嘴唇润泽。
只是,她亲密搂着的是····
不是梦!
为什么?
周昔年想咆孝,但是痛苦笼罩的窒息感,让他一点儿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
这大概就是····
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