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说。
“如果陶斯咏也是前世重生到这里的,那他应该也会有记忆,我问他的话他会告诉我的吧。”
她说。
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玄幻了,她居然和陶斯咏都是重生过来的。
这一世,她对他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在前世,他在她心里的形象,那妥妥就是一个拿着开挂剧本的人呀!
家里有钱,长得帅,成绩好,喜欢他的美女多得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样需要重生?
还有,他怎么死的?
难道,他也死在了那场地震中吗?
“他不一定记得。因为到了另一个时空,记忆很有可能被抹去,应该说记不得是常态,你这种记得的才是例外。”
傅抱石说。
卿卓灼点点头,陶斯咏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记得的。
她又问:“呃,可是你不害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你这被人害死了,到了另一个平行时空,我有什么好怕你的。”
卿卓灼拍手,朝他竖大拇指,说:“果然是傅.与众不同.抱石。”
“那你怎么处理他们呢?”
她问。
“作案工具被我没收了。我会一直派人监视他们。”
傅抱石说。
“算你还有点人性,我以为你又要像对付其他人一样把他们都杀了呢。”
卿卓灼说。
傅抱石心想那是他们借寿没有得逞,要是真把你杀了,那他们现在就不在这里,而是在地牢里躺着了。
“老傅,我现在觉得你特有义气。真的,你要是没那么有义气,那我什么时候被人害死了我都不知道。”
卿卓灼说。
傅抱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他一看手机屏幕就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他接通了电话,一直“嗯嗯”,最后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她笑着说:“你妹妹,对不对?”
他点头:“没错。”
她奇怪道:“那你还不赶快回去?”
傅抱石蹙眉,深感无力,说:“昨晚才陪了她一晚上呢!她手术过后打了麻药不能睡觉,后面就黑白颠倒了。昨天晚上,缠着我跟她看了一晚上的《生活大爆炸》。”
“那你昨晚都没睡觉?”
她问。
“没错。”
她说:“我猜《生活大爆炸》里面,她最喜欢谢尔顿吧?”
傅抱石问:“你怎么知道?”
卿卓灼说:“他本来就是里面最有特色的主角呀,而且我觉得像你妹妹那样的人应该会喜欢他的。对了,她的腿能走路了吗?能自己吃饭了吗?”
“能不能走路,要看后期康复的怎么样。至于吃饭的话,还是要么我喂,要么赵毅喂。”
卿卓灼沉思片刻,说:“其实我觉得你妹妹很正常。反而是你,你其实怕她有了自理能力,以后会离开你,对不对?”
傅抱石眼神一暗,说:“是的,我简直难以想象她会有自己的朋友,爱人的场景。我都想看看心理医生了。我怕我会毁了她的人生。”
他们不是一般的兄妹。
正常的兄妹身边有父母,不会面临生死存亡的处境。但是他们的父母形同虚设,整个成长过程就是艰难求生。当然需要汲取彼此的力量了。
“这要是在普通家庭上,确实是大事。但是你们有钱,可以不结婚,你可以照顾她一辈子,那么相对来说,问题就不大。”
卿卓灼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对他人的生活方式指指点点,明明事不关己,明明对别人没有危害。
那些人是如此的狭隘,在他们眼里。每个人都应该有完全一样的生活方式。否则就会没有好下场。
“嗯,你的想法还挺独特的。这算是安慰我吗?”
傅抱石说。
卿卓灼摇头,说:“坏事才需要安慰呢!你们已经有了大部分人都没有的财富和亲情关系。其他人没有都能过的很好。你们怎么会过的不好呢?”
傅抱石笑了,说:“我真的第一次听你说话那么好听,也是第一次有人把我们家里面的事儿说得那么好听。”
卿卓灼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我们快走吧,你快回去看看她,然后休息,我也要回医院了。”
“好。”
傅抱石把她送到了医院楼下,就回家了。
卿卓灼刚进病房,就看到一男一女在她的床前。
女孩听到声音,迅速的转过身,等看到她时,脸上展现出惊喜的神情。
然而那张充满惊喜的脸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垮了下来,眼中聚集起大量水汽,整张脸充满了委屈。
文殊兰抽抽搭搭地指着她,质问道:“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先给我一个消息?”
卿卓灼愣怔住,万万没想到文殊兰会知道她被绑架的消息。
“我,忘了。”
文殊兰眼睛瞪圆了,胸脯剧烈起伏,说:“我为了你跑去寺庙。三步一跪拜,九千多层石梯我都走过来了,你回来却不告诉我一声,还跟我说你忘了!”
叶骏拉着她的胳膊,一脸不满地说:“我们走,不要再跟这种人做朋友。”
说完两人就要夺门而出,卿卓灼赶紧把文殊兰拦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以后有好多事情,然后我真的忘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被绑架这件事情。”
她心里愧疚万分,自从从餐厅回来,她就没怎么想过有文殊兰这个人了,在那些生死存亡之刻,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担心着。
“全江城人都知道了,你觉得我们两个会不知道吗?再说了,我们要是不知道,你还打算一直瞒我们呗?”
叶骏护妻力max,看到自己老婆一片真心却被辜负,不由得为她打抱不平。
卿卓灼懊恼不已,早知道刚刚说话就应该过一下大脑,直接说忘记了,确实太伤人了,她只好指使自己的后脑勺,说:“我才回来一天,就又被我那个恶毒表姐绑架了。然后一直在医院里面,我是真的没有体力去想还有人担心我。”
她这一招叫注意力转移和苦肉计,果然文殊兰中招了,拉着她的胳膊,看她身上的伤,等看到她头皮上的伤口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叉着腰凶巴巴地说:“你身边怎么尽是些变态呀?你以后能不能离他们远一点?多结交一点像我这样的正常人。”
叶骏无奈吐槽:“哦,所以你就原谅她啦?在家里面的时候跟我说,如果她把你忘了,那你就跟她绝交,那话也是随便一说的?”
卿卓灼咂嘴,搂着文殊兰,说:“你能不能盼我们俩点儿好啊?干嘛总想着我们俩绝交?”
叶骏说:“我那是不怕你们俩好吗?我是心疼我老婆。”
卿卓灼松开文殊兰,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什么时候成他老婆啦?你跟他结婚啦?你俩不是分了吗?”
文殊兰垂下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结婚,但是复合啦,我们两个打算搬去另外一个城市,然后尽量考上公务员。”
卿卓灼惊讶地看着叶骏,说:“敢情你是为爱奔走呀?江城的本地人,而且还是拆迁户,往外面走的可不多见呀,看来我们小殊兰真是有魅力。”
叶骏大大咧咧地搂着文殊兰,说:“知道就好,以后我俩吵架多在她面前说点我的好话,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文殊兰笑了,说:“她还用你给她好处呀?她可比你有钱多啦!”
卿卓灼说:“我倒是想呀,问题是你们都要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了,我以后哪儿来的机会呀?再说了,殊兰的性格可倔强了,那可不是身边人劝几句就能回心转意的,我劝你啊,千万不要招惹她。”
叶骏掐了一把文殊兰的脸,说:“倔强是吧,再倔强的烈马,那也得被我驯服!”
卿卓灼摆摆手,吐槽道:“哎哟,你可别啦!我这身上伤多的很哪,我可不想吃你们的狗粮啊!”
文殊兰挣脱开叶骏,说:“你先回去吧!我陪她说说话。”
叶骏点点头,然后看着卿卓灼,说:“她这是从你出去的啊!要等会回去她跟我吵架了,那我就认准了,是你在她面前说我的坏话,到时候我可饶不了你。”
文殊兰往他背上用力一锤,说:“你怎么跟她说话的呀?赶紧走,赶紧走。”
眼看着叶骏离开了,文殊兰关上房门,说:“把你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那些伤,你是不是疤痕体质啊,到时候不会全身都是疤吧?”
“是不是我都不管啦!这次的事情过后我得了恐男症,这辈子除了我哥,我不想见到任何男人,也不想跟任何男人相处,最好我丑成丑八怪,没有人能靠近我。”
卿卓灼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乖乖地脱下了衣服。
文殊兰听到她这孩子气的话,笑得浑身发颤。
卿卓灼娇嗔道:“你笑什么?”
文殊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年少时遇到了太过惊艳的人不是好事,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以后很难遇到像陶斯咏那样身材长相和其他方面都如此优秀的男生,你很有可能会跟他纠缠一辈子。”
卿卓灼拍拍她的手,挑眉道:“你别咒我啊!我要是遇到他,那我就把你跟叶骏搅合散了,让你跟我一起单身。”
这话说完,两人都笑了,各自分享了没见面这段时间她们身上发生的事。
卿卓灼说:“不是吧?你叫个跑腿都能叫到你的前男友,还有你居然还有那么丑的前男友。”
“我有,而且我从他身上得到了太多的经验教训。第一是找男朋友,不能找丑的,不然从脸上面你就看不起他,他再好你也是看不起他的。”
“二来就是不能找有遗传病的。从心理上你就觉得自己亏了。他有皮肤病,他那时候总是问我会不会嫌弃他大腿上的花纹。我没有嫌弃,但我不嫌弃,主要是因为觉得他的丑不是因为那些花纹引起的。而且我也没有想过生他的孩子。”
“三嘛就是找男人,也不必纠结于他是不是很温柔体贴。因为就算他很温柔体贴了,你还会挑他的毛病。”
文殊兰娓娓道来。
卿卓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叶骏倒是都没有你说的那些缺点。”
文殊兰看完了她的伤口,让她把衣服穿起来,然后问:“其实经过那么多事,我对于是否要结婚,和谁结婚,也没有那么在乎和执着了。反倒是你,毕竟谈恋爱,事关重大。我看你对陶斯咏好像还有点儿感情。”
卿卓灼说:“有没有感情也不重要啊!世界上那么多男的,我也不非得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再说了,你看他这肯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那我能还能跟他接触吗?万一他再把我得绑起来呢?”
文殊兰又问:“那傅抱石呢,你都要跟他订婚了,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卿卓灼说:“我俩现在是兄弟情,他慢慢地从鄙视我的智商到逐渐接受了我。反正他看我就跟我看一条狗一样,很难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反正肯定不会有爱情。”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文殊兰报了一个班,时间到了,她就走了。
傅抱石打来一个电话,告诉她唐柳依已经被拘禁起来了,证据充足。而且邀请她下午到家里吃饭。
卿卓灼答应了,护士进来帮她换药,奶奶和宋妈来看过她一次,她身边的保镖数量也从十多个增加到了三十多个,短期之内这些保镖是不会离开她的了。
到了下午饭点,她换下病服,坐上家里的车就到傅家了。
她踏进傅家的时候,傅沂歌坐在轮椅上看电视。
她这次看的是《破产姐妹》。
傅沂歌留着齐下巴的短发,肌肤雪白,五官标志圆钝,透着股稚气。
看面相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由于两人上次见面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卿卓灼没打算搭理她。
让卿卓灼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傅抱石的父母都出席了家宴。
他们希望再办一场订婚宴。
卿卓灼难以避免地想到了陶斯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