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阮芜的黑料铺天盖地,所有的营销号沆瀣一气,像有深仇大恨,一个一个瓜恨不得将人锤成肉酱。
#阮芜被包-养#
#阮芜大学经历被扒,大一因作风不良被开除#
#阮芜曾和陌生男子结婚#
#那些年阮芜出入酒店的记录#
……
几乎所有的黑料都指向,阮芜是靠身体上位的女表子。
本身,网络对女艺人绯闻的包容程度就不强,更何况是出卖色相的新闻。
一个两个营销号黑阮芜,或许阮芜是清白的有人相信。
若是成百上千个营销号黑阮芜,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阮芜作风不良。
为什么全网都在黑阮芜,那肯定是有石锤,否则营销号为什么会黑一个要流量没流量,要实力没实力的女艺人呢?
几乎所有认识阮芜的人都无法联系上她,就连阮迟迟这个亲妹妹都不知道阮芜去哪里了。
当事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而网络已经给阮芜加了一个侮辱性的标签:艳星。
如此来势汹汹的黑料,他们一致认为阮芜是躲在某个地方自慰伤口,是被舆论信息逼到角落里喘息。
沈沂觉得情况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阮芜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铺天盖地的舆论背后绝对有操纵的黑手。
至于是谁,他会查出来的。
但至关紧要的难题是找到阮芜,这么大的舆论压力施加到阮芜身上,他根本不敢想,甚至连睡觉都害怕。
*
禹城郊区的某栋别墅。
“白清妍,我王邵对你可真是仁至义尽了,一般人求我,我什么时候待见过,也只有你求我,我才这么轻易就帮你把人带过来。”
说话的男人坐姿邪肆狂放,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头蜷伏的狮子,五官野性十足,尤其是那双眼,迸射出来的视线带着浓重的杀气。
白清妍几乎是强撑着,才克制住自己的腿不往外面逃,尽管她在这个房间连呼吸都艰难,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剁碎了喂狗,但此时此刻不得不低头。
“王邵,我们是各取所需,你不算帮我。”
王邵忽然皱眉,手指扳动桌上的摇毂,随即砰一声拍在矮几上,声音大的几乎要拍碎桌面。
“各取所需,你给我搞来的文件算是什么需,我勾勾手指头就会有一批人捧到我面前,我不过是看你求我好玩,才帮你这个忙而已。”
白清妍脸色发青,“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我期待你的作品,教了你那么多年,你也该实践一下了。”王邵说着恶劣地勾唇,嘴唇像是淬毒一般,
“你过来。”
白清姸没动,脚像是被钉在地板上一样,那一刻她忽然很后悔和王邵做这场交易。
男人低沉的嗓音提高了一个度,萦绕在眉宇间的不耐愈发浓重,“最后一遍,过来。”
她走过去,蹲坐在王邵的脚边,无脊椎般靠在男人的腿长。
然而并没有得到男人的欢心,头发从中端被男人一把薅住,男人力气很大完全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白清姸忍着头皮被扯掉的疼痛不敢动弹。
随即,男人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我期待你的作品,一定要让我满意。”
她勾勾唇,“一定的。”
一定会让你满意,她受的这些罪,阮芜统统都要受,凭什么她这个正主堕入地狱,而那个假冒的享受沈沂的爱。
从来都没有这么不合理的事。
也不该有这么不合理的事。
她都决定回来重新开始了,决定和沈沂好好生活,没有人知道她为了和王邵离婚付出了多少,付出了就该得到回报,这是所有人欠她的!
凭什么她规划好的生活闯入一个不速之客,那个不速之客还摧毁了她所希翼的美好!
阮芜该死!
幽暗的地下室。
四处蹿涌着恶臭的气息,臭水从地下室管道相连处滴答滴答漏出来,在幽静的地下室里格外突兀,蟑螂从下水道管道处上下爬动。
阮芜四肢被绑上重重的铁锁链,整个人呈大字站在地下室的角落,涌动的恶臭不住钻进她的鼻息。
但阮芜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刺激得她不住发颤。
她就知道白清妍不会让她失望的。
周围闪动着红色摄像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太放心了,阮芜搜查一番,竟然只发现一个。
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忽然,地下室响起了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嗒嗒嗒嗒,每一步都像是精良计算过的,踩到人的心脏上。
黑暗会放大人的恐惧,声音就成为最敏感的存在。
白清妍是故意的,她在厮磨阮芜的神经,惩治一个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从精神开始。
这是王邵教给她的,也是曾经无数次王邵在她身上实验过的。
阮芜已经适应了黑暗,隐隐看见白清妍那张脸,她幽幽开口:“你终于来了。”
白清姸脸上的狰狞一滞,阴测测的眸子盯着被捆绑起来的阶下囚,“你怎么知道是我?”
“为什么不知道呢?你还以为我们玩得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太可笑了,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早知道今天早上的出租车司机有问题,中招是她自愿的,老鼠可不是她。
“让我猜猜你背后的人,是王邵吧,除了那个人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会给你扛这种事情,毕竟我是个公众人物。
不过你们声东击西这招不是太好,你们以为在网上放我黑料就能造出来一个受舆论影响身亡的假象…漏洞太大了。不对,应该说是漏洞百出,不过是你们两人一腔孤勇的举动。
最可笑的是,你们竟然会把沈沂当傻白甜忽悠?”
阮芜声音满是讥诮,她的每一句话在地下室一清二楚。
她猜出来王邵,猜出来黑料的用意,也猜出来出租车司机……
白清姸瞳孔骤缩,她激动得近乎癫狂,跑到阮芜身前剧烈地摇晃阮芜的肩膀,“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过来,你是不是早就报警了,是不是?是不是!”
捆住她的铁链本身就没给她活动的空间,此刻更是因白清姸的剧烈晃动,手腕被粗重的手铐磨得血肉模糊。
阮芜:“别激动,我说过要陪你玩玩的,既然是玩游戏,又怎么会找第三方呢。”
听到这话,白清姸才堪堪松开手下的肩膀,她刚刚太用力,指甲盖深深嵌入阮芜的肩膀,外衣上留下多个血指印。
她恢复了素来温柔的样子,“玩?我不会陪你玩的,我只是想永远和沈沂在一起而已,都是你在逼我,你要是当初同意离开,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以身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