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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不出半个小时,季氏挂起了一场清理大扫除的风。
季氏召开了紧急会议,紧急会议的命题便是给逃出国外的季振斌定罪。
“人都来齐了吗?”阮芜对身侧的秘书道,此刻她坐在会议的主坐上,眼眸冷冷扫过众人,只是那眼神落到谁身上都让人无法冷静,如坐针毡。
秘书扫了眼会议室空荡荡的几个座位,在场的人都对这个情况心知肚明,那分明是季振斌扶起来的人。
“总裁,还剩下孙韬、王柳、李乾封、王越严四个人没有过来。”秘书故意提高声音,明摆着让众人知晓这些人。
“我们定的开会时间是什么时候?”
阮芜轻飘飘问了这么一句,转而放轻身子,将重心压在椅子上,甚至还作出一副放松的姿态,将手放在美女秘书的肩膀上,葱白的手指绕着秘书的头发一圈又一圈。
嗯...还挺香。
阮芜想着,还凑过去闻了闻,像一个实打实的老流氓。
美女秘书看着总裁那张清冷禁欲的脸,忽然觉得性别 卡得也没有那么死了。
“总裁,定的十点半开会。”
阮芜微微松开那缕头发,“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四十五了,既然这群人这么有自己的想法,那就不要让季氏成为他们的绊脚石,让他们好好去外面闯荡吧。”
在场的其他股东脸纷纷白了,阮芜着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警告他们不干拉倒就滚蛋。
但是直接将孙韬那些人开除?
众人不约而同摇摇头,怎么可能呢,阮芜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真的会那么狠。
不过是一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酝酿多久,就被掐断了。
“把那四个人的立牌扔出去,顺便打电话给保安,让保安清理闲人,我给他们机会了,是他们不要的。”阮芜忽然道。
话音落,美女秘书完完全全按照阮芜的指示操作一通,惊呆了众人。
她要告诉这些人一个道理:在季氏,当家做主的人是她阮芜,而不是季振斌。
让那群明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看看,他们的顶头上司,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是谁!
十分钟后。
阮芜坐直身子,视线迅速略过众人,“好了,现在我们就开始清算一下季振斌的账,倘若你们有参与,不如现在告知我,要是被我说出来,这件事就要走法律途径了。”
其他人忙不迭左顾右盼,彼此之间传递眼神,踌躇着不知道需不需要站出来。
阮芜给足了时间,静静盯着众人的目光,将他们的顾虑看在眼里,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阮芜,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一个股东沉声道。
管这叫绝?
“阮芜,我们当你是季长卿的女儿,季老爷子的孙女才给你几分薄面,你不要得寸进尺,给我们惹急了,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阮芜非但不气,还高兴地鼓鼓掌。
“你们要是嫌主动承认没面子,像这两位股东一样拐弯抹角承认也可以...等一会儿,让保安将他们的东西收拾出来,不能让季氏成为阻拦他们前进的绊脚石不是。”
秘书点头,将她的话记下来,“好的,总裁,可是他们腾出来的位置怎么办?”
阮芜指了指会议外面工作的员工,“季氏养那么多人都是白养的吗?在季氏从来都没有说缺人的论调,更不缺有野心的人,他们走就有人补上去。”
股东一听,怒火也压不下去,完全愤怒了。
“阮芜,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季振斌挪用公款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
和一群徒有其表的人坐一席之地,真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阮芜将准备完善的证据拿到众人面前,直接离开会议室,让这群人做最后的决断。
究竟是强撑着不承认死扛进监狱,还是主动承认站出来致指认季振斌。
而结果无疑是后者。
远在海外的季振斌忽然以携款潜逃的罪名被人关押起来,起初虽然被一群黑衣人看着,好歹还有一部分自由的权利,甚至吃喝都没有被虐待。
而现在,却是完完全全失去了自由,整个人被扣留在类似于监狱的海关小黑屋里面,对面便是穿着警服的海关警察,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宣判了一堆令季振斌听不懂的话语。
往前,季振斌谈海外的大客户都是翻译随行的,而现在翻译不在身边,根本一窍不通。
而最后,当季振斌看到那份文字文件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股东会那群人卖了,卖的里里外外都不剩。
……
很快,铺天盖地关于季振斌潜逃定罪的消息撒下来,像一张将所有人都吞下来的巨网,将人吞噬其中,弄得整个季氏人心惶惶。
门巧玲本来打算慢季振斌一步出国,谁知道沉寂了几天,这国没有出成,反而没有了任何出去的可能。
检查的人围到门巧玲的私人别墅外,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门巧玲站在二楼的窗口,恶狠狠盯着楼下的状况,瞠目欲裂,眼神满满的不相信。
此时,房间的电视里还播报着季振斌锒铛入狱的新闻,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吃人的狠劲一般。
刚刚到国外就被阮芜扣住了,这其中怎么可能是巧合,分明就是阮芜故意埋伏人在里面的,故意等着季振斌过去的。
门巧玲再蠢,也该猜到其中的渊源,自从车祸之后,阮芜给人的感觉便不一样了,看似和之前那样对他们百般依赖,和之前却有着很大的差别。
看似是为了他们着想,将他们从季氏总部公司转移到分部公司,让他们免受争议。
实际上,分明是变相地转移权力,将他们之前在季氏集团留下的人力物力统统转移。
还有最初让她千里迢迢买甜品的事情,倘若不是当时的她过于在意车祸事件暴露后的危险,也不可能老眼昏花将阮芜的刁蛮任性看成对她的依赖,更不可能将折磨她的要求看成争风吃醋的玩笑话。
每一件事都在向他们传达一件事——那就是阮芜变了,开始不动声色怀疑他们,通过伪装打消他们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