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神识中开全景的系统瞬间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这个手法,可不就是自家宿主的惯用手段。
果不其然,下一秒,“这是赵总和徐大强私下行贿的记录,这是我家总裁出车祸的内幕,我想问一下赵总,要先看哪一个?”
陈楠的话像是激动平静海面的一道巨响,几乎在一瞬间掀起万丈波涛骇浪。
赵恒天吓得整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双腿惹不住打颤。
“陈楠,你有什么证据?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话我可以告你诬陷。”
“你可以去告我,告季氏,我们庭台上辩论。”
赵恒天脸色更加不好,他怎么可能牵扯上季氏那位老爷子。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算是变相承认了这件事。
陈楠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微不可察扫了眼一旁身体绷紧的季振斌。
“不知道季总,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季振斌赶快上前,“陈楠,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赵恒天也跟着说,“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好歹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怎么可能做那么冲动的事情,况且对付阮芜,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楠心底嗤笑,有什么好处?好处多着呢。
看来果真如自家小姐所言,要想扳倒季振斌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赵恒天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交代出来季振斌。
就好像是一根绳上面的蚂蚱,一个蚂蚱掉进火海中,只要另外一个蚂蚱安全,迟早有拉出火海中另一个蚂蚱的资本。
陈楠看向一旁从他进来就没有开口说话的阮芜。
而阮芜这边的气氛可没有赵恒天这边紧绷,没事人一样吃起饭菜,甚至还时不时给季一舟夹菜,惬意得很。
季一舟也纳闷,但想不出所以然来,而且 一想开口说话就被阮芜眼神堵住,最后只好一口接着一口闷声吃东西。
只不过,吃得实在不是滋味。
早知道这种鸿门宴他就不应该跟过来,太憋屈了。
“怎么,觉得憋屈?”阮芜忽然停下吃饭的动作,一手托着腮帮子一边盯着季一舟,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笑意。
只是那笑,带着浓浓的阴谋感。
“我今天带你来可不是让你受欺负的,而是让你好好看看好好学学……”
她说着看向对面齐刷刷盯着自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几个人,眼底闪过一抹低沉,而后迅速被浅浅笑意代替。
“都看着我做什么?像我这种没实权的人哪里配和赵老板做生意呢,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依你们的要求而来,不过我人来了,自然也把规则带过来了,你想要博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我没那么贪心,我只要你手头的这块地。”
赵总脸色格外难看,“阮芜,常言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宁愿不要这一线,在我这,你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陈叔,把合同拿过来,让赵老板签上赵氏大名,要是不签的话更好说,直接将东西撒到网上。”
阮芜的话尽是威胁,谁不知道企业名声的重要性,一旦这件事捅出去,那就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企业的名声会直接影响到企业的股票。
最终,赵恒天父子不堪其重负,签下了这一不平等条约,想起来也让人啼笑皆非,本来这场鸿门宴是设给她阮芜的,谁料最后被人反将一军,不光博恒的股份没成,就连手里那块地也跟着跑了。
但,赵恒天和赵浙即使到最后也没有供出来背后的主谋季振斌。
从这一点来看,季振斌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茬,更是在包间中始终坚定地站在季家这条主战线上,倘若不是由于赵浙的目光过于明显,她都快要相信季振斌这人对季家没有二心。
但是这件事发生之后,阮芜的形象却在季振斌这边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季振斌明显感受到,曾经任他摆控的人此刻变得不一样了,可怕到让他猜不透心思。
很快,诺大的包厢只剩下阮芜、季一舟、陈楠三个人。
陈楠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本想来到阮芜这边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季一舟时,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阮芜挑挑眉,“陈叔,以后在一舟面前不用藏着掖着。”
话音落,刚刚沉默的季一舟陡然抬头,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就在刚刚之前,他想过无数种可能,阮芜今天之所以带他过来,为的可能是警告他,可能是敲响他的警钟,或者是通过他刺激季振斌……
却从来没有想过,现在这个结果。
“学校有事,我还是先离开吧。”许衍屁股还没有离开座位,就被阮芜直接拽回去,在阮芜面前,季一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见状,陈叔便没有任何顾虑,直接开口:“这是你让我调查出来的车祸结果,果然和季振斌夫妇有关。”
阮芜点头,没有任何惊讶,一旁的的季一舟眼底的光彻底灭了。
“所以你知道我今天带你过来干什么吗?商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多的是不堪和杀戮,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亲情也只是那群人眼中借势的捷径。”
“那你呢,你也会吗?你也会因为所谓的利益……”季一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阮芜打断。
“我不会,因为我,不需要。”
语气充满狂傲,说完,她便离开包厢。
……
最后,那份文件被阮芜在第二天白天拿到了股东大会上,有了杨寄松做支持,季振斌在董事会沦为人人拿捏的笑柄,往日力挺他的人此刻像一个缩头乌龟,横竖躲在后面不肯出来。
最终,季振斌再次拿出惯用的手段,泪眼婆娑望着董事会主座上的人。
“小芜,你当真觉得是我要害你?这些年我如此待你,你心知肚明,我季振斌对天发誓,但凡我有半分对不起季家,加害你的心思,我不得好死。”
季振斌的声音十分激动眼神悲恫,似乎当真被阮芜的举动伤到了。
在场怕是只有阮芜这个开了上帝视角的人知道,季振斌的心思。
“我自然是不相信,大伯父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但是,有人将这份东西拿出来,就证明有人在背后作祟,为了季氏内部的稳定,我必须平下浮言。”
阮芜说着叹了一口气,“所以委屈大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