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刚走,又一群人已经浩浩荡荡而来。
正是少林方丈明心大师,武当掌门若愚道长。
他们急急忙忙而来,似乎已经得到了消息。
明心大师看了一眼已经躺在地上的公孙明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脉搏,脸上现出震惊之色。
若愚道长望着他,似乎想等他说些什么。
明心大师却只是摇了摇头。
若愚道长对着那大夫道:“杜大夫,公孙盟主可还有?”
这临时找来的大夫竟然是杜致远。
难怪遇到如此情景,仍然能保持镇定。
杜致远:“性命暂时无虞,只是如果不能快速找到解药,恐怕过不今日。”
若愚道长:“这……这可如何是好?”
杜致远:“这毒药无色无味,我暂时也看不出是何毒。如果能知道所中何毒,也许还有机会找到破解之道。”
若愚道长:“那公孙盟主是如何中毒的?”
杜致远:“那我就不甚清楚了,德仁堂在附近有个药馆,杜某近几日刚好歇脚于此,临时被拉来救人。”
若愚道长:“有劳杜大夫了。”
明心大师同时双手合十,朝着杜致远微微点头。
突然,亭外一个黑衣青年冲了进来,双膝跪地,磕头道:“明心大师,若愚道长,求求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家庄主。”
他这样一拜,那亭外站着的人无不被感染,都跪地齐声道:“求明心大师、若愚道长一定要救救我家庄主。”
明心大师:“诸位,快快请起。公孙盟主主盟武林,带领江湖正道消灭万乐会破获名剑客案,其功至伟,于情于理,我们都非救不可。只是,公孙盟主如今身中剧毒,我们一时也想不到救治之法。”
那黑衣青年道:“不如两位先用内力护住庄主性命,给杜大夫时间,找到解救之法。”
明心大师与若愚道长互相看了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闪出了亭子。
两人扶起公孙明月的身体,一起盘腿坐于公孙明月身后。
坐定之后,两人同时出掌。
只见源源不断的内力透过掌心传入公孙明月的体内。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远远看着。
杜致远站得近一些。
他并不看明心大师与若愚道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公孙明月。
只见公孙明月的一张脸似乎慢慢有了血色。
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希望。
只有杜致远的脸却越绷越紧。
突然,公孙明月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在场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毒被逼了出来?
就是那明心大师与若愚道长也一时慌了手脚,赶紧收了掌,扶着公孙明月。
杜致远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他的手把了把公孙明月的脉搏,又撑开他的眼睛看了看,最后摸了摸他的鼻息。
若愚道长惊恐道:“怎么样?”
杜致远:“死了。”
若愚道长失声道:“死了?”
他的这两个字声音又大又急,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两个字,都无不惊呆了。
杜致远:“是。”
若愚道长的手也慢慢探向公孙明月的鼻子下面。
确认后,终究慢慢放下。
那种颓丧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同落入了无底深渊。
若愚道长:“为什么会这样?”
杜致远:“公孙盟主所中之毒无色无味,从皮肤侵入,慢慢进入四肢百骸? 你们的内力进入他的体内不仅不能帮他保住性命,反而加剧了毒药的扩散,毒药侵入五脏六腑,所以……”
若愚道长:“这……这么说? 我们救他反而是害了他。”
那提议的黑衣青年已经跪倒在地? 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说罢? 抽出身上的佩剑? 朝着自己的身体刺去。
想象中的刺痛之感并没有出现? 手中的剑已经掉落在了地上,他的整个人也被震的倒在了地上。
明心大师:“施主救主心切,又何罪之有?如果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那也是那下毒之人,而不是你。”
马上有人过来扶起他道:“明心大师说的对,这本不是你的错。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庄主报仇。”
那黑衣青年起身? 对着明心大师抱拳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大师的意思? 小的明白了? 小的定当全力以赴找到下毒的凶手。”
明心大师转着手中的佛珠? 点了点头。
此时,那冲出去找荷花茶的护卫急匆匆跑了回来。
当他见到躺在地上的公孙明月时,也傻了眼,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只见他一个一个望过在场的人,每个人眼中都现出悲痛之色。
那护卫扑倒在地,眼中已经有泪流了出来。
杜致远:“可有找到那荷花茶?”
护卫擦了泪,道:“装菊花茶的茶杯茶壶都已经被摔碎,扔在了柴火堆里。”
杜致远:“那奉茶的下人可有找到?”
护卫:“已是不知所踪。”
杜致远:“那茶壶茶杯的碎片可有收集来,可能尚有残留!”
护卫:“有。”
马上有人上前,把一个布包打开。
杜致远走进,拿出其中一片,放进鼻子旁边,嗅了嗅,又用手指摸了摸残留,放在舌头处舔了舔。
杜致远:“拿盆干净的水来。”
马上有人端来水。
杜致远拿了几片丢进水里。
杜致远看了会儿,道:“这确实是普通的荷花茶,除了龙井与荷花,并没有其他药物。”
护卫不可置信道:“那……既然如此,那庄主他?”
杜致远:“我们只是怀疑是茶水有毒,并没有确定茶水一定有毒。”
护卫:“既然茶水无毒,那公孙大爷为何突然不见了。”
杜致远:“畏罪潜逃可能是真的犯罪了,也有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嫌疑最大先跑了再说。”
护卫:“不管怎么说,我们定是要把他抓回来问个清楚的。”
杜致远:“公孙盟主中毒发作前,可见过什么人。”
护卫:“也没有什么外人靠近,就是等两位掌门时突然下起了暴雨,盟主让我们都进了这个亭子,大家一起围着他。”
杜致远:“围着他?”
护卫:“是。当时他坐在这亭子的石凳上,我们在外围。”
杜致远:“那岂不是很多人离他都很近。”
护卫:“是。”
杜致远:“原来如此。”
护卫:“嗯?什么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