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快乐好像有保质期......说没了就没了......”阮承初偏过头看着她瘦削的侧脸,她的表情就像是摔了一跤,爬起来却发现仍然没有方向,那样的似曾相识也许只是在他偶尔自己照镜子时见到过,那一刻心境的重叠犹如西雅图的月光照在了他们身上,阮承初觉得心口一疼,却说不出是什么。
“快乐本身就是有期限的,是因为很多人在该快乐的时候想着不快乐的事情,”片刻后他对着她答道,“这刻制造的快乐下刻才会感觉到,也许你现在已经在快乐当中,但是你感觉不到.....”
陆璃之茫然地眨着眼睛,对阮承初的话一知半解,而后灰心道,“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快乐了......”
阮承初皱眉,在她未察觉中将手摸索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因为现在的想法而否定未来,对未来是不公平的......为什么不做一些可以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怎么做?”
阮承初翻过身,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她一哆嗦,他便按住,“如果你信我.....”
陆璃之望着他脸庞的轮廓,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他的体温和心跳由手掌蔓延到她的心底深处,她在他热烈的注视中,竟点了点头。阮承初一笑,他原本不是一个会好心到教化一个失足少女的人,只是他在当时也没有感觉到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将双手撑在她的肩膀旁,然后倾身于她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后低声问道,“现在你快乐吗?”
陆璃之惊慌失措的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吻了一吻,似在宠溺一个受伤的小动物,“现在呢?”陆璃之摇了摇头,他又啄了啄她的唇瓣,像是两只受伤的小动物互相舔舐着伤口,“现在呢?”她沉默了。阮承初见她沉默,便重复刚才的动作和问题,谁知她竟双手环住了他的肩膀,“两个不快乐的人做快乐的事情,比较容易快乐?”阮承初愣了一愣,然后点点头。她扬起头,将她的唇凑过去印在他的唇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阮承初一瞬间闪过放弃的念头,不是因为他不允许他的人生发生任何意外,而是他不想让这夜仅仅是意外。他能感受到她的生涩紧张,她像断了线的一个提线木偶,每一个动作都不不在受控的范围之内,他能听到她咬牙隐忍的闷哼声,她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在他的身下扭动。他们大汗淋漓,在衣物的渐次剥落之中感受着心跳的律动,他极其耐心,像是在取悦一个可以赐予他恩宠的女王,在他身躯沉下去的那刻,突然间天空响起一声惊雷,暴雨没有征兆地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轰隆的雷声掩盖了她带着痛苦的一声惊叫,他感觉到那层阻隔却没有办法停下来,他紧紧攥住了她的手,以缠绵的吻来安抚她。狂风摇曳,似凄厉的哀嚎,闪电向着窗户劈过来,在一瞬间他看到她因疼痛而狰狞偏过头去的侧脸,涨红的脸蛋上的那颗泪痣显得格外特别,他身体一顿,情不自禁便去亲抚着那颗泪痣,感受着那片滚烫上面的凸起,她的眼泪从他的指腹中流过,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道,“明天让我醒来看见你,行吗?”她将她的指甲嵌进他的手掌里,口里满是细碎的喑哼,脑袋埋进床单里,狠狠点了点头,他得到满意的答复,才拥着她睡去。
然而第二天当他睁开眼睛,却只剩下冰冷而凌乱的床单,他揉着阵痛的额头,努力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却只记起细碎的片段,一段段从脑海中过滤,他才意识到自己和一个陌生女人发生了*,他低声咒骂,然后一件件套起衣服,几秒之后申祁安便在门外敲门了,他极不耐烦,申祁安却问他从他房里跑出来的女人是谁,他将事情和盘托出,没想到这件事让申起安拿来当成笑柄。
阮承初始终记得那颗泪痣和他们那夜最后的一句话,他醒来没有出现她的脸,她的谎话成为他胸口所患的旧伤,被永远锁在了怀内。他也试图找过她,但是茫茫人海毫无头绪,第二天他便要离开西雅图回国,原以为他们再也不会相遇了,直到四年后在他的公司出现了一个在同样的位置有着同样泪痣的女人,她让付译把她彻查一遍,他却查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怀疑如此顺理成章,她是有目的接近于他,他隐忍着怒气,等他露出马脚,整整一年过去,她的自作聪明和对他的防备,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
陆璃之望着阮承初阴鸷而怔忡的眼神,他感受到他的愠怒,好像下一刻她真的会被他掐死,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只好这样问他。阮承初却用力打开她的手,掐着她的脖子逼问,“怎么不继续装傻了?”
陆璃之拼命拉开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接受惩罚......”阮承初附在她的耳边如魔鬼下咒语般低声道,陆璃之更加用力挣扎,“我并没有你亏欠你什么!放手......”
“亏欠?”阮承初冷笑,“你何止是亏欠!一个骗子还讲公平,从五年前接近我的那刻起,这个惩罚你早就该受了,你以为你把孙向仪的事情摊牌我就可以放过你吗?我从来不会放过一个贪心的骗子!”
“我没有......我没有......”陆璃之拼命摇头,他的指控让她脑袋空白一片,“我没有骗你,五年前是意外......只是个意外罢了,我没有办法才回国的,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公司......”
“意外?”阮承初咬牙切齿,所有的一切只是被轻描淡写成一桩意外?“那你说五年前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间酒吧,第二天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年后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面前?你为什么不向我坦白?为什么要为孙向仪办事?”
“我......”陆璃之语塞,她很想解释,但是说出来又有多大意义,他难道会相信她是因为自己父亲出车祸不治身亡,自己最好的朋友又情绪失控将她赶出去,而她逼于无奈参加同学的聚会,却被同学轻薄,自己才会遇上他的吗?她又怎么会相信因为这一夜,她连官莞莞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她隐姓埋名带着小Sam在美国过了四年,最后还是被孙向仪抓到,孙向仪用小Sam的命来威胁她,她能有什么办法?就算她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他又能相信她几分,她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可以随意支配的小丑罢了。过了片刻,她闭眼答道,“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相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阮承初审视着她,“你为什么不解释?你好歹尝试着解释一下,好让我相信你,可是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百口莫辩,只能让我宰割吗?”
陆璃之偏过头,眼泪沿着侧脸流进床单里,她的沉默,让阮承初的怒气更盛,他猩红着双眼,像一只失控的野兽,随时要把面前的猎物裹吞入腹。他三两下便把她的衣服扒的精光,没有任何前戏就进了去,她忍痛咬着牙,却没有出一句声,流不完似的眼泪像是无声的眼泪,直到她尝到了血腥味,结束时她的嘴唇已是鲜血淋漓,他冷漠地从她的身上爬起来,然后进了浴室,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迅速穿好衣服,忍着尖锐的疼痛扶着墙壁出了去。
第二天他们便回了程,路上几乎是无话可说,陆璃之缩在后座里,靠着窗户呆滞地望着沿途的风景,到了市中心红灯一亮,阮承初还未停车,她便擅自打开车门,提着行李走出去,阮承初透过后视镜,看着陆璃之越来越远的身影,因怒气后背的线条都是僵硬的,他握紧了拳头,重重捶在了方向盘上。
陆璃之一放下行李便倒头睡去,一睡就睡到了夜里,林竞想叫醒她,她却没有反应,林竞去摸她的头,却是滚烫一片,林竞大惊,急忙开车把她送到医院,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白茫茫一片,陆璃之朦胧着眼睛,待适应了这光线,才环顾了一周,才发现自己在病房里,林竞见她醒了,立马过来急急地问着,“璃之你醒了?你怎么样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陆璃之张开口却说不出话,喉咙里像黏着胶水,撕扯着生疼,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掉下来,林竞被吓到了,眼睛也跟着红了,急忙给陆璃之喂了一口水,“璃之你千万不要有事,你好好看看我......”
“我没事......”努力了片刻,陆璃之虚弱地嘶哑着声音说,“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买一瓶避孕药......”
实在抱歉,上一章被锁了,暂时不能看(泪目)小伙伴请等一等(拜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