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之回到公寓时已是深夜10点,临时保姆打过电话来说小Sam已经睡着她才走的,陆璃之蹑手蹑脚地摸进门来,然后换鞋打开灯,她又小心翼翼扭开小Sam的门,见他闭眼酣睡才回到自己房间。
一边用毛巾揉着自己湿淋淋的头发,一边走出淋浴间,却见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门前,小Sam揉着惺忪的睡眼,“妈妈你回来了?”
陆璃之走过去,把他牵到床边,“是不是妈妈吵醒你了?”
小Sam打了个哈欠,然后摇头,“不是,是我想妈妈了……”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陆璃之不禁摸摸他的脸,“小Sam真乖……”
“竞阿姨今天不回来了吗?”小Sam偏着头问。
陆璃之皱了皱眉,“今天阿姨有事要忙,所以就不回来了……”
“那我今天可以和妈妈睡吗?”
“当然可以了,赶快钻进被窝里,别着凉了……”
小Sam立马扑腾扑腾的掀开被子钻进去了,陆璃之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吹干了头发,挽着小Sam睡着。
“妈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小Sam突然问。
“小Sam想知道什么?”
“我是不是没有爸爸?”
陆璃之沉默下来,然后露出苦涩的笑容,“小Sam当然有爸爸了,爸爸是在和你躲迷藏呢?他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
自小Sam有意识以来,看其他孩子都是父母一起领着逛街,参加同学会,而他只有陆璃之一个人带,也会忍不住好奇问自己的爸爸在哪,而她总是用这样的话安慰小Sam。
“可是我的同学为什么说我没爸爸?”小Sam苦恼地问,眉头都皱在一起。
“那是你们闹矛盾时的气话,不能当真,”陆璃之把小Sam抱得更紧,“小Sam你记住,如果以后有同学再这么说你,你不要生气,有委屈就告诉妈妈,不要一个人忍着好吗?”
“妈妈,我知道了……”虽然有些难过,但是小Sam还是不想让陆璃之担心。
“你该睡觉了,妈妈给你讲阿凡提的故事行吗?”
“嗯……”
故事讲到一半,小Sam就睡着了,陆璃之帮他掖好被子然后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流泄了一地晶莹,夜更加深了。
早上八点陆璃之准时到乘天,照例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过了一会儿付译也到了,陆璃之叫住他,主动给他打招呼,“付助,早上好……”
付译看到陆璃之,露出公事化的笑容,“早上好……”
陆璃之看出付译神情有些疲倦,眼眶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没有生气,“要不要我给你煮杯咖啡,你气色好像不太好。”
付译没有拒绝,“好,谢谢陆助了,”稍停顿了片刻又说,“昨天……阮总没有责怪你吧?”
陆璃之微笑,“你看我还能来公司上班,证明阮总还是宽宏大量的。”
“说实话……我觉得陆助不会背叛阮总的,”付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那天阮总让我查你和……”
陆璃之打断他的话,“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要传出去,我不想影响自己的工作和乘天。”
“我知道,我会保住这个秘密的,”付译点点头,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乘天与CPC合作的消息正式确定后,就引起了热议,乘天发展的很块,这对作为最大竞争对手本已构成了威胁,两家的*味近年也持续蔓延,如今江阅歌高调跳槽,还不惜与乘天与解约,对江阅歌也是评价两级,有人说她敢爱敢恨真性情,也有人指出她没有职业道德,无论怎样她近日都成为了娱乐圈的舆论中心,人人都翘首以待她和乘天的解约案。
上午许奕廷的助理就通知陆璃之半个月这个案子就要开庭,虽然乘天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难免江阅歌要利用舆论压力或者其他手段来诡辩。
阮承初一向很信任许奕廷,他多年前在国外与许奕廷相识,回国后自己开了事务所,因接收了好几个个明星的案子而名声大噪,阮承初几年前就以年薪千万聘他为乘天的首席律师,有时他也接阮氏的案子。
陆璃之见许奕廷第一眼就对他印象深刻,他和阮承初气质相近,又带着无限克制与理性的感觉,行事思维极其敏捷,阮承初与他惺惺相惜,与阮承初私交甚笃的他绝对算一个。
下午许奕廷就因为乘天和江阅歌的解约案一事而来,阮承初吩咐陆璃之把他带到会议厅,陆璃之给他们倒了两杯咖啡。
许奕廷把一叠文件打开放置在案,“这个官司胜算很大,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让她赔多少。”
阮承初冷着脸,扣了扣桌面,“钱多少倒无所谓,但是DK的威风我一定得灭。”
许奕廷抚着嘴角沉声说,“就怕他们要搞什么歪门邪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阮承初若有所思。
“你家叔叔最近不安生……”许奕廷倏然启口提醒道。
阮承初冷哼,“他时不时闹出幺蛾子,真以为我不知道?阮黎辉比我更提防,让他们自去缠斗。”
“我最近打理阮氏的文件,发现了不少问题,怕是连阮黎辉都蒙在了鼓里……”
“当年我举荐阮承昊去财务部,就怕他不搞小动作,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可是阮黎辉的股份……”
“看着自己拥有的东西从手中失去,但是自己没有办法改变,这种感觉你有过吗?”阮承初将眼光延伸到落地窗外的摩天大楼,眼角生起淡淡笑纹,令人不寒而栗。
这万千世界,犹如一副巨大的棋盘,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明争暗斗的触角,年少轻狂时,阮承初便落地为棋,步步惊心,容不得半分差池,才至今日,永远让自己处于有利的地位,成为他行事的信条。
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不过是外人给他贴的标签,阮承初可以享受别人的眼光,却从不被别人的眼光影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