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武看得很明白，虽然他没办法脱离齐鲁会，但是他却有能耐不理会齐鲁会的“共同决议”。

他是这么想的，已经在保健品市场太久的他，如果再次进入互联网行业，不是说不行，他的眼光和技术都是顶尖的。但是呢，在引导互联网潮流方面，厉元武是甘拜下风的。特别是玩了飞讯的网游之后，厉元武是这么说的：“幸好飞讯没有做3D网游。”

但是，厉元武失算了。

飞讯不可能放弃3D网游的，因为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宝库。

于是，厉元武玩上了《仙剑奇侠传》。

是的，虽然内测的名额很少，但是厉元武是谁？花钱买，都能买到一个内测账号。

于是，厉元武沉默了。

深度集团的网游已经准备公测了，可是对比起《仙剑奇侠传》，总是觉得差了一点什么，不管是画面上，还是可玩度上面。

“这些东西，难道都是方既明想出来的？他还有不会的东西吗？”

厉元武快抓狂了，但是也没办法啊，只能研究这个游戏，然后看看能不能跟自己的网游融会贯通。

不仅仅是厉元武，凌常赟也是郁闷的。

网游是一个巨大的现金牛不假，但是谁吃得多，谁吃得少，也是很有讲究的。

这不，凌常赟给方既明打电话了：“方董，别来无恙啊？”

方既明正在玩《仙剑奇侠传》呢，他确实已经上隐了，不过还能控制。其实，能有无限金钱，这跟私服差不多的游戏，快感是有了，可玩了一天半天之后，就觉得有点索然无趣。是的，太无敌了，像是在虐小朋友一样，游戏就毫无乐趣可言。

果然，任何游戏都需要势均力敌的对手。

“凌董啊，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的？”

方既明有了借口，下了游戏。

“方董，我没听错吧，你居然在玩游戏？”凌常赟有点吃惊地问道。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可是飞讯游戏的头号玩家，每一款游戏上线前，我都会试玩一番的。”

凌常赟有点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方董，《仙剑奇侠传》做得不错啊！”是的，凌常赟的九州网络也才刚刚推出一款3D网游，说是3D，其实是2.5D，伪3D而已。不过即便如此，最近两天也受到了《仙剑奇侠传》的冲击。

方既明苦笑道：“其实我也没要求游戏部门去做这个游戏，是他们觉得题材很适合3D网游而已。再说了，现在网游市场不算小了，网民也即将突破两亿，凌董还会为网游销路苦恼吗？”

凌常赟嘿嘿一笑，说道：“这世道，赚钱难啊！”

“赚钱最难的年份，永远是今年。但是，每一年的利润，却都是当年最高。”方既明颇有哲理地说出了这句话，无异于是在调侃凌常赟。是的，虽然好导航公司跟九洲网络有交叉持股，但是根据出资比例，凌常赟不仅要补缴很多钱，方既明这边也减少了对九州网络的持股。

不为什么，就是怕凌常赟有所不满。

凌常赟认真地说道：“方董，我觉得吧，飞讯现在有点过了，什么类型的网游都做……”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凌董，说句实话，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市场就在那里，不是我让出来，其他人就能进去的。市场嘛，就是各凭本事的所在。我之前说了，你可以跟棒子国那边联系，做他们的游戏代理……”

凌常赟笑道：“方董，我的意思是，飞讯做那么多游戏，就不怕运营不过来吗？”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不赚钱的游戏，是要关闭服务器的。这一点，我想凌董比我体会更深刻吧？”

“……”

凌常赟明白了，方既明看似没回答，其实已经回答了。

是的，只要网游不赚钱，那就尝试翻身。尝试不行，就关闭服务器吧。这个期限，最多就是两年左右的时间。当然了，如果财大气粗，且服务器有盈余，比如上辈子的腾讯，就会把网游的生命期强行拉长了好几年。

比如QQ音速，很早之前就不赚钱了。还有QQ宠物也是，自从微信问世之后，QQ宠物就日渐式微。但是，财大气粗的鹅厂，愣是延续到了好些年后，实在入不敷出了，才下定决心关闭服务器。

从网游生命期来说，网游确实没有多少年寿命的。

这一点，做网游的人都心知肚明。

凌常赟知道，方既明也知道。

没有任何一款网游，可以天长地久。只有单机游戏，才能如此。

“方董，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面对面聊一次。”凌常赟说道，他的九州网络也推出了微博，算是跟风好导航，也等于踩了方既明一脚。可是，方既明并不觉得凌常赟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微博是一个好平台，但是要运营起来很困难。

这不，这一年来上线的微博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在半年内关闭服务器的，也有好几家了。

这烧钱的游戏，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

如果没有找到盈利模式，一味烧钱，那不过是冲着上市圈钱去的罢了。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可以啊，我过几天回江浙省，顺道去一趟盛海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凌常赟挂了电话。

方既明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道：“这个凌常赟，怕不是觉得自己是老前辈，想要拿这个跟我谈条件？”转念一想，觉得凌常赟应该不会那么肤浅。“不管了，看看凌常赟怎么做吧。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是的，凌常赟其实跟方既明很像，都是程序员出身，都有一种理想的信念。

但是，凌常赟欠缺了一份常人也欠缺的东西，那就是对未来的预估。

其实如果方既明不是重活了一次，他也不会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

在你感受到未来的时候，其实未来已经来了。好比上辈子，霓虹发明了条形码，可中国人在这基础上发明了二维码。于是，手机支付的时代来了。大部分人都后知后觉，唯有当初推动二维码的人才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未来。

看看十几年后的白头嗨凋，依旧有很多地方不支持二维码支付的。可想而知，别人的未来，未必是自己的未来。

凌常赟没这个眼力，很正常。方既明也不敢说，在十几年后，他还有这样的“超人”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