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吗？”

方既明倒不是不怕，一级市场上的股票，总数也没超过20%。最关键的是，还是B股，一票投票权就一票而已。而方既明拥有的A股，投票权是以一当十的。这里面的差距，就让方既明牢牢掌控了飞讯。

“我想，莱恩纳德先生，你会如愿的。”方既明笑道。

“干杯！”

莱恩纳德举起了香槟，邀请方既明干杯。可惜的是，方既明的杯子里是果汁。

还好，莱恩纳德只在乎能不能赚钱，你要是喝可乐，他更加高兴。因为莱恩纳德自己，就是一位重度的可乐爱好者。

“我想，方先生也注意到了，有记者在外面。”莱恩纳德奇怪地说道，“如果我想买飞讯的股票消息传出去，会不会推高飞讯股票的发行价格？”

方既明只能说，这个老头简直是太多小心机了，连他的小把戏都能看穿。

事实上，方既明也不隐瞒了：“之前传闻，飞讯的股票发行价只有1.5美刀，我想……莱恩纳德先生也不是这么认为的吧？固然，低价值的股票可以抄底，可也损害了公司全球布局的能力和时间啊，这会让公司的业绩大受影响的。

在互联网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一步慢步步慢。如果莱恩纳德先生想看到一个健康齐全的公司，那么我认为股票的发行价，必须要在8美刀以上。”

这话很巧妙，看似什么都没回答，但实际上什么都回答了。

公司上市，为的是什么？

融资。

而股民买股票为了什么？

赚钱。

两者其实没有根本冲突的，除了一级市场。在一级市场里面，有的投资人就想着捡漏。事实上，一个发行价格太低的股票，根本不具备捡漏的资格，甚至会被当成是垃圾股。莱恩纳德想了想，说道：“方先生，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但我怕的是，一旦我的名头用出去了，那发行价格就不由得很多人掌控了……”

方既明笑了，莱恩纳德虽然被誉为股神，但是在白头鹰这边，还真的没那么高的人气。

只有在中国，他才被奉为炒股神人罢了。

要说一个人，能影响这么多投资机构的判断，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呢，影响肯定有，不大就是了。要是莱恩纳德真的那么“神”，每一个上市公司在IPO路演的时候请他来站台，不就行了吗？说白了，资本没那么傻。

“莱恩纳德先生，你是明白的，发行价格高了，我们融资才能更多，才更具有发展的动力。”方既明很镇定的说道。

“可是我购买股票的成本高了。”

莱恩纳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睛在看着方既明。

方既明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这其实是一场谈判。“我想，即便是以8美刀购入，莱恩纳德先生也是能赚的。我也坚信如此。这样吧，如果莱恩纳德先生手中的股票，半年内没能涨两倍，我全额收购回来怎么样？”

方既明在试探。

果然，莱恩纳德拒绝了这个建议：“不，我的朋友，你的提议是很疯狂的。我看好中国的互联网发展，所以我不会出售这个股票。行吧，如果你一定要以这个价格发行，那你就做好只能融资几亿美刀的准备。”

方既明笑道：“如果按照1.5美刀的发行价，飞讯也只能融资3亿多美刀。既然如此，还不如提高发行价格呢。”

“我想，你可能后悔。”莱恩纳德很认真地说道。

方既明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后悔的。万一真的没人买，说不定以后飞讯还增发股票数量呢。要是不增发，就好像上辈子谷歌那样，一股都超过两千多美刀，简直吓死人。方既明觉得，少发行有少发行的好处。

最起码在股东规模上好控制，不至于像GG那样提心吊胆。说不定哪天，联合创始人的股份都没了。你别说，白头鹰这些事是真的能做出来的。白头鹰对别人狠，对自己人更狠。在这个拼凑在一起的国度里，有太多奇葩的事情了。

“莱恩纳德先生，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看好中国的互联网发展？”

方既明很直截了当地问道，“如果不如你所愿呢？”

“中国拥有庞大的人口，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莱恩纳德叹了口气，“从种种迹象表明，白头鹰这边可能很难进入中国市场。那么投资一个中国的最有前景的互联网企业，就是我必然的选择了。”

方既明笑了笑，说道：“我想，你的看法是对的。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我还有一个搜索网站，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你会投资吗？”

莱恩纳德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抱歉，我的朋友，如果你说的是百度，那么我想我是不会投资的。”

“为什么？”

方既明倒也不奇怪，只不过好奇对方的原因而已。

“老实说，我买了不少GG的股票。虽然还没有占股5%，但也有2.7%。”莱恩纳德说道，“剩下的钱，我拿来投资飞讯了。”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更应该投资GG。”

莱恩纳德笑道：“不，那只是一场生意。如果我买得太多，会让GG的股票发行价涨起来的。甚至，还可能带起一股购买GG股票的狂潮。”

方既明很想说，你丫高看你自己了。你要是没有一点内幕消息，你的操作甚至可能比不上一些股民。

这是实话，哪里有什么股神，无非是知道的消息永远比别人多罢了。

而在股民中，不乏高智商的人在。

比如在中国，能从一个政策里面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样的股民大有人在。甚至能根据蛛丝马迹，判断股市的走向。这些人，并不会研究K线，不会研究股票走势，反而深入研究行业，研究公司，研究政策……

跟这些人的手段相比，莱恩纳德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说白了，股市里面，消息为王。

要是莱恩纳德能推动GG的股票上涨，他早就推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说白了，莱恩纳德在忽悠，可惜方既明没那么容易上当。

“那期盼莱恩纳德先生，出手购买飞讯的发行股了。”方既明再次举杯，与他一饮而尽。

事实上，没到最后挂牌上市，都不知道到底怎么样。莱恩纳德也没有签合同，他口嗨的话你也拿他没办法。直白来说，双方都是在试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