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成化十二年春末,朱佑樘已经册立为太子已经将近五个月。
朱佑樘在宫内的日子如今过得很充实,每天早上锻炼身体,冬天的北海湖边时常能看见他跑步的身影。
宫内的人早已是见怪不怪,成化皇帝对此也见怪不怪,一问朱佑樘,朱佑樘就把锅甩到白胡子老道身上。
而且朱佑樘的身子已经已可见的恢复状态恢复着,身子一日壮实一日,成化皇帝见此法有效,越发相信真有白胡子老道此人。
偶尔也跟着朱佑樘一起练起来太极拳,练完之后成化皇帝也感觉浑身舒爽。
如此却带来的一个恶果就是成化皇帝越来越信奉道教,对炼丹长寿之术到了痴迷的地步。这是让朱佑樘始料未及的事情。
而且据说宫外,京城之内很是掀起一股练道之风,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子龙道士据说在京城可是名声乍起
对于成化皇帝痴迷炼丹这件事情,朱佑樘也是有些无奈,偶尔也劝谏一两句,要是成化皇帝不耐烦了,朱佑樘立马顿住。
因为成化皇帝曾经用一句话怼住了朱佑樘“你是不想父皇长命百岁,你好早日继承皇位吗?”
一句话将朱佑樘说得哑口无言,原本是想成化皇帝身体好,结果反而造成误解,朱佑樘从此也不在说什么,毕竟说真话,他不信啊。
如之奈何!
好在最近万贵妃很消停,看着朱佑樘天天按时去她坤宁宫请安,更是双眼含笑。
邵宸妃那边更是风平浪静,可能是因为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的缘故,不想在怀有身孕的时候节外生枝吧。
所以这些日子朱佑樘过得相对是难得的轻松。
这天汪直突然兴冲冲地跑到朱佑樘面前汇报道:“太子殿下,上次跟随在那偷窥之人在万岁山上的太监是御马监的一个执事谭勤又有行动。”
“很好,汪直该我们行动了,也不枉我们在此人身上蹲守几个月。”朱佑樘也有些激动。一切都朝着自己的部署慢慢靠近。
“是的,殿下,还是您高瞻远瞩,接下来我们如何做?”汪直问道。
“盯紧此人,已此人的权力没有可能放宫外之人进来,必然是是十二监的首领太监。”
“会不会是御马监首领太监梁芳?”汪直猜测道。
“嗯,按道理他有最大的嫌疑,但是一切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我们不能贸然下结论。既然那个谭勤时隔多日再次有了行动,必然不是小事。我们只需盯住此人,不然会有发现。”朱佑樘分析道。
“好的,殿下,一切都听您的!”汪直回答道。
“今儿有任何动静都要向我汇报,哪怕是半夜三更也是如此!”朱佑樘强调道。
“是,直谨遵命!”
……
“殿下,上次那个偷窥宫禁之人这次又偷偷进宫了。”未时正,汪直匆匆来到永寿宫汇报道。
“他们在哪见的面?”朱佑樘急忙问道。
“殿下,还是万岁山!”汪直回答道。
“汪直,我觉得我们该收网了。汪直,去叫上我们所有靠得住的人,去围住他们,张敏,你去乾清宫禀报父皇,需要安排宫中侍卫实行抓捕。”
“是!”汪直和张敏异口同声说道。
不一会儿汪直便领着朱佑樘潜伏来到了万岁山树林里。
“殿下,你看那个中年道士就是上次擅闯皇宫之人,他身边的就是御马监的执事谭勤。”汪直指着山顶上的一个中年道士还有他身边的道士说道。
朱佑樘一看,这不就是第一次出宫在白云观遇到的那个李子龙道士吗,如今他在京城可是名声鹊起,就连朱佑樘也对他有所耳闻。
因为成化皇帝对道家着迷,影响了整个京城风气,而京城当中,这个李子龙就是其中翘楚。
“是他!”朱佑樘轻声说道。
“殿下认识此人?”汪直问道。
难道是弄错了,这是个乌龙?汪直突然有些担心。
“嗯,我跟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却是有几分本事,想不到竟然是个阴谋叵测之人。”朱佑樘说道。
“我还以为此人跟殿下相熟,我们弄错了呢!”汪直松了口气说道。
“当初我就怀疑此人目的不纯,想不到此人胆子竟然如此之大,要知道此人如今在京城可是声名远播。汪直,看来我们此次抓住了一条大鱼。后期审讯你可以要好好把握。”
“殿下,您放心,绝对让他们一五一十全部招供。”汪直见朱佑樘对此人也毫无好感,看来计划能正常进行。
“不好,殿下,他们好像要跑!”汪直突然对朱佑樘喊道。
朱佑樘也看到了谭勤身边跑过来一个太监,神色慌张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接着便见谭勤和李子龙神色紧张地打算跑下万岁山。
“估计是乾清宫内走漏了风声,看来宫内隐藏着不少人,汪直以后可要靠你全部将他们一一揪出来。”朱佑樘说道。
“是,殿下,那现在怎么办?”汪直问道。
“拖得一时是一时,喊上我们的人,将他们围起来。还好虽然我们不能待兵器,但是都准备了长棍。走围住他们。”
“是,殿下!”“站住,抓刺客!”
汪直连忙一边指挥这身边的太监,一边大声喊道。
李子龙和谭勤一听到汪直的喊叫更是慌乱。刚想冲下山,但是此时的包围圈已经完全合围。
为时已晚。
见已经李子龙和谭勤团团围住,朱佑樘方才施施然露面开口道:“李道长,好久不见!”
“是你,殿下,真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还能见到殿下您!”李子龙渡过初时的慌乱,看见朱佑樘之后反而镇定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胆大的神棍,只是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竟然敢擅闯皇宫!”朱佑樘说道。
“殿下,彼此彼此,您不也一样吗,如此年纪,就敢在皇宫内暗布棋子。不知您父皇知道了作何感想?还是说太子殿下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谋权篡位?”李子龙戏谑地说道。
汪直听到李子龙这话,心头就是一紧:“大胆狂徒,擅闯皇宫不说,还看诬陷太子殿下!”
朱佑樘抬起手制止了汪直的下一步动作,插话道:“看来还是我小看了李道长,原本只是以为你胆大想谋些财物,原来阁下是想谋算江山啊!我该是佩服你的胆大了,还该佩服你的愚蠢!”
李子龙此时也很光棍,坦然道:“成王败寇而已,当年你们老朱家不小心得了这天下,那也只是运气好,今日我被抓也是运气差而已。至于为人吗,你们老朱家的人,我是一个都瞧不上。”
“朱洪武,那就是一个独夫,杀了多少功臣战将。朱棣更是不用说,谋算自己亲侄子的江山,比唐太宗还有过之无不及。至于你爷爷更是个废材,打仗打输了,竟然还能被蒙古人给做了俘虏。”
“这个和宋徽宗、宋钦宗有啥区别,堂堂一国之君被俘虏不应该是以死谢罪吗?我都替你爷爷脸红。”
“至于你父皇,碌碌无为之辈,一辈子被一国女人吃得死死的。”
“至于你嘛,如此年纪,就心机叵测,将来还指望你这种阴谋之辈带领大明繁荣富强吗?”
朱佑樘一听李子龙这话,就知道这是碰上了职业造反家,蓄谋已久,不然不会专门研究老朱家的列代祖宗。
这种人脑子的观念根深蒂固,很难改变。也许可以称其为信仰者,虽然信错了地方,总归是有信仰。
跟这种人辩论,总归是浪费口舌,但是不辩论吧,总觉得意难平。
“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这是想造反吗,不怕诛九族吗?”汪直大声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