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亢奋的徐驰,一反常规,天一亮就起床,到午时,已经连续讲授了三个时辰。
那些女子,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原也不笨,加上对知识的渴求,学习领会起来甚是快速。通过三个时辰的学习,就已经学会了阿拉伯数字记数法。
徐驰先生一上午都在东侧房中唾沫横飞,突感尿急,在前面的白纸板上写下了两道数学题:
135与864之和为多少?
最大的三位数是多少?
“你们把这两道题做出来,用纸写好,交给科代表,老子要审阅,借此检查检查你们的智商。要求独立思考,不得交头接耳。如有违反者,两个时辰之内禁止上茅厕——你们慢慢想,老子先撤了。”话一完,徐驰风风火火的冲出了东侧房,直接杀向茅厕。
女眷们看着她们的救世主风急火燎的猴急模样,都不由得忍俊不禁,但她们所不能否认的是,阿拉伯计数法,确实要比她们所知道的计数法要直观得多,简洁得多,使人一目了然。
徐驰放下了包袱,返回课室,却见赵裕民、张翰、王胡子三人,鬼鬼祟祟地站在课室门口,朝里窥视。三人一见徐驰,马上就开溜。
对于这三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徐驰哭笑不得,叫道:“赵哥、张哥、三炮哥,跑什么跑?给我回来!”
三人彼此看了看,只好涨红着脸,又回到原处,问道:“太爷叫我等……有什么事?”
“我找你们有什么事?是我问你们有什么事好不好?鬼鬼祟祟的,想看美女进去看,老爷我要得了那么多吗?你们只管随便挑,挑好了就找我,我来保媒,怎么样?够义气吧?”
三人中,张翰是过来人,男女之事自然看得开一点。张翰笑道:“兄弟就别笑话我们哥几个了,我们也是闲的发慌,来找兄弟看看有甚么粗活儿,让我们哥几个去做,真不是来看女子的。”
“莳花馆四五十个仆妇杂役,还用得着你们干活?你们也进去和她们一起学习,以后要接受彩民的咨询。我们莳花馆内部的工作人员都搞不清怎么一回事,还如何向人家解释?都跟我进去,别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一样。”
赵裕民哭丧着脸道:“我们真不是来看小娘子的,兄弟就放过我们几个罢。”让三个大男人坐在一堆女子中间,赵裕民想想都感到可怕。
“是不是来看小娘子的不重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有相得中的,你情我愿的,只管跟我提,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但要提醒你们一点,从今往后,莳花馆再也不是窑子了,你情我愿的,我一律支持,拿银子睡女人的,我一律不准。明白了吗?”
三人想,有你这个色中饿鬼霸着,我们哪里敢挑女人?要挑也得挑你剩下不要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莳花馆的女子,比起翠烟楼来,也要高上几个档次,比起兰桂坊来,则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是有天壤之别的。莳花馆里哪怕是最丑的女子,也是中上之姿,平常难得一见,配他们哥三个,更是绰绰有余。
三个人杵在那里,进也不好,退也不好,最后还是张翰说道:“要听,我们在窗外听着也是一样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要有所避嫌为好。”
昨日自赵裕民三人来莳花馆起,徐驰就没闲着,也没顾得上询问临海老家的情形,这会儿徐驰才想起来问:“我娘怎么样?还好吧?”
张翰想,这人千好万好,却对爹娘好似不怎么上心,他们三人都来一天了,这才记起来询问。张翰道:“听说你被押往京城,嫂夫人就一病不起,第二日我们就来寻你了,此后的情形,自是不清楚。”
“那你写封信回去,报个平安,免得他们牵挂。”徐驰对芸娘这个母亲,确实不咋地,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子,突然有了一个三十四五岁的母亲,要他打心底里认可,确实是个难事,尽管芸娘对自己的儿子牵肠挂肚。
“昨日便已写了,已送到馆驿,兄弟不必担心。”张翰比较细心,再加上萍儿也还在临海,昨日趁徐驰写告示的空当,就写了信,托馆驿发往临海了。
“那你再写一封,让我爹娘媳妇都过来,还有萍儿。老子现在有房子了,人多热闹,让他们都来,嘿嘿。”后世的徐驰,从来没这么爽过。
张翰自然求之不得,照办不误。
徐驰正待进课室检查自己的教学成果,却有杂役来报告,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正在兴头上的徐驰本来没时间会客,一听说是个女的,就朝门外走。不知道为什么,徐驰对女人总是情有独钟,哪怕是只看着,也觉得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就像现在这样。
莳花馆外,一个三十许岁的妖娆女子,笑意吟吟地朝徐驰走过来。
徐驰定神一看,顿时笑逐颜开,上前一把拉住她,说道:“钟姐姐怎么越来越年轻了?老子都不敢认了。”
来人不是别人,竟是翠烟楼的钟绯红钟娘子。钟娘子自楚江营救徐驰失败之后,直接到了京城,打算守株待兔。如果徐驰问斩,就安排人手劫法场。
计划没有变化快,钟娘子还没安排好,竟听说徐驰失踪了。钟娘子一方面庆幸不已,一方面派遣洛阳翠烟门会众,暗中打探。想一想,京城十二卫,把洛阳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徐驰,翠烟门那点帮众,自然就更不够看了。
后来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京城到处都有关于徐驰的传闻,就是没看见过他的人。要不是徐驰与太平公主的裤衩之赌,钟娘子想找到徐驰,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
“弟弟就知道贫嘴,你我一别大半年,弟弟的变化,姐姐须得另眼相看了。”钟绯红仔细端详着徐驰,心道,这小子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若说他有甚么本事,那都是些胡搅蛮缠的本事,若是将他的际遇,归功于他的运气,那么他的运气就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