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柔点了点头,抬起右手来朝着秦枫晃了晃说道:“五种人可以参加群英会!”
没等秦枫发问,姜雨柔已是解释说道:“第一种是百家流派传人,你就是经世家传人的身份,可以参加群英会;第二种是曾经出过圣人的世家大族,现在明里暗里闹得最凶的,争夺的就是这些名额,毕竟上清学宫至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出过圣人的世家大族也非常多了……”
她稍稍停顿,继续说道:“第三类是儒、道、法、兵四大家的嫡传弟子一人,这是为了补偿第一种人的,毕竟儒、道、法、兵四家弟子众多,若是跟小流派一样,只能派出一人参加群英会,实在是太不合理了,所以给各家增加了一个名额。”
秦枫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还有两种人呢?”
姜雨柔解释说道;“我前面说的都是常见的类型,还有后面两种属于罕见的类型,一种是各位夫子的亲传弟子,一种是有作品放入文庙增华阁供观摩学习的学子。”
姜雨柔又补充说道:“所以按照言一诺原来的意思,他培养荀有方可能就是为了群英会帮他去争夺成圣机缘。荀有方进入群英会的资格,应该用的就是作品放入文庙增华阁来取得资格。如果荀有方写不出大成诗篇,他可能会再让他以亲传弟子的身份获得资格。”
说到这里,姜雨柔笑了笑说道:“所以说,夫君大人,别人为了一个名额,打生打死,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你倒好,一个人占了两个名额。”
秦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好像还真是这样,那这名额能给别人吗?给我一个人多浪费啊?”
姜雨柔笑道:“别人不知道,你这两个名额还真不好让给别人,除非……”
秦枫蓦地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雨柔,你不才是学究文位吗?你自己作为经世家传人的身份参加群英会不好吗?”
姜雨柔听到秦枫的话,陡然一愣,下意识地说道:“这恐怕不行吧?哪里有百家掌门参加的?这不成体统!”
秦枫却是冷笑出声道:“哪有百家流派的掌门连学宫祭酒都不是的,这就成体统了?规矩上不过是说了,祭酒文位以下即可,你是如假包换的学究文位,难道不能去?”
姜雨柔还是忐忑道:“这样恐怕不好吧?”
秦枫却是笑了笑说道:“有何不可?”
姜雨柔低下头来,双手在身前不断交叠,似是紧张而心里没有底:“我……我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吧?”
秦枫眼神坚定地说道:“群英会争夺成圣机缘,是几千年也不见得有一次的奇遇,哪怕最后没有得到成圣机缘,肯定也会受益匪浅,我反正一人有两个名额,你为何不参加试试?”
姜雨柔听到秦枫的话,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底气地低声问道:“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秦枫却是少有地摇了摇头,他坚定道:“你要去,你一定要去!”
姜雨柔再摇头,秦枫看向他,面带笑意说道:“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秦枫的老师啊!”
姜雨柔蓦地一愣,看向面前的男子,他微微抿嘴,嘴角微微翘起,挂上一丝笑意,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像是从笑意中得到了力量与认可,她也点了点头:“好,我去!哪怕是为了见证你得到成圣机缘的那一刻,我也要去!”
……
外面的纷纷扰扰,仿佛都与绿竹院中的众人无关。
徐乘风还是每天出去买菜,回来风风火火地与师父、师娘讲新听到的八卦。
陈北府依旧在修炼之余,一言不发地包揽了劈柴,烧火,侍弄花草之类的所有杂活。
已经是大师兄的小徒弟依旧打着哈欠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书斋之内,依旧是两人比试看书,气氛却远不如之前的闲适懒散。
秦枫蓦地合上书来,对着姜雨柔突兀发问道:“礼之五者,为何?”
姜雨柔淡淡一笑,信口回答道:“五礼者,吉、凶、宾、军、嘉也。”
秦枫又问道:“吉礼作何解?”
姜雨柔依旧对答如流道:“吉礼,五礼之冠,祭祀典礼。”
秦枫追问道:“凶礼何解?”
“凶礼,哀悯吊唁忧患之礼。”
秦枫又问:“宾礼何解?”
姜雨柔信口回答:“接待宾客之礼。军礼,乃是师旅操演、征伐之礼,饮宴婚冠是为嘉礼。”
她笑道:“夫君,我一次给你说完好了,省的你一个个问了。”
秦枫略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正要打开自己的书继续看,蓦地佳人素手一抽,径直收到身后,面色一本正经道:“夫君大人,你可知‘御’艺有几种?”
秦枫微微一愣,意识到姜雨柔在抽查自己,坦然一笑说道:“鸣和鸾、逐水车、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一共五种,从字面上分别代表了驾车的节奏,灵敏度,是否符合礼仪,速度是否合适,礼仪是非得体。不过……”
秦枫继续说道:“实际上,很有可能考验的是文道修炼者的耐心,敏锐以及规则的意识,毕竟古之圣贤常以逆旅喻人生,有‘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之句。”
秦枫侃侃而谈道:“以我之见,群英会上,若有御艺的考题,倘若只是答出字面的意思,做对字面上的内容,恐怕不会得到圣人的承认,非得要兼顾到文心层面才可以。”
姜雨柔听到秦枫的判断,淡淡一笑,开口问道:“这是你自己的判断,还是从书中而来的?”
秦枫想了想说道:“应该算是我自己的判断,因为能够支持论据的资料太少了。不过,‘御’艺既然被列入君子六艺之中,如果仅仅只是考察驾车的技术,是不是太过肤浅了一些?”
姜雨柔点了点头,终是露出了笑容,说道:“夫君大人,正巧,我也是这样理解的!算你过关了!”
秦枫似经过了先生课业抽查的学生,蓦地松了一口气,笑道:“雨柔,你不厚道啊……我不过是问了你一个最简单的‘礼’艺,你直接就拿最难的‘御’艺来考我!”
姜雨柔笑得越发灿烂,她笑道:“不可以吗?来而不往,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