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标就算再飘我不敢大意:“兄弟们加把劲干掉他们,现在退者死,进者生我们没有退路了,想想被斩首的兄弟们,你们也不想死了砍下头颅游街示众吧”。
众人听完也知道现在没了退路,只要敌人冲上来,有了昨晚羞辱阵亡士兵的事情他们肯定也免不了,想到这里众人瞬间充满了力量开始拼命反击起来。
胡不为坐在马上眼看着军队冲了上去嘴角已经慢慢有了弧度,可是让他没想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亲眼看到赵隆武留下的军队突然爆发了惊人的能量,本来已经打开的缺口居然慢慢被封上。
刚刚冲上去的数百人也在一排一排的倒下,自己刚刚鼓舞的士气也被瓦解了,很快铁甲卫飞龙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退却。
这次胡不为没有在放箭阻止他们,因为胡不为知道这次就算放箭驱赶他们冲上去也是于事无补无非多添伤亡而已,这些人已经没了斗志只能任由他们退下来。
魏霸先也来到胡不为的身边:“军师这帮混蛋又退下来了我们要不要杀一儆百”。
胡不为苦笑一声:“不用了,他们的斗志没有了只能重新收拢修整一下再进攻了”。
魏霸先看着败退的士兵心里也知道现在确实不适合在进攻了也就任由他们别退下来。
看着败退的铁甲卫飞龙营,李标刚想和闵月说些什么就看到闵月走到一边开始帮伤病包扎伤口去了。
李标到嘴的话也没说出来,也学着闵月的样子给伤兵包扎伤口只是动作过于粗鲁惹的伤兵一阵鬼哭狼嚎:“校尉可以了,我好了,别在包了”。
“不行我再给你紧一紧”
“不要啊……”伤兵还没说完自己的伤口就让李标收紧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传遍了全身,斗大的汗珠几乎是一瞬间流了出来。
闵月看到李峰粗鲁的表现整理好刚刚包好的伤口来到李标身边一把推开李标:“你是白痴吗,哪有伤口收这么紧的,照你这样干他的胳膊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坏死,本来是轻微刀伤让你一上手非得截肢不可”。
说完闵月轻轻地解开李峰收紧的绷带又从药箱那里拿了点金创药撒了上去,最后包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动作一气呵成温柔如水。
受伤的士兵总算是松了口气甚至有一丝享受,这个表情让一旁的李标招募不已自己还没受到过这种待遇呢。
“真想受伤啊”里边心里这样想着只是这种想法如果让闵月知道应该又会骂他贱骨头了吧。
闵月整理好还是不想和李标多说什么其实闵月是为了李峰,就在刚刚自己的一句话让李峰失去了指挥官该有的冷静,几千人差点都葬送在这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给李标足够的冷静时间和思考时间。
李标看到闵月只顾着救治伤员也不理会自己,自己也有时间思考下一步如何去做毕竟自己手里掌握着几千人的生死。
“兄弟们该烧油烧油该救人救人,”一如既往的老招式,一如既往的管用。
“李校尉滚木礌石不多了,我们怎么办”?就在李标吩咐完烧油救人的时候有士兵跑了过来提醒李标没有滚木礌石了。
李标想了想吩咐道:还有力气的都下城墙,给我把附近的房子都拆了,把拆下来的木头石头都运到城墙上,能拆多少拆多少。
“可是……这样做恐怕百姓会……”士兵支支吾吾得说了半天愣是没敢说出来。
李标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笨蛋,没有石头木头我们都死完了你还管他们会不会怨恨我们,命重要还是几间屋子重要”。
小兵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随即退了下去领着剩下的人拆房子去了。
“你这样做会让赵隆武的名声受损的”不知什么时候闵月已经来到李峰的身边。
李峰笑了笑说道:“安平郡城的人帮助安平郡守抵挡我们这么久,我这是给他们赎罪的机会,再说石头没了木头没了,弓箭也哑火了拿什么和胡不为打,就靠兄弟们近身肉搏吗”?
闵月听李峰说完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确实是生死存亡,人都死了还要名声有什么用。
很快下去搜石料木材的士兵在老百姓的一片叫骂声里找来了石头和木料。
李峰也装作听不到安平老百姓的叫骂拍了拍领头的士兵:“干的不错一会打起来不够用你再带人下去拆。”
李峰的话让领头的士兵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自己刚刚带人拆房子已经被骂了八辈祖宗,一会再去拆八辈往上还不得被骂个遍。
胡不为也确实没打算给李标太多时间,很快胡不为再一次把所有人马压了上来。
“兄弟们准备好,对面又来送死了,滚木礌石给我准备好,好好招呼他们”随着胡不为的军队越来越近,李标也开始做最后的动员。
没有太多话语也没有太多感情,这些当兵的人这些天已经见惯了生死,身边倒下的人已经记不清了,可能下一个就是自己,现在他们只有一个想法:“一切想让他们倒下的人必须先倒下”。
太阳渐渐落下,安平城下已经留下了太多尸体有赵隆武阵营的也有魏无谋阵营的,战场上四处弥漫着烤肉的味道,那是一大群被烧焦的尸体。
胡不为结束了今天的第四次进攻,安平郡城前已经铺满了铁甲卫飞龙营士兵的尸体,城墙也已经残破不堪,阵亡士兵的血液已经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和安平郡的城墙,一切都变成了血色,大地是城墙也是落阳也是人也是。
“军师还要进攻吗?”问话的是守在一旁的魏霸先,今天四次进攻都失败了损失已经超过了万人,这对魏霸先得打击也是不小的。
胡不为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回营吧”。
李标看着败退的铁甲卫飞龙营,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李标随便找了个石块坐了下去,脸上的血迹已经模糊了自己的视线,李标从身上扯下一块麻布擦了擦脸上的血水才堪堪看清正面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