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令,攻破陇西城,全军重赏!第一个爬上城头者,官升三级······”
齐普图大声鼓励着本部人马,辉军士气大振。
号角吹响,令旗摇动。
“杀······”
辉军蜂拥进攻,黎昊站在中军帐前观战。
不出意外,齐普图部打残了,也没有一个士兵爬上城头。
黎昊当即斩杀齐普图,换另一部攻击,并下令攻不上城头,率军将领砍头。
这一下兵将不遗余力,不畏生死进攻,黎昊心里则在冷笑。
尔等抱团逼宫,窥视皇权,朕就送你们去黄泉。
如今辉国经济直线下降,那些权贵对他颇有微词,联合起来想削弱他的皇权。
京城不再是铁打的一块,黎昊便想到借刀杀人,用战争来削弱这些人的队伍,除掉几个最大威胁,同时还可以用胜利增加自己威望。
所以,这些军队死得其所。
一连五天不知疲倦的进攻都无功而返,异己清除的差不多了,城却没有动分毫,黎昊不由皱眉。
清除异己只是其次,关键是要用胜利来增加自己声望,压制那些异样的声音。
宇军守城火器多而广,这样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也是用自己的短处去触碰敌人的长处,得想个好办法让宇军出城野战。
他有十分把握在野战中击败宇军。
黎昊下令停战,派使者给孟青云送信约战。
孟青云看着满是激将的话,随手回信,当黎昊打开后去被气笑了。
“黎氏小儿忒是无趣,要打就来打,逼逼个甚!”
黎昊已经成年,也知称为小儿是在故意气他,他冷笑一声道:“你再去陇西城,朕送孟青云一件好礼物!”
孟青云收到黎昊送来的女装,又看了看书信,不由笑道:“你回去告诉黎昊,七日后城外野战,一决高下!”
使者高高兴兴回去,黎昊听后更是兴奋,只要野战,辉军必胜,只是他弄不清楚孟青云为何要等七日,明天就战不好吗?
之所以要等七日,是战术需要。
孟青云已经让临近州的兵马出动,截断辉军归途,这一战他有消灭辉军主力,生擒黎昊的打算。
七日之限刚好,等辉军败退,他们正好赶到。
若是约定限期再长一点,辉军就会发现堵他们后路的宇军,敌骑会很快撤退,扎不住口袋,便不能瓮中捉鳖。
七日后,三万宇军步卒背靠城墙布阵,他们将会承接辉骑的冲击。
野战伤亡大,但也是消灭敌人最直接的战法,被这种战场洗礼过的战士,才会蜕变成真正的铁血军人,宇军才会有军魂。
黎昊踌躇满志,站在中军帐前蔑视宇军。
宇军背城列阵,没有后顾之忧,也能得到城头支援,但只要辉骑和步兵阵交织在一起,城头所有的支援都得哑火。
投鼠忌器,宇军那些能爆炸的火器不敢再掷,而他的骑兵将会源源不断派出去,就是用尸体堆也得把这三万步兵消灭。
黎昊已分配好攻击任务,接下来将是最直接也是最残忍的对决。
一辉将策马在辉骑最前面,他拔刀勒马,战马人立而起,高声长嘶。
“儿郎们,随我杀光大宇人!”
马蹄落下的同时,他虚砍一刀,做出砍杀敌人的动作。
“杀光大宇人!”
他身后所有骑兵都拔出长刀呼喊,声音响彻天宇。
“杀!!!”
号角吹响,辉骑开始进攻。
宇军大阵纹丝不动,破虏弩斜上举。
三万人的方阵,有一半是弩手,这么大的弩阵,射出的弩矢将会遮盖辉骑头顶的太阳。
感到万马奔腾的景象壮观和震撼的永远是观众,如果这种景象是你敌人造成的,你绝不会有这种感叹,有的只会是轻微的颤栗。
这与勇敢与否无关,是人下意识的反应。
第一次冲阵,黎昊派出一万五千骑兵,正面和两翼各五千,第二波骑兵进入攻击列阵,骑在马上沉默等待着命令。
“弩箭,放!”
令旗挥舞,无数弩机击发的声音响起,如同无数女子在河边洗衣服,木锤敲击着衣服的声音。
“噗噗噗······”
一万多支箭矢升空,组成一片巨大的箭雨,一头扎进敌骑中间。
瞬间密集的骑兵中间就出现巨大的空缺,如同一大片麦田中间被割掉一样。
这让辉骑进攻阵型散乱不堪,后面的战马被绊倒,摔下来的骑手被踩死,但巨大的冲击力让战马无法停止,只能向前猛冲。
弩阵能有效射杀敌骑,也能让敌骑守卫不能相顾,中间一大段缺失,等补上来,前后的骑兵已暂时脱节。
破虏弩的好处就是省力还射程远,在辉骑冲到步兵阵跟前,已射完三轮。
“宇军的弩阵太恐怖!”
黎昊面色陡然发白,他慢慢闭上眼睛。
他清楚宇军弩箭厉害,但齐射的效果他还是第一次见,万余箭矢落下,就有一大片辉骑倒下。
这是无法避免的牺牲,他早就想到第一波人的归宿,但真正看到也不免颤栗。
等黎昊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惧色,眼中全是厉色。
“下令,第二波人马开始攻击!”
此刻不能有丝毫的优柔,否则死去的人马白死,还会影响士气。
宇军出城野战,这是辉军最好的取胜机会。
呼啸声中,辉骑撞上了长枪兵。
噗!噗!噗!噗!
嘭!嘭!嘭!嘭!
长枪不断刺进战马或辉兵体内,在巨大冲击力下不断断裂,断枪的长枪兵弃抽刀砍杀落马的辉兵,而长枪还在手中的长枪兵则继续把枪尖对准敌骑。
长枪兵有效的减缓了辉骑的速度,身后的刀斧兵则有了用武之地,他们手提大刀或巨斧,身披厚甲,不退反进,将长枪兵护在身后。
“杀!”
一声大吼,大刀或巨斧便齐齐落下,最前面瞬间被刀光斧影笼罩。
刀斧兵都是孔武有力的士兵,他们身披重甲,活动缓慢,只能机械的挥动武器,对飞过来的箭矢也只是微微低头,只要不射中面门,便不在乎。
而对砍过来的长刀,他们则是微微避开要害,用手中的武器向敌人或战马上招呼。
鲜血飙射,惨叫震耳。
这便是战场!
敌不死,我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