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欧阳六开口询问,胡月竹便看穿了他的疑惑。
胡月竹仿佛天真少女般灿烂一笑道:“憨驴对于你戳穿他实力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偷偷找到我,要找个机会揭露你的真实实力。”
欧阳六沉声道:“然后你就同意了?”
胡月竹又是嘻嘻一笑道:“同意了啊。
那个白痴以为一个地阶武者,就可以让你暴露实力。
他也不想想,若是你只有这么一点儿实力的话,怎么可能一直维持住人阶七品的气息嘛!”
说到这里,胡月竹好似一个顽皮少女一般吐了吐舌头道:“人家这次既敲打了那个不听话的家伙,又让你树立的威严,你该怎么谢我?”
‘神经病!’
欧阳六近乎忍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了。
胡月竹虽然以前就有点神经质的倾向,但都被她掩饰得很好。
如今没了队伍里的一个个强者压制后,胡月竹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欧阳六犹豫了半晌后,终于还是决定先不跟这个女人计较。
他阴沉着脸道:“只此一次,若是再有第二次的话,我就是拼着暴露修为,也会把你送到队长的位置上!”
胡月竹的脸色僵了一下后,忽然以手掩面,用哭唧唧的语气道:“你竟然凶我……”
她似乎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就在胡月竹哭得梨花带雨的时候,吕安配合着夏侯商已经将另外两个地阶武者解决了。
一个御魂师放下身段偷袭,普通的地阶武者着实难以招架。
局势几乎在眨眼间逆转,直接将宫贺给惊呆了。
宫贺的嘴在惊愕中长得老大,就连暴血丹从他嘴里滑落都毫无察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人,竟然是一个御魂师!
愣了好一会儿后呕,宫贺才忽然察觉到了不对。
‘既然他们队伍里有地阶的御魂师,刚刚为何还要骗我服用暴血丹?’
身为一个武者,宫贺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人想要用这种手法暗害自己。
可紧接着,他又再次露出了迷茫。
若是这个御魂师想要害他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啊!
就在宫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身旁的宫修远则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欧阳六,似乎明白了什么。
此刻,心情一点也不美丽的欧阳六,却没心情去猜这对主仆的心思。
他正在这三个地阶武者的尸体上摸索着。
由于丢失了大部分家底,欧阳六手头上一直颇为拮据。
所以他打算看看,这几个佣兵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然而很快他就失望了。
这三个地阶武者都是穷鬼。
他们身上的钱加在一起,也不到两个金币。
除了金币外,这几个家伙只有一个人随身携带的匕首还勉勉强强能入欧阳六的眼。
他随手将匕首扔给了夏侯商之后,便一脸不爽地吩咐其余人继续上路。
宫贺见到欧阳六一声令下后,那个御魂师竟然立即停下了手中的事,顿时又是一阵愕然。
虽然这种场面之前他已经看过好几次,但在知道了吕安是御魂师之后,他却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欧阳六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御魂师都要听他的?’
宫贺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刚刚就是欧阳六将暴血丹扔给他的。
‘难道吕安故意隐藏实力也是受了他的吩咐?’
这个汉子望着欧阳六的背影,表情连连变幻了起来。
欧阳六尚不知道宫贺已经想歪了,他一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今天的事儿虽然看似不大,但他可以感觉到,队伍里已经完全没了之前融洽的气氛。
有些事儿若是没有挑明,那么所有人即便心理有数,也可以当做没发生。
可一旦被挑明了之后,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如今的兽王佣兵团既然已经被撕开了一条裂缝,想要弥补恐怕并不容易。
起码欧阳六现在便不敢将自己的背后托付给队伍里任何一人。
其实这是早就可以预见到的。
毕竟在这种诡异诅咒的笼罩下,队伍里每一个人都是竞争对手。
而一旦竞争失败,结局只有一死!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有人愿意将自己的活命希望寄托给别人,不然队伍里根本不可能一片祥和!
然而让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命托付给自己,又谈何容易。
恐怕整个兽王佣兵团,也只有最初的队长狮王能够做到。
记忆中的狮王是天生的领袖,他靠着自己强悍的实力,将整个佣兵团凝聚在了一起。
并带领着整个小队在数个小世界中纵横。
那一段时间,是整个兽王佣兵团最为意气风发的一段时间。
可就在他们最为鼎盛的时候,狮王却突然迷失在了小世界。
而那个诡异的诅咒,就在这个时候笼罩在了整个小队。
这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怀疑,这个诅咒就是狮王惹来的。
‘狮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欧阳六在琢磨着的时候,不知不觉便嘟囔出了声。
在他身旁不远处,胡月竹忽然扭头道:“狮王啊,他当然还活着!”
欧阳六微微愣了一下后,有些诧异道:“你知道?”
胡月竹刚刚还带着泪花的双眼,瞬间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嘴角带笑道:“当然啦,狮王是我心中的英雄!
我的英雄都是不死的!”
‘仙儿的病好像又重了啊……’
欧阳六实在是有些无力吐槽了。
他有心不搭理胡月竹,却又无法忽视胡月竹的话。
毕竟这个女人虽然经常疯言疯语,但她却也会在不经意间说一些真话,让人无法捉摸。
欧阳六琢磨了一会儿后,试探道:“那你说,诅咒跟狮王有关吗?”
胡月竹笑嘻嘻道:“你猜!”
欧阳六:“……”
他索性也不再搭理胡月竹,而是闷头赶起了路来。
一行人刚刚离开不久,几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之前的战场上。
为首之人扫视了一周后,脸色凝重道:“暴熊他们应该是跟那个小杂种遭遇了。
条狼,你查探一下现场,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被叫做条狼的黑衣人麻利的在周围查探了起来。
片刻后,他沉声道:“虽然战场上的痕迹比价乱,但战斗的结束却非常突然。
暴熊三人先后失去战力的间隔只有几个呼吸。”
为首之人脸色一变道:“你是说,那个小杂种的队伍里有能够秒杀地阶武者的强人?”
条狼略微犹豫了一下道:“未必是武力上的压倒性优势,也有可能是偷袭。
暴熊的脸上有极为强烈的错愕和不甘,说明他们受创的过程很突然。
而另外一人脸色死灰,显然是中毒了。
这说明暴熊三人的死,应该不是一人所为。”
听到条狼的分析后,为首之人脸色稍缓。
他嘴角微微勾起道:“不管那个小杂种找到什么帮手,只要他敢进大阿城,那就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