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
琛哥手里拿着枪,如秃鹫般看着玉连城,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先前,在那小弟走后,琛哥一时心血来潮。也赶了过来,目睹了小蛮将斧头帮几个成员轰飞的情形。
虽有些惊异那憨憨小姑娘的武力值,但琛哥并不在意, 随手拿出手枪警示。
蠢货!
现在是科技时代,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武功再高,一枪撂倒。
而“夜上海”是斧头帮的大本营,不乏训练有素的斧头帮成员以及各种枪支兵器,就算警署全军出动,也毫不畏惧。
琛哥又看了玉连城一眼, 随意挥挥手, 对狗头军师低语了两句。
狗头师爷点头哈腰, 一幅狗腿模样,但他办事却极为干净利落利落。
在得了琛哥的吩咐后,一面对赌客大喊道:“不要意思,今天赌场关门,麻烦各位明天再来。”
一面不停的命令手下,让更多的斧头帮帮众赶来。很快就完成了清场和召集人手。。
不多时,玉连城三人前后左右,已没有一个赌客,而是近百个手持枪械兵器,面色不善的西装男子,或阴冷或狠毒的看着三人。
所有的门窗都已紧闭,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琛哥叼着烟,吞云吐雾, 表现出一种尽在掌握中的从容姿态看着三人,冷笑道:“那个谁,说吧,是谁指使你来的?警察厅的人?还是鳄鱼帮那头蠢猪?总不会租界那群洋鬼子吧?”
玉连城环顾四周, 遗憾道:“就这么几个人吗?你斧头帮难道就没有高手坐镇?”
原本按照玉连城的猜想中, 大上海是东方举世瞩目的大都市,而罗刹教是东方最大的黑色组织,那么斧头帮或鳄鱼帮就有一個该是罗刹教的下属实力才对,替他们管理大上海。
如今看来,却是自己猜错了。
亦或者,这其中另有内情。
“什么狗屁高手?!现在讲科学,讲枪。”琛哥眉头一皱,面上煞气浮起,神色中带着不屑:“你信不信老子一挥手,就可以把你们三个全部打成筛子。”
云萝公主和小蛮露出警惕之色,她们非才解冻出谷的时候,已得知当代火器的威力,可轻易射杀武林人士。
但转念一想起玉连城的修为与武功,就知一切不过是白担心一场。
玉连城依旧神态从容,看着琛哥,微笑道:“我来赌场自然是想要赌博,不如我们再来赌一把。”
琛哥一怔,旋即发出癫狂的笑声:“有趣,好,你说说赌注是什么?太小了老子可不想赌。”
“我的赌注就是桌上所有的筹码,这里筹码加起来,就算买不下你这‘夜上海’,也差不了多少。你的赌注……”玉连城周身上下扫视了琛哥一眼,嫌弃道:“你这肺痨鬼,身子虚弱,长得又抱歉。除了斧头帮帮主的位置,实在没有让我看得起的地方。”
琛哥面上浮现出恼怒之色,煞气森然。一抬手,赌场中已有数十杆枪对准了玉连城。
他一呲牙,露出熏黑的坏牙:“好,老子给你赌了。赌注是你决定的,那赌法就该由我来决定。”
“哦,你说说看。”
“我赌你马上就要被乱枪打死,你要是不死,老子把斧头帮的位置让给你。”说罢,琛哥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挥了挥手:“开枪!”
砰砰砰!!
枪响声连绵不断,火药味弥漫在大堂中。
这些斧头帮成员显然不忍杀死云萝公主那样的美人,因此几乎都是对准了玉连城,试图让这狂徒付出代价。
但他们面上的神情很快就已僵硬,转而瞬间变化为惊恐,被眼前这一幕吓破了了胆子。
只见玉连城周身三尺外空气仿佛扭曲凝固了一般,化作铜墙铁壁。而数十颗已变形的弹头正安静的躺在地上,有的尚冒着硝烟,留着滚烫的余温。
这番景象,对眼前众人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力。
琛哥浑身一颤,显然是不曾见过这般可怕的手段,他心思转动极快,正打算低个头,服下软,缓和下气氛。
玉连城却已忽然伸手一探,一股无形的吸摄力生出,一把将他抓了过来,丢在地上,一只脚踩着他的脑袋,淡淡道:“我不喜欢你先前那一幅运筹帷幄的姿态,现在这模样更适合你一些。”
“你他妈……”琛哥想要撑着手站起来,却被玉连城的脚死死踩着,动弹不得。他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也顾不得对方神乎其技的手段,破口大骂。
但随着玉连城足下微一用力,琛哥就觉仿佛被几百斤的衬托压住一般,颅骨作响,呼吸愈发粗重,想讨饶已是不能。
“你们琛哥已将帮主之位输给我了,所以我现在就是斧头帮帮主,不知你们可有异议?”
玉连城面上带着和煦温暖的笑意,若非他脚下不断挣扎的琛哥以及四周散落的子弹,众人只怕还以为古代一位谦谦公子从书画中走了出来
“若有异议也没关系,尽管说出来就是了,万一我杀错人可就不好了。”
四周斧头帮成员面面相觑,这时狗头军师连滚带爬的从二楼下来,面上带着恭敬、谄媚之色:“斧头帮师爷,见过新帮主。”
“帮主!帮主!”
旋即,在一个小头目的带领下,一声声高喝响起,声音几乎冲破屋顶,神态近乎狂热。
他们对原本琛哥本就没有多少忠心,背叛他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何况这位新帮主的手段神鬼莫测,投靠了他,将来生活只怕更是滋润美好。
“既然有了新帮主,那这老帮主就交由你们自己处理吧。”玉连城将琛哥踢了出去,踢到了一众斧头帮帮众之中。
在一阵沉默之后,短暂的惨叫声和一阵枪声连绵作响。
云萝公主看着眼下这一幕,却觉生出一股诡异可怖的感觉。
人心虽易变,但这群人转变的未免太快,太顺畅了。
究竟是人性本来如此,还是这位玉公子动用了某种密不可测的精神手段。
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令云萝公主感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