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视了他一眼，小声和他说道：“你可消停一会儿吧，明知道眼前的是女皇还这样说她的女儿。”

哥特萨斯索性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这倒是对的。”武则天似乎听见了，慢慢地低下了头，“她的确是这样子……”

这怨不了武则天，也怨不了塔灵娜。追求更高的目标永远是人的理想，只不过实现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这也许是因为……我的确有一点……不中用吧。”武则天脸上付出深深的愧疚，“当初，我利用了她，成为了我梦寐以求的皇后，乃至女皇。现在，被她利用了，没有用的时候就被丢到了一边，也算是报应。”

“真的是报应吗？”我喃喃自语道。

“怎么？”武则天问。

我摸了摸有一点发烫的额头，“这或许是报应，但是我不相信报应。”

“你很像那时的我。”武则天笑了，“但是你看，我不相信报应，后果就是这样。你再看看历史上其他不相信报应的人吧：白起、项羽、常遇春、胡宗宪，还有其他我不记得的人，哪一个真正得到了安宁的归宿？”

我不太认同。 “事在人为。”

哥特萨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我同样武则天陛下的意见。在这个世界上，报应，还是存在的。”

“不必叫我‘陛下’。不过倒是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武则天看着自己的手，怅然若失，“像我，原本君临天下无所不能，现在却只能躲在一个人心的黑暗角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自己的女儿杀戮，自己却无能为力……太让人心寒了。”

“你们是幸运的。”武则天又说道，“塔灵娜挺辛苦的，无论是她的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她所做的这一切，也很合乎情理。”

我和哥特萨斯面面相觑。

“恐怕以后我们就要一直待到塔灵娜死去，我们才能离开这里了。”武则天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们离开，势必会因为强制改变时空规则而死，因为这种内心世界的魔法是建立在时空规则的基础上的。”

“那怎么行？塔灵娜已经骗走了我们的17个平均A＋级的魔者，其中只有一个SS级物理系的魔者，”我惊呼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们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啊！”

哥特萨斯立刻就来精神了，“什么？你说他们都在塔灵娜的手中？！武则天陛下……啊不对，武则天……呐，有没有什么办法？现在时间可就是生命啊！”

“我不知道。”武则天也只能摇摇头了，“我只是因为偶然由灵魂成为了魔者，但还只是没有肉体、只有元灵的魔者，连F级都没有进入，更别提改变时空规则。”

“那……怎么办？”我低下头思考，“我们不能放着我们的朋友不管。”

“其实这也是我的痛苦。”武则天也没有办法抬起头。

沉默。

过了一会儿，哥特萨斯突然站了起来。

“我好像……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