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洪流仍在不断流淌，杨戬的意志也仍像逆行的真龙一般，只不过回溯时光的速度变缓了许多，寻找着玉帝依附在道则上的残留意志。

找出来，彻底弄散，玉帝也就真正意义上死了。曾经逆流时间的那个杨戬也是这么做的，这或许就是世界线收缩导致的结果，一切的一切都会走向那个必然的结果。

“这就是因果悖论嘛？”无论多么强大，在尝试逆转时间、玩弄因果时，自身都是永远跳不出去的存在，杨戬仿佛看到虚幻的世界长河之上同样有着一条真龙逆流而行，就在他的意志前方。

和杨戬保持着一模一样的速度，无论杨戬如何追赶都只是徒劳，杨戬知道那正是过去的他逆流时间留下的痕迹，在他的身后，也许在他的身后同样也有着一个杨戬在努力追逐着他。

这让杨戬有种被操控的感觉，即便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才导致世界线收缩，但杨戬依旧不喜欢，很不希望，只有杨戬自己才能主导自己所作的一切，除此之外，哪怕是未来的杨戬都不能对他的决定做出任何干扰。

道祖当初多半也是如此，才会将自己分化为三清，存在于过去的原始天尊，现在的太清道祖，镇压未来的通天教主，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分化之后，三清再难合一。

杨戬的如此的境界可比道祖还要高上许多，意志也是唯一永恒，断无精分可能，同时存在于世间长河的任何一个角落，与自己的过去、未来融为一体，只有这样，过去和未来的杨戬才无法对杨戬造成干扰。

因为杨戬同时存在于过去、未来以及现在之中。世界线的收缩是由因果悖论引发，既然因果律凌驾在世界线之上，那杨戬同样能够凌驾在因果之上，彻底掌控因果。

没有天地诸有尽归己身的意志，又如何能证得大自在。无论过去还是未来，尽皆虚幻，只有此刻才是真实，杨戬已经明白他接下来的方向。

在印证自身道路之前，杨戬还得先解决自己与玉帝的恩怨，反感归反感，但是玉帝必须死，这是杨戬的执念所在，也是杨戬最初的动力源泉。

时间长河中磨灭玉帝的意志，逆流时间，灭杀玉帝的神魂，这就是杨戬杀死玉帝的方法。不管谁来了，玉帝都死定了。

时间道则仍在不断回溯，另一条真龙于时间长河中显现，感受着那熟悉的意志，杨戬知道这是三清道祖，三清一体同源，意志都是相同，因此杨戬也不知道具体是那一位。

杨戬如今的境界固然要高于道祖，但三清道祖毫无疑问也都是掌控因果，超脱于时间之上的存在，因此在时间长河中显现出来的本相和杨戬一样，都是能够随意随流、逆流的水中真龙。

早在逆流时间的时候，杨戬就明白他最大的阻碍一定就是道祖，道祖的意志必将会对时间道则的轨迹造成影响，迫使杨戬继续逆流。

撕碎这条真龙，就像撕碎那些蛟龙一样，只有脱离了道祖的意志，时间道则才会继续随着杨戬的意志逆行。杨戬也正是这么做的，在杨戬的意志下，三千道则维持着时间的逆流，争夺着对时间道则编织的轨迹。

无论杨戬还是道祖都是掌控了因果的存在，掌控了因果也就几乎掌控了三千道则，即便杨戬有着自身意志的加持，想要击溃道祖所化真龙都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杨戬在逆行，而道祖是顺应时间长河的流转。

然而，等到俩条真龙接触之时，道祖显现的真龙居然就那么消散了。

“化道？”杨戬明白，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上，道祖选择了化道，与三千大道相融，再度归一。

杨戬死前，通天教主和原始天尊就决定化道归一，只不过通天想看到杨戬和玉帝之间故事的落幕，这才强行滞留了一小段时间，至于原始天尊应该还有帮衬杨戬的念头。

老护短了。

“看来就是这个时间点了。”时间长河的上游仍是道祖显化的真龙，到了杨戬所在位置立即解体消散。

杨戬终于不再逆行，而是停留在时间长河的那个节点之上，道祖于此时化道，说明杨戬和玉帝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做出了断，也就是玉帝死去的时间。

只要意志显化，杨戬就能在这个时间点回归上，找到活着的玉帝，再杀上一次，了结自身执念。不过在此之前，杨戬还要找到玉帝残留的意志，只要同时将意志和神魂尽皆灭杀，玉帝才会真正的死去。

道祖于时间长河中显现的就已经是真龙模样，而玉帝境界丝毫不比道祖弱上分毫，理当也是显现真龙，然而此时的时间长河之中并无第三条真龙，就连杨戬也找不到玉帝残留的意志。

“玉帝于时间长河中并无残留意志。”无论杨戬愿不愿意相信，这都是事实，玉帝死后的意志根本没有依附在时间道则上，玉帝从未想过于死后明悟自身意志。

意志没有依附在道则之上，说明玉帝死时主动散去了自己的意志，泯灭了自己的存在，在身死之时，玉帝的意志就已经消散，自然也就不会于这个时间点上显现。

不仅主动散去自身意志，就连参悟的道则也尽皆散去，也只有如此，杨戬才无法再时间的上流看到玉帝在时间长河上的显现，玉帝早知道自己会死。

“玉帝到底想干嘛。”饶是杨戬自以为已经足够了解玉帝了，此时也想不明白玉帝究竟想做些什么，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回归这个时间点去问个清楚。

继续逆流时间，就必须越过道祖的影响，严重一些甚至会导致时间线的崩溃，好在这个时候的杨戬已经死了，不会因此导致因果悖论，否则时间长河还真未必经得起这么折腾。

超脱于因果之上的存在，对于时间长河也是一种负担。

“难道这就是玉帝散去自身意志和道则的缘故？”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小玉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