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我只求你能给自己留条活路，不要吧自己逼到绝路。”龙四虽然天性直爽，但也绝非蠢笨之人，百年来又一直在回想杨戬离开前的所有举动，她何尝看不出来杨戬有事瞒着她。

龙四只是没问，也不敢问，她怕又会从杨戬的口中听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更怕杨戬会继续在她的魂魄上动手脚，就像真君神殿中的那样。

“主人，要不就让小狐狸留下来吧！”小狐狸在真君神殿里养伤的时候，哮天犬也经常陪小狐狸解闷，和四公主一样，小狐狸也是自己人。

“杨戬，你都不知道在你闭关的这一百年里，三界有了多大的变化，沉香那孩子也越来越沉稳了，还自愿上天为官想为三界苍生坐点什么。小玉你快给你舅舅说说沉香这些年的丰功伟绩。”说着，龙四朝小玉使了个眼色，杨戬面冷心热，撒撒娇说几句软话就混过去了。

“他已经不是舅舅了。”小狐狸心中一酸险些脱口而出，水晶般剔透的眸子隐隐有泪珠滴落，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忘记那一切，她明明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救出三圣母后一定要告诉沉香舅舅为他所做的一切。

“司法天神？”听到龙四说起沉香，杨戬还真来了几分兴趣。

相比原身上天是利欲熏心，沉香上天则是造福苍生的驰名双标，杨戬更好奇没了他的那些旧案文牍，沉香还能不能坐稳司法天神的位子。

李靖虽为他所不齿，但趋炎附势、借刀杀人还真是一把好手，绝不会将到手的权势拱手相让，就沉香的那点小聪明，怕是不好应付吧。

“什么司法天神啊！”龙四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倒是没想到杨戬竟然对沉香有这么高的期待，权倾三界的司法天神有那么好当的？

“你当沉香是你啊！”还说早已和沉香、杨莲断绝关系，要不是被骗过一次，龙四还真被杨戬冷酷、绝情的外表给骗到了。

“不是司法天神，那沉香上天做的什么官？”如今的天庭兵强马壮，五部正神、周天星神皆以归位，除了司法天神杨戬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空缺。

沉香如今也算声名大噪，玉帝、道祖总不可能小气到随便拿个官出来就给打发了吧。

“是荡魔将军，负责清扫下界作乱的妖魔。”尽管明知眼前之人已经不是舅舅，但听到杨戬发问，小玉还是忍不住解释道。

“荡魔将军是沉香自动请缨的，我知道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痛苦，这些年来，他一直有很重的心事藏在心里，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所以才什么都不说，还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露出笑颜。”然而这恰恰正是小玉所担心的，她怕沉香会迷失自己，

相比如今这个心事重重的丈夫，她更喜欢初次见面时那个轻浮跳脱的顽皮少年，小玉希望沉香能发自内心的开心起来。

这些话小玉不知道何如对沉香说，又不能告诉三圣母，因而一得闲就会到灌江口来走动走动，向四姨母说着自己的担忧，唯独略过舅舅已经死了的消息。

自己已经是这般的难受，四姨母要是知道了该何等心痛，小玉下意识的隐瞒了下来，选择了和沉香相同的做法，尽管是出于对四姨母的担忧，但隐瞒就会隐瞒。

“荡魔将军？这三界中哪还有什么妖魔可荡的。”真武帝君座下的荡魔将军，勉强也算是一位上仙，成仙不过百年就能位列上仙之列确实也能算是十分不凡，只是和执掌天条的司法天神比起来落差可就实在太差了。

“就是，三界哪还有什么厉害的妖魔。”哮天犬跟着应和道，百年前听主人说要外出游猎，他可兴奋了，三千年前这可是他的快乐源泉，玩一次能乐上好几十年，然而上次游猎后，这个快乐就再也没有了。

根本没有猎物，一点都不快乐，狗青结！

“他好歹也是打败坏蛋，拯救三界的大英雄啊，道祖就这么把他打发了？”杨戬调笑道，虽然他并不记恨沉香和三圣母一家，但看着他们倒霉杨戬还是很乐意的。

道祖的心思，杨戬也能猜到几分，无非是担心沉香变成下一个杨戬，从而失去对局势的掌控，他未必贪恋权势，但一定享受这场操控人心的游戏，失去了权势也就会丧失成为棋手的资格。

李靖固然是个废物，没有担任司法天神的才能，但也正因为李靖是个废物，道祖才敢放心的把李靖推上这个位子，要是不听话了，随时能拉下来，但沉香他不放心。

沉香确实很好控制，只需要给些恩情和大义，再借着自己仁厚的名声，道祖并不担心自己无法操控沉香，只是杨戬还没死了，谁能肯定沉香不是杨戬的后手？

有这层顾虑在，道祖怎么可能将沉香推上司法天神的高位，不下绊子已经很不错了。

“杨戬，你可不是什么大坏蛋，我相信三姐姐和沉香还有瑶姬仙母一定都能理解你的苦衷的。”龙四不悦道，她可不准任何人说杨戬的坏话，就算这个人是杨戬也不行。

“沉香或许会，但杨莲可就说不准了。”沉香除了莽撞了点、懒了点、没耐心、没志气，倒也没太多毛病，可杨莲就不同了，那可是个永远都会将责任推给别人让自己立于受害者位置的女人，理解杨戬的苦衷，这个杨莲真的做不到。

杨莲的性子，杨戬还不了解吗？那就是得人宠着的主，必须百依百顺。体谅？不存在的，杨戬可以肯定刘彦昌的婚后生活肯定幸福不到哪去。

刘彦昌与其说是杨莲的夫君，更像是杨莲养着的宠物，只需要对她的爱产生回应就足够了，至于刘彦昌的喜怒，杨莲丝毫不在乎。

由于杨莲的美貌，短时间内刘彦昌或许能够忍受，但长达百年的忍让绝对不是人过的日子，可惜由于原身的咒文，这场好戏杨戬注定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