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淡淡一笑：“或许对于常人难以理解的夺舍秘法太有自信了，所以你有压根不会在意自己的很多破绽，比如对别人的称呼以及语气，跟之前的曹贺区别很大。”

其实，一个人即便性格变化再大，旁人也很难将其与“夺舍”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秘法所关联。

但梁烨当然不会对叶靖说，其实他是在刚才通过白眼观察外面情况时，无意间看到，在曹贺的躯体内，有着一个或是因为曹贺躯体太过瘦小而被挤压着的魂魄。

虽然魂魄被挤压的太过严重，即便拥有白眼的梁烨，也辨认不出这个魂魄是谁。但有的这样的答案，在去反推之前曹贺所展现出来的种种可疑之处，梁烨便可轻而易举地想到，曹贺现在的语气和行为习惯，与太虚府的当代府主叶靖别无二致。

“其实你即便看出来了，也没必要说出来。”曹贺……或者说是叶靖如此说道。

梁烨点了点头，下一刻他意识到，似乎自己做这个点头的动作，对方也看不见。又是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去夺取徒弟的身体，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等价交换呢？”叶靖淡淡笑道：“比如我帮他做了什么事，达成了什么心愿，他甘愿将自己的身体奉献于我。”

梁烨闻言，无言以对。

虽然曹贺只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叶靖免不了有“诱骗孩童，以小换大”的嫌疑，但这终归也顶多是道德上的谴责，完全达不到“大是大非”的层面上。毕竟在玄神大陆，用生命甚至更宝贵的东西去作为交换筹码达成愿望的先例实在太多了。

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便是这个道理。

不过饶是如此，梁烨还是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旋即抬起头，双眼继续看向那个包裹着曹贺的沙堆：“你知道早就知道这四头泰坦巨魔会在这个时候围攻古神山？”

说到这里梁烨的目光突然锐利了一些：“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出来的？”

“呵。”沙堆内，传来了曹贺的轻笑：“你觉得，如果这一切是我策划的，我何必跟个乌龟一样躲在这里？”

似乎……的确，是有一些道理，只不过，若是如此，为什么他又会提前躲到这里呢？

很显然，叶靖猜到了梁烨心中的疑惑，继续说道：“这事不是我策划的，但我却提前知情了，所以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博一些利，至于具体的……”

“你不用给我说，这事与我无关，我没兴趣知道。”梁烨是个聪明人，这种在整个玄神大陆顶尖修者之间的勾心斗角，只要不侵犯自己的利益，自己就没有必要卷入其中。

不知道为什么，梁烨虽然没有开启白眼，但他却感觉到，沙堆中的叶靖，正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难不成，叶靖也有类似白眼的能力？

就在梁烨如此思索的时候，却是听叶靖说道：“梁烨，做我的徒弟吧？”